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姚半山認(rèn)真地神情,知他卻非開玩笑,可那面具人手上為何會拿著頭發(fā)?又是誰的頭發(fā)?
叮咚記得當(dāng)時她看到那個面具人的時候,他正在出神地看著手上的東西,現(xiàn)在由姚半山一說,她知道原來他是在看頭發(fā)。
久未開口說話的洛兒忽然眼睛閃亮,焦急問道:“是什么樣的頭發(fā)?”
姚半山道:“頭發(fā).......就是頭發(fā),男人的或者女人的,我也說不清,天太黑了。而且我心中只想著去找我的那個大逆不道的師弟,所以未曾仔細(xì)觀察。”
洛兒聽后似乎不滿意他的的回答,仍要追問下去,凌全非卻插口說道:“奇怪,我和齊英兒遇到那個面具人的時候應(yīng)該是在你們之后,可他的手里并未拿著任何東西!
姚半山驚道:“沒有拿著東西?怎么可能,我確實看到了他拿著幾縷頭發(fā),臨死前還緊緊地捏在手里,好像這幾縷頭發(fā)對他很重要一樣!
洛兒又問道:“什么樣的頭發(fā)?”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絲哭腔,眼淚在她的眼眶里滾來滾去。
叮咚關(guān)切問道:“洛兒妹妹,你為何一直在意那面具人手里的頭發(fā)呢?是不是......”
洛兒低著頭,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凌全非更無從得知為何洛兒為何如此傷心,剛想張口問她,卻聽到洛兒低聲啜泣道:“是......是婆婆......是婆婆!
“婆婆?難道是孟婆嗎?”
洛兒點了點頭,仍是啜泣道:“孟婆她告訴我她要去‘了結(jié)惡果’,一定是去找那個面具人了,婆婆肯定......肯定遇到危險了!
凌全非心中一震,如果面具人真的殺害了孟婆,那么......他看向了叮咚,而叮咚的臉上帶著悲傷神情,卻還遠(yuǎn)不如洛兒三分悲傷。如果她想起孟婆和她的關(guān)系,她會如何?
凌全非正想處,姚半山忽然說道:“不,我看不可能。”
洛兒停止了啜泣,大家都看著他,姚半山回望一眼,頓了頓說道:“我一直在那跟緊著面具人,即便看不到他的身影,不過并非在下自傲狂大,如若有人在二十里之內(nèi)打?qū)⑵饋恚谙乱欢〞胁煊X。但是在那晚,我卻沒有任何察覺。所以我想,那頭發(fā)或許并不像洛兒姑娘所想,又或許即便那真的是孟婆的,她也未必就有性命之危!
此語一出,果然令所有人沉下了心,洛兒輕輕抽噎著問道:“孟婆她......還沒死?”
其實姚半山也不確定孟婆是否真的沒有死,因為像孟婆和面具人那種高手之間的過招,勝敗生死可能只在短短幾招之內(nèi)甚至一瞬之間。如果是那樣,即便自己有能捕捉鳥雀煽翅的耳力,也未必能察覺到二人的搏斗。他看了凌全非一眼,后者好似在暗暗示意些什么,他也好似理解其中。
姚半山知道自己若斬釘截鐵地說孟婆沒有死的話,洛兒一定不會相信,他思索片刻說道:“以孟婆的武功之高和江湖閱歷,對付那個面具人應(yīng)該綽綽有余,卻不知如果真的是她將頭發(fā)留給那個人,所為何意?那個面具人難道和孟婆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這句話果然奏效,順其而然的將大家引進了思索之中,洛兒也不去想孟婆究竟有沒有死的事情了。
凌全非將目光瞟到了叮咚身上,叮咚也皺著眉頭思忖著什么,時而點點頭,時而搖搖頭,然后咂咂嘴道:“我想不出來孟婆究竟和那面具人有什么關(guān)系。我在面具人手底下干了很長時間......奇怪......我為什么會做他的手下,我是......什么時候在他手下.......”她雙眼漸露不安惶恐,凌全非的身影好像在晃動著,不,他什么也沒做。叮咚抱著自己的頭,那頭痛的感覺又來了,像巨浪一樣將她吞噬,淹沒。
頭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腦袋中好像有一只正在掙脫牢籠的困獸一般,不停地撞著。叮咚刺耳的尖叫響徹正片寂靜的山林,洛兒凌全非和姚半山離之又近,便覺的叮咚尖叫聲尤為凄厲非常,加上叮咚頭痛難忍,叫聲當(dāng)中自然有著內(nèi)力,除了凌全非和姚半山二人內(nèi)功深厚以外,洛兒承受不住,雙手捂住耳朵卻也難抵擋。不久,連洛兒也覺得有些目眩神迷。
叮咚對自己的尖叫全然不知,她只覺得昏昏沉沉,就像久夢初醒一般。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并不是凌全非等人,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在山中木屋之中,而是身處一片粉色的天地。
叮咚覺得驚奇,慢慢挪著步子往前走,卻發(fā)現(xiàn)這地方并沒有一條道路,自己整個身子好像浮在空氣中,卻能如履平地。叮咚感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忽然,她聽到了一陣鈴鈴笑聲。
她抬眼望去,看到不遠(yuǎn)處有兩個人的身影,笑聲柔和溫暖人心,當(dāng)是個女子。自己離那二人本應(yīng)不算遠(yuǎn),卻無法分辨哪一個是男人哪一個是發(fā)笑的女子。
不知怎的,她慢慢朝著那二人身影處走去,揉搓著眼睛,想要看清那兩個人,卻怎么也看不清。
叮咚走了半天,卻感覺自己與那二人的距離并沒有一絲縮減,自己像是一直都在原地走動。
不知為何,她心急之下竟加快了步伐,那女子的笑聲不斷,溫柔之意輕拂人心,叮咚越發(fā)地想要見到那個女人。
她先是小跑,看自己離那兩人尚遠(yuǎn),便邁大了步子加快跑了起來,再然后就提起內(nèi)力,施展輕功朝著二人的方向跑過去。
只覺得跑了很久,距離仍未縮減,奇怪的是叮咚也不曾覺得乏累,只不過她覺得這樣跑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剛停下腳,思索該怎么辦時,忽然那女子的笑聲戛然而止。叮咚抬起頭向那方向望去,卻瞧不見那兩個人影了。
狂風(fēng)驟起,吹得叮咚睜不開眼,她只好拿著胳膊當(dāng)著迎面吹來的狂風(fēng)?耧L(fēng)夾帶著什么東西一直蹭過她的臉和手,她伸手一捏,仔細(xì)一瞧,竟是櫻花花瓣。
這時,狂風(fēng)也平息了。
叮咚環(huán)顧四周,竟看呆了。滿眼粉色,竟是一片櫻花樹林,一樹樹茂盛地開著,隨著清風(fēng),花瓣飄落滿地。叮咚看到自己竟像是猜到了一張櫻花鋪成的毯子上。
正當(dāng)她贊嘆眼前的景色時,又聽到一女人玲玲笑道:“看啊,看她的小嘴是不是很像我?看著鼻子倒是有幾分和你相似呢,小乖乖......笑了,笑了!
