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早知道了,因為我給龍靜娘打過電話。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媽了,她是真的當龍靜娘是女兒疼了,龍靜娘突然這樣對她,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不說我家里人,就是對她的學生也沒個交代。
突然這樣離去,學生的學業不耽誤了?也不知道她事先有沒有安排。
女人有些話還真不能信,她早前還跟我說很喜歡這邊,想在這邊生活一輩子呢!原來不過都是些客套話。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為什么她嫁了人就要跟這邊斷絕關系。
沒見誰強迫過她啊,難道她跟威廉私下有過約定?
我還是覺得太突然了,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不會跟我有關吧?
她在跟威廉有婚約的情況下跟我一夜瘋狂后,覺得對不起威廉,所以才跟我斷絕關系?好像挺有道理的樣子,可是總感覺缺了點東西。
我也真是的,明知道龍靜娘不對勁,還任由她胡來。
我這輩子最大的毛病就是管不住下半身,一直都在強迫自己克制,可見到不用負責任又肯讓我玩的女人,到最后總是會淪陷。
之前一直對跟龍靜娘睡不加克制,就是因為這個。
很懷疑我哪一天會因為這個死在女人手里。
小希的事給我的教訓還不夠,時間長了,我都沒有印象了。
很多時候,下決心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形式,或者都是有時效性的,時間一到,就會失去作用。
我就是這樣,一邊想著龍靜娘的事,一邊幻想著崔瀟瀟的落魄跟無助,坐上了去莞城的長途。
貨車被我便宜轉掉了,我覺得可能我需要在莞城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就跟以前別人把東西處理給我一樣,我把它處理給了另外的人,渠道人脈我也想辦法賣了點錢,但離家時我只揣走了一萬,其他的都留給我媽了。
我去給別人的母親盡孝,總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媽吧?我自己有手有腳,不怕找不到活干。莞城的機會很多,關鍵只在于你放不放得下面子去做。
跑了幾年車,我覺得我以前虛高的尊嚴已經被我放下了,沒有任何事能難倒我。
我是下午到的莞城,幾年光陰,讓我對莞城的道路陌生了許多。
祖國的變化是日新月異的,尤其是基礎建設方面。
天朝人出了名的愛修路,愛蓋樓,早把城市建設得又是便利又是擁擠。
我下車的時候,連車站都不認識了,問人才知道,我下的站并不是以前我初來莞城踩下第一個腳印的地方。
我身上沒有任何朋友的聯系方式,雖然龍靜娘叫我去找他們,但我暫時沒那打算,因為我不想讓人以為我來這邊是要搶東西的。
既然當初都送出去了,我沒臉那么干。
說起來,拿了我好處的人應該更沒臉見我。
除了姜揚每年給我家里送錢,其他兩位,或者說三位,似乎都把我給忘了,一點不記得當初的承諾。
你沒看錯,關羽跟強子,還有老羅頭,都沒給我還過錢。雖然那是我自己心里默許的,但他們當初可是信誓旦旦。
我感覺友情受到了背叛,不想見他們,連帶著姜揚也不想見了。
有人說,考驗一份友誼的真摯與否,就看你們之中有人發了財以后,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對朋友。如果不變,那就是真兄弟。
如果漸漸疏遠直至不見,那就是富人朋友嫌棄你了。
我是被嫌棄了,這讓我有些沮喪,因為我一直都以為關羽跟強子都是很講義氣的人,老羅頭也老實厚道,所以我當初才想都不想就把東西送給他們。
自己犯的錯,咬著牙也要認了,這沒有什么好說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就走神這么會兒功夫,我居然徒步出車站走很遠了。
回頭再看,車站出入口人來人往,我顯得更加落魄了。
當然,這只是形象上,我心里是富足的,生活的歷練,讓我成了一個堅強的人,我不懼怕任何挑戰,當然不會畏懼未知,能承受背叛,不擔心不認識路。
其實我就想說我有點迷路了,不過路就在嘴上,路就在出租車司機的心里,這是最便捷的方式,只要我想去哪,攔下車子報地址就行,所以沒什么好怕的。
我不怕被宰,也沒人宰得了我,因為就算細節不同,莞城路面的大體框架我還是記得的,單憑我淡定的心態,出租車司機都不敢當我是肥羊。
但我沒有攔車,我有些惆悵,把行李扔下,坐路邊抽起煙來,想先整理一下思緒再走。
不想,歷史重演,有一輛小卡停在我面前,車窗搖下,里面有人探頭出來問我說:“干活嗎?搬點東西,沒多少,來三個人就行,一人兩百。”
靠!漲價這么厲害,以前搬東西才給幾十,干技術活才有一百以上。現在只單純搬點東西就給兩百了嗎?農民工兄弟的好日子來了。
我抬頭瞥一眼那貨,回頭看身后,果然是一個苦力聚集地,正想拒絕那哥們的邀約,誰知那哥們突然看著我問:“哥們,咱們是不是認識?我看你怎么這么面熟呀?”
我一聽,也盯著他的臉看,一拍手掌,確實認識,只是死活記不起在哪見過。
我們倆就這么指著對方絞盡腦汁的想,都想不出,問名字,報老家地址,都沒印象,最后相視一笑,一起搖頭放棄了。
我正想走呢,他喊住我說:“別走啊,哥們,雖然想不起來了,但咱們肯定是朋友沒錯,一會兒一起吃個飯?你剛來莞城吧?我給你找個地方落腳。”
他看到我的行李了。要早注意到,可能就不會拿我當農民工了。
剛對友誼失望,突然就跑一認不出的,但看起來混得還挺好的朋友來,非要請我吃飯不可,我突然感覺這人生還是挺美好的嘛!
我并不拒絕他的好意,打開車門把包扔進去,跟他說:“你先找人,算我一個,我是友情客串,不要錢,蹭你一頓飯就行。”
那哥們哈哈大笑:“那敢情好,也沒多少事,就搬點東西。等忙完咱們先吃飯,吃完飯我給你找地方落腳。”
說起來有些大意,認識是認識,也不一定就是朋友,等發現是仇人的話,那就好玩了。
他說沒多少事就真沒多少事,只是接了個裝修的活,在一個新樓盤,有好幾套房子同時施工。設備材料比較多,加上電梯壞了,他那邊抽不出人手幫忙,也不愿意干,只好花錢雇人。
搬幾趟東西就給兩百,我替他不值,他呵呵笑著跟我說:“沒辦法,不給這么多喊不來人,現在的農民工兄弟比以前會賺錢,也比較團結,沒那么容易忽悠了。”
我們說話時活都干完了,人也送回去了,他是帶我找地方吃飯。
做工程的似乎都喜歡找大排檔小飯館吃飯,可能是覺得那種地方自在,可以隨便大聲說話,粗魯拼酒。
他選了一個路邊攤,問我有沒有問題,我搖頭說沒事后,他大著嗓子喊老板娘來收拾桌子,然后摸出手機跟我說:“兄弟,我喊幾個哥們過來一起吃,你不介意吧?人多熱鬧一點。”
我說:“沒事,你打。”
我還以為人不少呢!結果才來了兩個,遠遠過來,我看那倆人也挺眼熟的,他們也在我臉上打量。
直到他們三個站到一塊,我一拍掌,認出他們來了。
之前還說未必是朋友呢!果然,我們以前是仇人,打過一架。
你說他們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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