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官連坐三年算是一任,張懷如今已經(jīng)連任了三任縣令,已有將近九年的時間,前兩任在西南,那地方多是山林,瘴氣又多,百姓靠山吃山,周邊村子里的百姓多以寨子為據(jù)點而分散居住,種族又多,風(fēng)俗不同,所以發(fā)生紛爭不可避免,又因為山路難行,所以寨子里面的百姓生活的有些窮苦。
那時候的張懷一心想要將管轄下的縣城和周邊治理出一番新的面貌,讓百姓的生活能不必再像之前一樣拮據(jù),他花了大力氣整改,讓各個寨子之間能夠互通有無,又找了商隊,將大山里的寶物帶出去,換成生活所需的物品還有銀子。
如此六年,張懷終于做出了一番成績,接到調(diào)任的時候,官職卻是半點沒升,不過卻從一個窮苦的地方調(diào)到了水米豐富的鳳陽來當(dāng)縣令。
張懷心里也猜到了上面讓他來鳳陽的意圖,只不過他三年的任期將滿,考評在即,這會兒正是需要銀錢打點的關(guān)鍵時刻。
所以,蕭濯今日帶鐘晚顏過來是向他投誠,若是旁人,張懷可能還要多想想,但是蕭濯引薦的,張懷只是笑了一聲,就接了過去。
鐘晚顏見張懷這么輕易就接了過去,還有些驚訝,她原本以為會互相推讓一番的,不過張懷收下的容易,她提著的心落地也快。
想想蕭濯此舉,玻璃在現(xiàn)如今是個稀奇的玩意兒,而且賣出去的價格又高,可以算是一本萬利的東西,老話說:清酒紅人臉,錢帛動人心,鐘晚顏無依無靠,雖然借了沈家的一股東風(fēng)讓鋪子開了起來,但是沈家如今也并不占玲瓏軒的干股,若是出事,沈家可以完全不當(dāng)成是自己的事兒,所以鐘晚顏必須得有自己的依傍,如若不然,就好像三歲孩童抱著重金行走于鬧市之中。
蕭濯為她引薦了張懷,其實就是在給鐘晚顏遞大腿,張懷連任將滿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任期滿了之后是繼續(xù)在鳳陽當(dāng)知縣,還是調(diào)任去別的地方還都不好說,鐘晚顏仔細想過,蕭濯的用意雖然沒有同她說明過,但是她也能猜出來幾分意思。
他不會在這么尷尬的時間,讓她捧著錢送上去,雖然此舉有一半的可能會讓這筆錢有去無回,但是鐘晚顏還是選擇相信了蕭濯,他的用意她早晚會知道。
雖然張懷如今只是一個七品縣令,鳳陽城里的達官貴人又多不勝數(shù),一個七品的官職在這些人眼里就好似一粒塵土一般,只不過鳳陽是江南的重鎮(zhèn),鳳陽知縣官職雖小,可是一舉一動都是被旁人,被上官,再往大了說,是被皇上看在眼里的,所以,張懷雖然官職小,可是卻無法讓人忽視,鐘晚顏靠上張懷也有借勢的意思。
張懷為人清廉,家中又無妻兒,像今日這種收了商戶的孝敬,還算頭一份的,他見到鐘晚顏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倒是忍不住笑了。
鐘晚顏今日來見張懷是換了女裝的,所以說過正事之后,又將話題扯到別處說了一會兒,張懷就以公務(wù)繁忙為由提出了告辭,蕭濯也坐坐樣子似的挽留了幾句,不過顯然,在場的其余兩人都看出了他的不誠心,氣得張懷好想錘他一下,不過想到他的身子骨便又收回了手,想著下次再找機會跟他算賬。
鐘晚顏在一旁看得一臉稀奇,據(jù)她所知,張懷跟蕭濯結(jié)識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交情怎么就能這么要好了呢。
不過男人之間的友情也真是來得莫名其妙,投契了,就能當(dāng)場舉酒結(jié)義,對天盟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鐘晚顏不是男人,她雖然對此有所感觸,卻無法真正做到深有體會。
鐘晚顏跟蕭濯獨處了一會兒就提出離開,蕭濯顯然是多日沒見她,有幾分依戀和不舍,只是他們?nèi)缃衲信袆e,鐘晚顏又在孝期,他無法上門提親,沒有婚約這一紙保護,那他要單獨見鐘晚顏只能小心再小心,舉止謹慎,不然就會害了身邊人。
蕭濯雖然不舍,但還是親自將鐘晚顏送了回去,只不過蕭濯想了想,如今已將近年底,鐘晚顏要是再有大動作也應(yīng)該等過完了年再說,年關(guān)已近,休養(yǎng)生息,他不太清楚,鐘晚顏如今還這么忙是在忙什么,便忍不住一問。
哪知鐘晚顏聽了便笑,直言道:“先不告訴你,你也不許問燭影她們。”
蕭濯原本只是一時好奇,鐘晚顏說就說,不說就算了,并沒有深究的打算,可誰曾想,他心里的好奇感會因為鐘晚顏這一句話而旺盛起來。
不過鐘晚顏有言在先,蕭濯也不好再追問,他是個能耐得住的人,事情總會知道的,不用急在一時。
蕭濯親眼見到鐘晚顏進了門去,才讓暗一駕車離開,哪知鐘晚顏一進門,月慢又等在了側(cè)門那里。
經(jīng)過上次祁神醫(yī)叔侄的事情,鐘晚顏打外面回來,第一眼見到的是月慢就知道家里一定是又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了,不由得心中一緊,還不等月慢開口,便問道:“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回小姐,錦繡坊的掌柜上門說有要事找您商議”月慢回道。
鐘晚顏聽了一愣,她好像從來沒有跟錦繡坊打過什么交道,倒是燭影經(jīng)常上街采買,對這個錦繡坊倒是有幾分了解,便上前道:“小姐,錦繡坊是鳳陽城里最大的綢緞莊。”
鐘晚顏聽了點點頭,抬腳往前院走去,心里想著錦繡坊今日登門的意圖。
等見了來人,是個四十余歲,眉眼溫和的中年男子,他一見了鐘晚顏便上前見禮,自我介紹道:“見過鐘小姐,在下是錦繡坊的掌柜,姓佟,今日冒昧登門拜訪,實有打擾,還請鐘小姐見諒一二。”
見人說話客氣,鐘晚顏也好脾氣的禮讓一番:“佟掌柜請坐,不知你今日過來是有何事?”
佟掌柜聞言有一絲遲疑,不過只在稍縱之間,和顏悅色道:“說來還是冒昧,不知鐘小姐眼下可有開綢緞莊或者布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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