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幾年前完工的話,就沒我們什么事了。
看得出來,工地有些地方好久都沒動過土了,還有一些放銹了的設備散落著。
只是這些仍然掩蓋不了它即將完工跟局部煥然一新的面貌。
看得出這里花了大筆錢投建,有一些建筑已經完工出售了,還有一些在收尾。
我們的目的地是售樓部一號會議室,那樓建得富麗堂皇的,一點不比中心廣場那邊的標志性建筑差。
黃回還是很緊張,進了會議室,見到里面等了很多別家工程隊的人馬,更是直接打了退堂鼓,見開發商那邊的負責人還沒過來,時間也還早,就拉了我到外面的廁所里說:“要不你替我說吧?我怕我呆會兒說錯話。”
我無語道:“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說想親手把它拿下來嗎?丟給我的話,你這大老板還當不當了?回去小心被老三笑。”老三就是牛大鑫。都忘了說了,他們仨平時都愛老大老二老三的稱呼對方,而像我們這些在他們手底下干活的,都稱呼他們為大老板二老板三老板。
大老板是黃回,二老板是陳碩,牛大鑫是三老板。我的話,不計入排名,大家都管我叫明哥,無論年紀是不是比我大的,這是對領隊的尊重。
“笑就笑吧,反正我不敢上。你瞧我這腿,一直在哆嗦呢!”
我低頭一看,果然是。
不怪他,以前幾乎都是在飯桌上跟人談生意,什么時候在這種場合拼殺過呀!
飯桌上人少,還能喝酒壯膽,什么話都敢說。
這里就不行了,人一堆,你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盯著你瞧,成為全場焦點還能穩得住的,一般都是老油條。
我看黃回是真做不來了,只好答應他。
順便上了個廁所,出去洗手的時候,碰巧見到好大一伙人從我身后經過,邊走邊說,眾星拱月一樣圍著個女人。
那女人的臉在大鏡上晃過,她好像看著我愣了下,發現我也看她了,趕忙避了開去,加快腳步帶著人去了。
我很是詫異,又覺得那女人好像我見過,可回頭時,我只看到了她的背影,漸漸隱沒在人群之中。
“那女的不會就是這里的老板吧?”
黃回自言自語似的說。
我說:“什么?”
“她旁邊的就是我一直在接洽的人,姓宋,是個什么總監。”
那又有什么關系?我只是好奇那個女人是誰而已。
但如果說真像黃回說的那樣,她是這里的老板的話,那我就不可能認識了。
我這輩子除了崔瀟瀟跟瀾姐,就沒見過別的女老板,更談不上認識。
帶著滿腹疑慮回了會議室,一直想不起在哪見過那女人。
等了好久都沒開始,漸漸的有些不耐煩了。
約定的時間終于到了,門突的被推開。
還以為是正主到了呢!結果只是個工作人員。他手里拿著一些器材,開始聯接設備。
直到他忙得差不多了,才又有人進來,正是黃回跟我說過的那個姓宋的。
那貨四十來歲的年紀,戴著副眼鏡,挺斯文的,人看著也很精明。
他是負責人,還帶了好幾個身份不明的人一起參加會議。
姓宋的先是跟在座的說了聲抱歉,說工作忙,才剛抽出身,然后宣布了個讓我略感意外而又遺憾的消息。
他說老板不來了,但也不是不參與會議,而是遠程旁聽,剛剛那工作人員安裝的器材就是為老板準備的。
要不要這么裝逼?人都到了,還弄個這玩意兒,我還想看看那老板是不是就是那女人,我認不認識她呢!
言歸正傳,那宋總監沒說什么廢話,客套過后直接宣布開始,然后讓各單位按他說的順序逐個入場講演,沒輪到的到旁邊的二號會議室輪候。
哈哈,本來就覺得黃回說的集體公開講演不太可能,那樣當眾把自己的東西全掏出來跟別人說,排位靠后的人還能隨時調整,那不是自絕后路么?越早說的越吃虧,這是免不了的。
我猜黃回是在跟我裝,怕我笑話他見識少,才隨口胡謅。
但這一來,每個隊伍都說一遍的話,花費的時間肯定很長,等候的時間不好熬呀!
運氣很不好,我跟黃回的團隊排位就很靠后。
不過,也不是所有進去的人時間都長,有一些人進去沒多一會兒就出來了,回來時一臉頹喪,但竟然不舍得就此離去,還想等消息,或者說想看看還有沒有機會補救。
有一些人就比較逆天了,進去半天不出來,回來時滿臉喜意,想來是覺得自己機會很大。
就這樣,等得幾波人進去展示完,中午都快到了,人的耐性也慢慢的磨沒了,愈見浮躁。
我不怕等,只擔心比不過別人,因為我知道別人都是老團隊,在這一行肯定打出名氣來了,絕對有很多拿得出手的工程,單是例舉這些,我就沒聲出了。
我們這一組拿個毛跟人家爭呀?別說代表作,就是工程隊的名字都是臨時取的,還沒正式成立呢!虧黃回敢來,要換作是我,早捂著臉走了。
又一個團隊秀完回來,我看一眼黃回,他簡直是坐立不安,想來也是開始沒信心了。
我心里暗笑,看時間該開飯了,見在座卻沒人去吃飯,那邊也沒安排人給我們張羅吃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我摸摸肚子,想著反正都是死了,還是別學別人做樣子給老板看了,于是摸出手機,當著那邊的工作人員的面打了訂餐電話。
別人都看笑話一樣看著我,那邊的工作人員看我也皺眉。
黃回想攔我的,無奈晚了,只好事后才小聲埋怨我說:“你怎么點餐呀?忍一忍就到咱們了,又餓不了多久。”
我瞥他一眼說:“有什么呀?反正咱們機會也不大。你自己都說了,來的人比你預想的要多,對手也是一個比一個強,你拿什么跟人家拼呀?”
黃回嘆口氣,默認了。
快餐送到,但進不來,只好我出去拿。
我是一點不擔心錯過機會,因為我們排的位置真的非常靠后,黃回剛剛說的就快輪到我們只是隨口說說。
東西拿進來以后,我也一點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放辦公桌上,打開就招呼黃回吃。
這時間,吃飯時間早過了,大家都饑腸轆轆的,哪有不餓的,都在撐。
黃回大概也看開了,見我那么牛逼,當著在場那么多比他有錢無數倍的大包工頭的面吃飯,他不想輸給我,擼起袖子就陪我吃了起來。
真挺痛快的,一群估計都是百萬身家以上的有錢人都只能看著我們吃,在旁邊咽口水,想想就想笑。
我還招呼一個穿著西裝捂出一身汗的胖子跟我們一起吃,說有多。
他客氣婉拒了。
就這樣,熬呀熬,終于輪到我們這一組了,其他已經進去過的,居然都還餓著肚子在陪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姓宋的跟他們說了會在結束后當場宣布結果。
我進去也無所謂了,文件都不看,扔一邊,坐下就跟姓宋的侃大山,天馬行空,有準備的,沒準備的,說哪算哪,滿嘴跑火車。
其實都不是瞎說,內行的絕對能聽出來。
那邊當然不光是聽,還會提問我一些問題,我都一一解答了,答題速度簡直快到令人發指。
完事我把文案一上交,聽天由命。
還以為可以解脫了,誰知姓宋的喊住我說:“你能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我回頭說:“你問。”
他笑笑說:“我聽說來了這么多人,就你們這個隊的叫了中飯吃,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
這是個跟工作有關的問題嗎?他們之前不會是真的在考驗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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