寒星們漸漸開始蘇醒,像是嬰兒第一次張開了眼睛一般,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林天蘅睜開眼睛,發現四周一片漆黑。
“哦,是到晚上了嗎……”林天蘅從床上坐了起來喃喃自語:“奇怪我怎么睡了這么久,難道最近跟星練習的太久累了嗎?”
起來坐到椅子上,摸出了火柴點燃了蠟燭。
溫暖的燭光照亮了這個破舊的屋子,稍微顯得有點家的味道了。
“你醒了?”一道溫柔的聲音從身前的黑暗中傳了出來,在安靜的夜里顯得非常清晰。
“真的有鬼嗎”林天蘅皺著眉頭暗道。
多想無益干脆直接站了起來順手將蠟燭抄到了自己的手中,大步向黑暗中走去。
“是誰”
一瞬間安靜的可怕,又一瞬間耳朵中似乎傳來了雜亂的呼聲又夾雜著微弱的救命聲。
“是誰?”林天蘅眉皺著眉頭又喊了一聲,突然感覺到自己所在的空間似乎受到了一點波動。
“領域?”林天蘅脫口而出,但是說完他便疑惑起來:奇怪,我怎么知道這是什么?
說罷便下意識的轉過頭,震驚的發現后面已經完全變了樣。
淡粉色的床簾照應著淡青色的床背,外面風輕輕的吹過淺合的窗戶,流入房內,空氣中傳來了一陣陣的淡香。
這簡直是一間沒有出嫁女子的閨房啊,林天蘅下意識的走了過去摸了摸床上的被子,驚奇的發現觸感十分柔滑。
“這是怎么回事?”
突然間想到什么,趕緊把手上的蠟燭放在鋪著錦繡的桌子上跑到了窗邊,深呼一口氣,隨即緩緩的打開了窗戶。
窗外是一片被大雪覆蓋的園林景象,一只梅花正在寒風中傲立開放,林天蘅這么遠似乎都可以聞到它散發的幽幽香氣。
“登徒子,還在看嘛?”一道女聲從林天蘅的背面緩緩的說道,嚇了林天蘅一跳,轉身看去發現小金正坐在繡凳中正巧笑嫣然的看著他。
林天蘅低聲道:“金姐!”
“哎”小金笑道:“看來還記得姐姐嘛,沒有被其他的狐媚子給勾引去了”
看著林天蘅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小金嘆息了一聲道:“你知道這是在哪里嗎?”
林天蘅道:“看這個家具擺設似乎是一個女子的閨房一般,但不知是誰的”
小金站了起來走到了林天蘅的旁邊也看著那支梅花道:“這是你娘出嫁前的閨房……”
“什么”林天蘅如遭雷擊一般呆呆的看著她。
小金道:“你也不用這么驚訝,你娘生前的事那個老頭應該告訴你了吧”,林天蘅點了點頭。
小金道:“那你呢?”
“我?”
“你怎么想的?”
林天蘅沉默著不答話,小金嘲諷道:“你的那個父皇在你娘死前挖出了她的眼睛”
林天蘅突然抬頭道:“你說什么?”,氣氛瞬間冰冷了下來,小金似乎很喜歡這個氛圍。
“你娘天賦異稟,在極原峽谷中獲得了大機緣,得到了一冊古卷,修練十分的艱難,終于略有小成,然后哼哼哼……”
此刻的小金再也沒了以前的那種俏皮的風格,在她的身上似乎傳來了滔天的殺意,林天蘅感覺全身熱血沸騰,暴怒的意志似乎在他的體內開始慢慢的覺醒了……
此時他還沒有注意到,隨著他的心境的變化,周圍的景色從清雅變成了另一幅景象:
日暮西沉,在一片連綿的山上有著兩個人,或者說兩個人一堆尸體
周圍沒有半點聲音,只是其中一個人用劍拄著地微微的喘息著,嘴巴上留著鮮血,金色的眼睛已經暗淡了下來,胸口有一個血花綻放在衣服上。
她輕輕的抬起了頭,這是一個極為美麗的女人,她的美麗讓時間都為一滯,暗淡了落日。
林天蘅終于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看著這個人他的心突然間被一種情感包圍,低聲顫抖道:“娘……”
而站在她前面的男人是……林天寒。
林天蘅與小金就站在他們的旁邊,見證著一個悲劇慢慢的上演著……
他們似乎在對話著什么,但是都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來,只是女人一說話口中便涌出大量的鮮血,但是她還是堅持的說著,似乎在責問著眼前這個曾經最愛的男子。
男子卻站在她的面前已然一言不發。女人似乎說完了,突然大聲笑了起來,金色的眼眸看著天空,似乎想要起身,但是做不到,頹然的倒了下去,這時候那個男人動了……
“不要!”林天蘅發出了一聲悲憤的咆哮,男人的雙手直接插入了那個女人的雙眼內!
鮮血四濺而出,女人緩緩的倒地,空洞的眼睛睜著,依然望著天空。
“娘!”林天蘅想要沖過去,小金也沒有攔住他,仍憑他撲了個空。
小金這些年來看了無數遍這景象,不停的自責自己為什么沒有早一點到萬劍山,也為什么沒有早一點看出林天寒的為人。
如果早一點的話,說不定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吧……
林天蘅哭著撲到了地上,依然不死心的想要去抱娘,但是依舊是空的,明知道是幻景但是依舊是想要救她,如此反復后終于絕望,跪在娘的聲旁,林天寒卻也早已不知所蹤。
突然他看到了娘在笑,似乎在看著他笑,流下了兩行淚。
“娘,娘,別死……”林天蘅哀求著,但是這個笑容終究還是凝固住了,四周突然間傳來了簌簌的聲響,旁邊種的不是樹而是無數的劍,刀,戟形成的樹林在響。
就連它們也在悲傷嗎……
幻境早已經解除,此刻已經又回到了那個破屋內,或者說根本沒有移動過。
但是林天蘅依然跪在那邊,似乎被抽去了魂魄一般。
小金嘆息了一聲道:“天蘅,答應我,以后要變強好嗎,直到站在世界之巔把那些傷害過我們的那些人,全部的殺掉……”
林天蘅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
小金站了起來,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玉佩和半塊令牌放在了桌子上,又嘆了口氣,飄然而去了……
林天蘅慢慢的起身,像是一個傀儡一樣坐在了凳子上,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兩樣東西,拿起了那塊玉佩,入手之后似乎有著陣陣暖意。
“娘,是你嗎……”
林天蘅一個人在黑暗中低聲呢喃道:“娘……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一定要站在力量之巔……將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全部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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