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揚帶著罪修皆與兩個侍從離開了戴府,出了落月帝都。準(zhǔn)備到東日帝國去一趟。
四人的行速極快,一晌千里。傍晚就進入了落月東境范圍。四人便決定找個客棧休息一晚,進了客棧選了個僻靜的位置,點了些酒菜。
店小二趕緊遞上茶水,花生扁豆等小菜也陸續(xù)端上來。這時門口兩道人影跨了進來,店小二小跑著吆喝迎接:“二位客官里面請。”
罪修皆對這些菜肴沒啥興趣,無聊地朝門口望去,只見門口進來的是一老一少。老者衣著粗糙,形容凌亂,不修邊幅,而且右邊袖子空蕩蕩的。總的就是個殘疾糟老頭,實在難讓人覺得有什么特別的。目光接著掃到旁邊的少年,衣裝華麗,儀表堂堂,面目……
罪修皆陡然打了個哆嗦,趕緊收回目光,把頭側(cè)倒一旁,支起手臂故意擋住自己的臉,假裝沒有看到少年。
罪揚瞧見罪修皆的窘迫樣,甚是納悶。他到底看見了什么,竟然被嚇成這樣?“修皆,怎么了?”
罪修皆眼神飄忽,又悄悄朝門口瞟了瞟,心中更加肯定了:“就是他。不會錯。”
“他是誰?”罪揚有些好笑,順著罪修皆的目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異常。
“那個少年是我的同班同學(xué)文謙,文氏一族的人。”罪修皆壓低聲音對罪揚道。
“文氏一族?”罪揚臉色也逐漸收攏,變得認(rèn)真,“你的同學(xué)?怎么會在這?飄渺界規(guī)定不滿十八周歲,不得下界。我看他怎么也沒有十八歲啊。”
罪修皆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掛著苦瓜臉:“我怎么知道,他去年就休學(xué)了,誰知道他跑到這個地方來了。”說著說著把頭埋得更低,“萬一被他認(rèn)出來,我就麻煩了,我這次下來是家族偷偷送我下來的,壓根沒有衛(wèi)序者的通界文書。我跟他的關(guān)系本就不好,他知道我偷跑下來,倒時跑到衛(wèi)序者那邊告我一狀,輕者我沒得畢業(yè),重了說不定會被衛(wèi)序者拷走……”
罪揚心中不知揣摩些什么,很快就冷靜下來,笑呵呵對罪修皆打趣道:“你跟他關(guān)系不好?怎么回事?家族里不是有過囑咐,不要和守護三族的人有過節(jié),能結(jié)交盡量結(jié)交。”
聽罪揚這么說,罪修皆就氣不打一處來:“這還不是怪嵐家那個號稱‘萬事通’的小子,他說他有一次去過文家,親眼見到文謙叫一個婢女母親。還打聽到文謙的父親在衛(wèi)序者任職,是個連貴族勛章都沒有的下等人。加上我們平時就看不慣文謙認(rèn)真學(xué)習(xí),裝模作樣,就故意作弄作弄他,反正欺負(fù)這種沒有啥背景的人在學(xué)校也是司空見慣的。誰知道文謙有個堂兄也在學(xué)校里,得知我們欺負(fù)文謙,就一個人過來把我們都干翻了,后來我們請修臨大哥來找場子,結(jié)果連修臨大哥都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后來我們才知道,文謙的那個堂兄叫文淵。”
“文淵?”罪揚嘴角抖了抖,臉色變得很難看。
“沒錯,就是那個文淵,文氏一族族長的兒子,文家大少爺,下任文家繼承人。學(xué)院各項記錄保持者,一等自由勛章貴族。”罪修皆B話沒停。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罪揚鼻子都?xì)馔崃耍约航裉觳胖溃易謇镞@幫小崽子,好事沒做過,麻煩惹了一堆,沒討好文家也就算了,竟然還惹到了下任文家族長。
罪修皆看見罪揚氣的臉發(fā)紫,趕忙解釋:“我們后來也道歉了啊,文淵學(xué)長也沒有跟我們計較什么,讓我?guī)兔φ諔?yīng)下文謙,我們也都答應(yīng)了,誰知文淵學(xué)長一畢業(yè),文謙也緊跟著休學(xué)了。所以也不能怪我們啊,我們也想跟他搞好關(guān)系的。就算文謙要討厭,也是討厭寒家和竹家的人,一開始就是他們先挑起的。”
“守護一脈的寒家與竹家也有參與?”罪揚臉色稍稍緩和,“守護一脈的矛盾,你們還是少進去摻和。”
罪修皆小雞啄米似連連點頭:“知道了。”
……
正在他們談話間,一個腦袋忽然探了過來,陡然與罪修皆四目相對。罪修皆條件反射地嚇了一跳,身子一彈,險些摔倒在地。
“真是抱歉。”來者正是文謙,文謙扶住差點摔倒的罪修皆,開口問道,“你是罪修皆?”
