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西邊綴滿了晚霞,二貴才駕著牛車回來了。
春花趕緊給他倒了一大碗水給他喝,二貴喝完水兩口子就關(guān)上房門說話。
“成了,明天趁大嫂不注意,把這藥給阿寧吃,據(jù)說可以昏迷一天,等一天后那個老板已經(jīng)離開我們這里,走了很遠,阿寧想逃跑回來都難了,還有這是五十塊定金,明天把人送過去,就能收到剩下的四百五十塊錢。”二貴興奮地說道。
“真的?太好了……不過農(nóng)忙剛結(jié)束,大嫂一直在家里……不好下手。”春花有些苦惱擔憂。
“傻啊!不會趁她出去啊,她每天不是會出去打豬草,趁那個時候把她弄昏迷,對了,到時候藏在牛車里,外邊再放上幾袋糧食,有人看到就說去交糧,這幾天剛好要交去縣里糧站交糧,別人也不會發(fā)現(xiàn)。”
“有道理,俺這就去裝谷子。”
說完春花馬上就行動,她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她盼望孩子已經(jīng)好幾年,只要賣了阿寧,她就有孩子!以后村里的女人也不會看不起她,背后罵她只不會下蛋的老母雞。
春花走后,徐二貴從窗外望著那個在院子收衣服的女人,夕陽的余暉落在她身上,更顯得她的嫻靜纖長。真可惜了他大哥沒福氣,跟他爸兩個人出海捕魚,遇上海嘯兩人都沒再回來。以為那個女人會離開徐家,沒想到這些年堅強地過日子,有些佩服她。比起自家婆娘,那女人雖比春花大兩歲,但是還是那么漂亮,尤其是那身材比春花這沒生過孩子的女人都要好。
等解決了阿寧那臭丫頭,以后那女人……嘿嘿,想想心里就癢癢的……
后院里正在看書的徐寧莫名地連打了兩聲噴嚏。
“阿寧,進屋去,起風了。”
李秀梅聽到徐寧打噴嚏聲,就皺眉說道,心想可不能再感冒了。這兩天生病,自家女兒身體看起來更單薄了。
徐寧有些奇怪,莫名打噴嚏,算命者,極少能算自己命。之前看自己的八字是極普通的命運,但是想細算都是空卦,不過倒是可以算下近幾日的吉兇。
進屋占卜算過一卦,從卦象上看,這幾天有兇險但不是大災難,想到這兩天生病,應該是避開了,于是就放心下來。
去隔壁她媽媽房間,幫忙疊衣服去,等到晚上睡前再打坐修煉半個小時。這兩天生病,身體明顯又弱了些,得趕緊調(diào)養(yǎng)。
第二天一大早,因為放暑假,石頭寫完暑假作業(yè)就到隔壁找阿生混去。徐寧見日頭出來,就拿了鐮刀放在背籮里,打算出去打豬草,家里養(yǎng)了一頭豬,養(yǎng)大賣了能添補家用。
“阿寧,今天不去了,等下媽自己去。”李秀梅在剝玉米棒。
“媽,您歇歇,我出去透透氣,老在家里怪悶的。”
家里分了三畝地,收糧食時媽媽瘦小的身板是主力,她和石頭還小都沒多少力氣,因為媽媽是二婚,村里人不大愛來往,好在有阿生幫忙。現(xiàn)在農(nóng)閑幾天讓媽媽歇歇,過兩天晚稻又要開始插秧,又得忙了。
“記得在這附近不要跑遠了。”
不忘又叮嚀下,相比兒子,女兒更讓李秀梅擔心,女兒特殊的身份,尤其是這半年來性子又變了很多,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愛說話也不愛笑。
“知道了。”
徐寧應道,背起背籮,戴上草帽就出去。這會兒八點多,陽光就很烈了,可是也不能太早出去打豬草,帶有露水的草讓豬吃了會拉肚子。
徐寧出了自家的院子,打算到遠一點的河邊去,附近都被沒多少豬草,村里也有挺多人家養(yǎng)豬。
只是徐寧前腳出去,后面春花眼尖地看到她的背影,急忙去喚二貴。
兩口子悄悄地跟在徐寧后面。
徐寧走到半路,總感覺后面有人跟著她似的。她這副身體營養(yǎng)不良,經(jīng)常生病,又是半年前才記起前世的記憶,修煉不久,功力不夠。
于是加快腳步,想甩開跟著的人,這里已經(jīng)出村子,她想走到村前大道去鎮(zhèn)上的路,那里經(jīng)常來往去鎮(zhèn)上的人多。
只是沒等她走到那里去,后面的二貴緊跑兩步?jīng)]兩下就抓住她。
“二叔?”
