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滑的公路上所有的車輛都艱難的行駛著,一輛輛十分緩慢的行駛而過,就像是一個個步履蹣跚的老者,如此小心翼翼。
天空盡數飄落下來的雨水幾乎隔絕了所有視線,只有雨刷器來回變換著真實與虛幻的車窗外。
灰白色的視線帶著一種不真實感,壓抑到窒息。
這個時間段大馬路上的車輛不是很多,孫穎晨將頭發依靠在顛簸的玻璃上,你以為那是自我洗腦的唯美的場面,狗屁,顛簸的仿佛分分鐘有點輕微腦震蕩的趨勢,此刻的她想要讓自己暫時的失憶,畢竟手里面的手機鈴聲瘋狂的叫囂著,明亮的屏幕上面不斷閃爍一個陌生的號碼。
孫穎晨接了起來,語氣顯然是有氣無力。
“孫穎晨?”
對方的聲音很好聽,像是天生的王者,有些趾高氣揚。
孫穎晨聽著里面的聲音,卻依舊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可以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同時還可以準確無誤的叫出自己的名字。
“你是誰?”孫穎晨開口。
電話那頭不知道在做什么,可是良久,卻笑了出來:“我是陶心雨啊,你不記得我了,難道還忘記了白思淵嗎?”
是啊,她怎么可能會忘記她的名字,只是這個時間她打電話過來做什么,下意識的,孫穎晨看向車載內的電子表,上面的時間是9:40分,白思淵已經起飛了一個多小時了,想來,她也沒有跟著去機場。
“今天你沒有去送白思淵嗎?”陶心雨的語氣很輕松。
孫穎晨的心一抖,她到底要干什么?
陶心雨沒有等到孫穎晨的回復,于是繼續往下說:“思淵說今天約了你一起,不用詫異,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畢竟我和白思淵已經訂婚了,他心里面還是惦記你的,他和我說過要帶著你去巴厘島,我同意了,孫穎晨,其實我沒有那么大方,因為白思淵說欠一場旅行,所以這次要償還,還清楚了,他以后都不會想著你。”
陶心雨很自信的說出這樣的話,畢竟‘欠一場旅行’這件事情是陳佳倩告訴她,她沒有里有去懷疑她話里面的真假。
孫穎晨聽著電話里面的聲音,笑了笑,說:“哦,原來如此。”
陶心雨嘆了一口氣,說:“我已經如此大方的將白思淵讓給你幾天,讓你們在巴厘島好好的度過那段感情的告別式,可是為什么你不去呢?我很好奇。”
孫穎晨的手死死的握緊手機,仿佛唯有這樣才可以控制住不經意間掉落的眼淚。
“算了算了,我不問了,畢竟那是你和白思淵的事情。”陶心雨很仁慈的掛斷了電話。
孫穎晨原本就感覺頭疼欲裂,可是卻感覺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
就在昨天,明明她可以真實的感受到白思淵對她說的每一句話的真實感,現在她無法肯定那些話的真偽,她不是一個擁有驗鈔機一樣的本能,可以分清楚愛和不愛之間的區別,她只是用力的閉上眼睛。
眼前如同魔怔一樣的出現白思淵的臉。
“小晨,巴厘島之后,你我再也不分開。”
“小晨,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哪些類似于表白和許諾的話,現在回想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失真了。
警局里面做了一個筆錄,無非是詢問和周淼的關系,還有周淼平時和自己父親的關系,孫穎晨自然說一切都很好,自然是很好。
可是警察卻拋來一句:“既然關系很好,為什么有斷絕父女的報紙。”
這個問題超出了孫穎晨能夠解答的范疇,她只是安靜的看著警察幾秒,然后張口閉嘴的噴射的一句句的毒汁:“你和你爸媽沒有吵過架?難道你沒有生氣的時候想要要親手剁了他們的沖動!”
孫穎晨只是無處發泄,為什么他們可以如此輕易將那血溶于水的父女親情用幾個字“斷絕”的字樣就徹底分離看來,那是血液和肉體還有靈魂的契合,那是打不斷罵不走的親情,可是在冰冷的條例里面它什么都不是,甚至被扣上了“謀殺”的罪名。
“如果你們讓我做筆錄只是為了問一些臆想出來的問題,抱歉,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孫穎晨早就做完了筆錄,她起身的時候由于早上沒有吃飯,導致的低血糖,她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緊接著就聽見了水杯落地破碎的聲音。
“咔嚓!”
那清脆的響聲就像是她平靜無波瀾的又很單調的青春期,就這樣的破碎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不得不步入社會的成熟,煎熬著血液和骨頭的成熟。
“孫穎晨?!”
有人叫她,而是她的眼皮很重很重,似有一座泰山壓在了她的眼皮上。
有人說年輕的時候真好,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校園里面的青蔥歲月,漫漫長的林蔭小路,上面密密麻麻的石子鋪設的都是一段段的完美學校生涯的記憶,簡單而純真。
一切都好像是夢,夢中有黎人舒,她依舊還是胖胖的身體,遠處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北極熊,可是她快樂的單純著,也在學校里面遇見喜歡的人,勇敢的表白之后,遭遇一段沒有開始的感情就要面臨結束,她的那段感情驚天動地,整個學校的學生都成為了她人生之中的路人以及看客。
黎人舒好像是對著自己加油打氣的樣子,她的笑容很真誠,可是很快,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淚水,她似乎跌倒了,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是卻如同溺水一樣的病人,她無法從那個不存在的漩渦之中走出,她沒有辦法。
匆匆而就,黎人舒的身影消失不見了,那種悲傷像是要把你溺斃,你無能為力,可是又無可奈何。
緊接著是周淼和夢瑩永遠不分離的身影,她們相互爭搶著對方手里面的棉花糖。
顏色好看,像是天邊的云朵,然后好看的棉花糖就融化在嘴里,留下一抹香甜。
兩個人微笑著看著對方,很快,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手里面的棉花糖變成了有棱角如此鋒利的尖刀,孫穎晨想要組織兩個人互相傷害,可是她的腳下像是生根的樹木,她只能在風中搖曳,無法靠近任何一個人,她想要大聲呼喊,可是有人像是往她的嘴里面灌滿了四月份的柳絮,她無法開口,只感覺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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