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楊也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閉上眼睛安靜了下來,任由護士對他施為。
他聽到醫生吩咐護士給他注射氨甲環酸和**,張楊不知道氨甲環酸是什么東西,但是卻知道**是鎮靜劑,就如安眠藥一樣。
他暗道不好,這一針如果扎下去,他還不得睡到明天呀。然而他在裝昏迷無法直接反對。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在昏睡之前把吉里召喚出來,準備讓她把注射進他體內的藥液清理掉,可張楊忘記了他還具有能量護罩這個變態的東西,就在他要按下“釋放靈魂”按鈕時,拿著注射器的小護士驚叫道:
“黃醫生,你快看,他的皮膚扎不進去針。”
張楊心中一喜,放棄了召喚吉里,這一定是能量護罩把針扎入他皮膚的行為定性為對他有害,自行啟動了。然后心里又是一激靈,這可不行,如果讓醫生發現了他的秘密,瞬間整個醫院就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時候事情可就大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他不能再任由他們施為了。
他一轱轆坐了起來。
……
當張楊搭乘的救護車到達華國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時,他已經和隨車的醫生和護士聊了半天,他慌稱自己是被嚇昏的,腦子并不痛,身體各地方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但是醫生還是建議他做一些必要的檢查,而緊隨救護車過來的兩個小警察看張楊沒事,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們要在張楊做完必要的檢查之后給他做筆錄,或者帶回派出所臨時拘禁,待事情調查清楚后,才會放了他。
他們現在跟在張楊和砍刀男的身邊,就是行監視之職責,而那個砍刀男還昏迷不醒,他們監視的重點就放在了張楊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
張楊做腦ct檢查的時候,司徒云裳和王語嫣找到了他。
兩個女人看張楊沒有大礙,不禁齊齊地松了一口氣。王語嫣問張楊警察都問了他些什么?張楊將警察詢問他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了王語嫣,并特別提到了那兩個為他證的老人。
王語嫣把這些一一記在了心上。
王語嫣讓司徒云裳跟著張楊做檢查,他去找負責辦案的警方人員,協調張楊的事,也是為了在第一時間保留對張楊有利的證據。
王語嫣走后,司徒云裳問張楊:
“知道他們為什么要襲擊你嗎?”
司徒云裳到現在還心有余悸,這到不是司徒云裳對張楊的感情已經深厚到了這種程度,而是張楊牽扯到了她自身的利益。如果說到感情,可能王語嫣比司徒云裳還要更深一些。
“我不知道,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呢?我能不能不坐這個玩意!”
張楊躺在醫院的那種推車上,司徒云裳推著他去各個科室,這讓他感覺非常不舒服。
“不坐怎么行,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找錯人了?”司徒云裳瞪了張楊一眼,阻止他下車。
后面這句話表明了她還心存僥幸,她希望張楊是無辜的。
“也有可能,我沒得罪過人呀?”張楊想破腦子也想不出來誰會對他下這樣的毒手。
然而案情的發展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復雜的多。這個貌似斗毆引發的交通事故在派出所和交警介入不久,即被區公安局和市局接手了。張楊也被區刑警隊的兩個刑警客氣地請到了分局。
張楊一進東大區公安局刑警隊的會議室,就看到了一個熟人,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韓先軍。他怎么到區局來了?張楊心中狐疑。
韓先軍和張楊握手,熱情地寒暄了兩句,沒有把他當犯罪嫌疑人的意思。然后他把目光放到了王語嫣身上,張楊知道他要說什么,搶先道:
“韓隊,這是我的律師王語嫣,如果你們沒有把我當成犯罪嫌疑人,我希望我的律師在場旁聽。”
隨后王語嫣做了自我介紹,和韓先軍握了手。韓先軍聽到王語嫣的名字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眾人坐下后,一個小警察為張楊兩人倒了兩杯茶,并不是對待犯罪嫌疑人人架式,張楊心情輕松了不少。
韓先軍讓張楊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坐在韓先軍旁邊的一個女刑警快速地記錄著。張楊講的和韓先軍看到的監控視屏沒有大的出入,所以韓先軍就簡單地問了幾個問題。
最后女警把筆錄讓張楊觀看,張楊直接交給了王語嫣,王語嫣看后沒什么問題,張楊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正規程序走完,韓先軍把參與詢問的幾個刑警打發走了。然后他滿懷歉意地對張楊道:
“張楊,對今天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我感到非常遺憾,這是我們工失誤造成了。對此我代表市刑警隊向你道歉。”
張楊疑惑的看著韓先軍,不知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是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可能與前幾天的那個案子有關。
“韓隊,可以說清楚一些嗎?”張楊詢問道。
“當然,張楊。那天你協助我們抓捕的持槍毒販,他叫于青山,是最近活躍在遼東各地的販毒團伙頭目之一,也是我們市緝毒大隊監控的重點目標,因為一直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所以……
那天在你的協助下,正好將他人贓并獲,當即我們就把他移交給了緝毒大隊,然而沒想到,當晚他從看守所逃跑了,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同事犧牲了,我們懷疑有內部人在幫他。”
韓先軍心情沉重,話沒說完,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他對公安內部出現這種事非常的氣憤,可是又無從發泄,只能拿桌子當出氣筒。
“啊!”
張楊震驚。他剛才就有所預感,但絕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極端的情況。
王語嫣臉都白了,張楊抓毒販的事,她聽司徒云裳提過,所以她馬上就聯想到了今天發生在張楊身上的事,說不定就和這個毒販有關。
“他們是怎么找到我的?”張楊也不笨,想到了今天這件事的本質。
韓先軍沒有回答張楊的話,而是按著自己的思路說道:
“今天襲擊你的三個歹徒中,有一個是我們通緝的販毒團伙成員,他叫王三,也是于青山的手下,另外兩個是我市一家ktv的保安,涉嫌參與多起團伙案,也在我們的監控之中。
我們分析,于青山逃出去之后就一直在找你,他是怎么找到你的我們正在調查。非常抱歉,我無法告訴你。”
韓先軍的話非常誠懇,以張楊對這個社會的認知,還沒有一個警察,尤其還是一個刑警隊長能把身段放的如此之低,自我檢討不說還真心誠意地向他這么一個中學生賠禮道歉。
實質上他們并沒有做錯什么,錯在緝毒大隊,錯在看守所,而不在刑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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