“不是,不是。”罪修皆拼命用手擋著臉,躲閃著文謙的目光,如同受了驚的小鳥,言語吞吐:“我不是罪修皆,文謙你認(rèn)錯人了。”
文謙愕然,一臉懵比,摸摸頭有些靦腆地尷尬一笑:“你既不是罪修皆,為何知道我叫文謙?”
罪揚揉著腦門,頭疼吶,為何罪家這一代的崽子這么蠢,簡直無藥可救。
罪修皆自知失言,認(rèn)為瞞不下去了,直接推開文謙,慌忙奪窗而逃。旁邊兩位侍從正欲追過去,卻被罪揚瞪了一眼,頓時蔫下來,坐了回去,跟著罪揚喝酒吃菜,一切當(dāng)無事發(fā)生。
文謙只認(rèn)得罪修皆,剩下三人可能也是罪家的人,可是自己從未見過,怯于搭話,只好向他們道了歉,縮回去老老實實坐到陳老身邊。
一臉失落頹廢,看來我真的不善交際,本以為跟著星哥學(xué)習(xí)這么長時間,有所長進。結(jié)果還是這般結(jié)局,我還是比星哥差太遠(yuǎn)了呢。文謙杵著筷子望著一桌的菜肴,沒有一絲胃口,心中不禁感嘆,交朋友可真是門大學(xué)問呢,好難啊……
……
一直等到文謙與陳老離開客棧許久后,罪修皆才敢露頭,悄悄摸了回去,精神一放松,肚子忽然咕咕作響,罪修皆這時才想起自己晚飯還沒吃呢。
兩位侍從早考慮到了,給罪修皆帶了一份燒雞和一壺清水。
罪修皆狼吞虎咽地扒著燒雞,一臉憤懣,眼神中時不時透露出一絲擔(dān)憂與顧慮。身份已經(jīng)被文謙識破了,萬一他回去告我一狀,我這一輩子可能都?xì)Я耍^對不能讓這事發(fā)生!
一向膽小怕事的罪修皆此時竟然在心里萌生了一個恐怖的念頭……
召來兩個侍從,在他們耳邊悄聲囑托。
“少爺,這事恐怕……”
罪修皆眼睛一斜,鼻子里哼哼,冷喝:“你們是我的親衛(wèi),不是他罪揚的人,這件事誰也不許告訴罪揚。要不然……”
文謙父母皆為下等人,沒有什么背景,就算莫名死在下界,也不會有人愿意花大力氣來查。只要辦的干凈,就算查也查不到我頭上。在學(xué)校里,文淵估計是看在同族的份上才罩著文謙的吧,平時也沒到看他們走多近,一定是這樣,學(xué)校里誰不知道,文淵是出了名的喜歡狗拿耗子。更何況,自從文淵畢業(yè)后再也沒有了消息,我怕他作甚……
一番思忖,罪修皆膽子越來越大,眼中的顧慮也煙消云散了,嘴角不禁翹起,低笑了兩聲……沒有人能毀掉我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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