徐寧不解地看向抓她的二貴,正奇怪時,就發(fā)現(xiàn)這人今天印堂紅潤,鼻頭氣色黃明。鼻子是人的財星,五行屬土,財帛宮主財氣。徐二貴鼻孔朝天,山根塌陷貧賤之相,即便有財也留不住。只是現(xiàn)在這人鼻頭發(fā)亮,說明這人這兩天會發(fā)一筆偏財,只是他鼻翼兩旁一大一小,預示偏財來自于那種來的快去的也快的財運,難道跟抓她有關(guān)?
“阿寧,跟叔走一趟!”二貴陰狠地厲喝。
徐寧掐指決準備念咒想甩開這人,只是后面趕上來的春花也一塊上來抓她,這是兩口子一塊合謀打算干壞事,另外她這幾天有一小劫,想來不是之前生病而是今日的災難,且看看他們倆到底要干什么。
其實即便是兩個大人,徐寧也不怕,知道他們要干什么,好跟他們撕破臉,要不然自從奶奶過世后這三個月,這兩人老是去她家找茬,昨天居然還慫恿她媽媽要把她嫁給趙家的呆兒子。
兩人抓著徐寧,春花從褲兜中拿出一顆藥丸直接塞入她嘴中。
“你們給我吃了什么?”一股臭味道在嘴中漫開,徐寧惡心地想吐出來。
“寧丫頭,等下你就知道。”二貴猙獰地冷笑道。
“你們想要做什么……”
還沒說完徐寧就昏迷過去,昏迷前的那一刻倒是有些后悔之前的決定,不知道這兩人又想干什么壞事。
兩人把徐寧搬到路邊一處茂盛的雜草邊后,掩藏起來不讓人發(fā)現(xiàn)。
“我回去把牛車趕來,你在這里看著她,記住,千萬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二貴謹慎地說道,還好這會兒這里沒人經(jīng)過,叮囑完就馬上跑回家。
春花畢竟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以前看大嫂一家不爽,最多就是偷拔他們地里的菜或者趁她家沒人,到雞窩里撿雞蛋,這會兒可是販賣人口,這要被人發(fā)現(xiàn)可是犯罪蹲大牢的事。
緊張地手里捏著把汗,焦急不安地看向大路,直到二貴駕著牛車過來,心才安些。兩人把徐寧放在牛車最里面,外面放上幾袋袋谷子后就出發(fā)。
放好二貴讓春花回家,免得被人懷疑知道他們做的事。
距離他們不遠的大道上,徐海生和石頭兩人一大早就下田里挖陷阱,準備捉麻雀,這季節(jié)的麻雀多又肥。兩人這時候剛弄好陷進,見日頭大了,準備回家。
“阿生哥,好熱,走吧!”石頭剛說完眼尖地看到從遠處行駛來的牛車,“咦……二叔這時候才要去趕集?”
村里要趕集的人一般都是早上很早,太陽還沒出來之前就出發(fā),村子離最近的鎮(zhèn)上如果是走路可是要走一個小時呢,去縣里的話更遠花的時間更多。
“牛車上好像是谷子,應該是要去縣里交糧,等等……那是……”一瞥而過,阿生眼睛銳利還是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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