聲音是從她身后傳來,叮咚急忙轉(zhuǎn)身,終于看到了那兩個人,卻不知為何一陣狂風(fēng)吹過以后,為何自己忽然來到了他們面前?
這兩個人一個就是那發(fā)笑的女子,樣子婉約動人,比起名畫家手筆之下的美人猶有過之。在她身旁緊緊相依的是一個男人,眉宇之間盡顯英氣,面膛稍稍黝黑,更顯俠氣。他的肩膀?qū)捄窨煽浚o人十足的安全感。不怒自威的神氣更是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蛇@個男人此時的眼中卻盡是柔情,不僅是他,連同那女子的目光也始終在她懷抱中的強抱嬰兒身上。
叮咚慢慢湊近去瞧,見那嬰兒差不多兩三個月大,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面前的女人,不時地笑一笑,簡直比陽光來的更加燦爛,比溪流來的更加清澈純真。
連叮咚竟不自覺地想逗逗他。
那夫婦二人好似根本沒有看到叮咚似的,只見那女子轉(zhuǎn)向丈夫問道:“師哥,你說這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那丈夫說道:“師妹,都聽你的!
妻子莞爾一笑道:“這些個天我想了不說一千也有八百個名字,卻還之中意那一個!
丈夫揉了揉妻子的肩膀說道:“師妹,既然這樣就叫那個名字吧!
那妻子又轉(zhuǎn)過來看著懷里的嬰兒,一雙纖纖玉手將襁褓按了按,讓小孩子的臉更加顯露出來,她笑著,臉上兩個就我時隱時現(xiàn)。
“玲瓏,你叫玲瓏。喜歡嗎?”
那嬰兒“咯咯”笑了起來,露出兩顆白玉一般的小牙齒,開心非常,好像十分歡喜這個名字。
那妻子笑道:“瞧,師哥她喜歡她喜歡!
那丈夫含笑點頭,一家其樂融融,好不幸福。
叮咚在一旁一直看著,即使站得十分貼近這一家,他們也毫不在意,待聽到那嬰兒叫玲瓏的時候她方知道原來這個孩子是個小姑娘。想著想著,忽然身心一震,好像什么東西但突然被打開一樣,叮咚恐怕自己的腦袋會再次疼痛非常,立即閉上雙眼,咬緊牙關(guān)。
可什么也沒發(fā)生,她緩緩睜開眼,看到那嬰兒好似也在看著自己,不禁心生奇怪的感覺。
忽然又起一陣狂風(fēng),這次并沒有上一次來的強烈,頂著風(fēng)她勉強可以看清眼前。
那夫妻二人連同那嬰兒被風(fēng)吹散,像幻影一樣散開
狂風(fēng)再一次平息,周圍卻變得一片黑暗。
沒有櫻花,沒有微風(fēng),沒有歡聲笑語。
一聲凄厲的嘶喊,叮咚立刻向聲音來處看去。
漆黑的夜里,那高聳的崖石像怪物伸出來的角,崖石下面就是萬丈的深淵。
叮咚再次提起內(nèi)力,足蹬蒼松巨石,飛身上了崖石臺上,離那懸崖邊尚有幾丈距離。叮咚不清楚為何會這樣,只覺得眼前的一切真實無比。
她定下心神看到崖邊站著一個人,仔細(xì)一瞧不就是剛才的夫婦二人當(dāng)中的妻子嗎?此時她臉色慘白,動人神情絲毫不在,雙眼盡顯驚恐悲憤。她的衣服似乎被利器割爛,雪白夾帶櫻粉的衣服上血跡斑斑,看來是她自己的。
叮咚看得驚心非常,暗暗道:“怎么會這樣?”
忽然一個雄鷹般的黑影掠過,叮咚面前落下一個人,她定睛一看竟嚇得一身冷汗——這體格和頭上斗笠,再加臉上的面具,不正是那個面具人嗎?
他......他怎么會在這?
雖然這二人都對自己絲毫不加理會,好像本就看不到自己一樣,但叮咚還是下意識地找棵古松躲了躲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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