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閑逛的老大爺
一天后。
“洛洛，你有沒有感到這個房子里面有些陰冷？”
孟甜和洛洛下火車的當天前搬到中介給介紹的房子里，花費一些時間收拾完行李后，兩人沒有發現任何不適，只是孟甜覺得就是在白天整棟屋子也顯的陰冷，總之感覺怪怪的。
于是孟甜便告訴和自己同住的洛洛，也就是火車上那個短發妹子。
“孟甜？”洛洛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摸摸孟甜的額頭，調笑道：“甜甜？你是不是發燒了？”
孟甜沒好氣的拍走洛洛的手，漫不經心的答道：“也許是我太敏感了。”
“甜甜，你想在這個地段還能租到這么便宜的房子，已經很不錯了！”
兩人都是丹江大學大四的學生，不同于洛洛，孟甜的家在丹江，而落落的家在西北，耐不住洛洛多次邀請，于是寒假的時候便隨洛洛去西北游玩的一圈，到校報道后，兩人又商量了一下實習工作，規劃了一下路線，于是便搬到這里，一來雙方實習公司都離這里不遠，二來兩人搭伴有什么事情也可以互相幫助。
房子是不錯，一個三室兩廳的房子，裝修也很不錯，拎包入住，更重要的是租金才三千一個月，而且可以按月交，相比于周圍的房價，這個房價已經很便宜了，可以說孟甜和洛洛撿了個大便宜。
只是孟甜一直覺得有些奇怪，當初那個男人一臉迫不及待要把房租出去的樣子令自己產生懷疑，三番五次確定中介的真實身份后，孟甜也架不住洛洛的要求，才答應租下這里，隨后合同簽完，中介像屁股下面有火一樣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好像很討厭這里的樣子。
……
深夜，萬籟俱寂，皎白的月光被幾朵黑云遮住，人們早已陷入夢鄉，這片城市哪怕是夜城也逐漸安靜下來，尤其實在這稍微偏遠的平水路。
同樣，房間里也靜悄悄的，只有睡著的兩人均勻的呼吸聲。
孟甜突然覺得有些口渴，她睜開朦朧的雙眼，伸個懶腰，從薄薄的睡衣里面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姣好的身段，走到廚房拿起杯子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后，又迷迷糊糊的走回房子。
“咚~”
“咚~”
“咚~”
突然從洛洛的房間里傳出一陣有規律的聲音，聽上去像某種實物碰撞的聲音。
“這么晚了，洛洛在做什么？”孟甜走到洛洛房間門口，剛想敲門，發現門沒有鎖。
推門進去，陰暗的屋子，紅木家具，以及灑落在屋子的月光都讓洛洛的房間充滿靜謐，而洛洛本人卻站在衣柜面前，身子崩的筆直，搖搖晃晃，腦袋卻不協調的微低，然后有規律的碰撞紅木衣柜。
“咚~”
“咚~”
“咚~”
這詭異的舉措瞬間讓孟甜清醒了大半，她如水的眸子生氣波瀾，趕忙上去將手放在衣柜面前，生怕洛洛磕傷自己的腦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同時心里泛起疑惑。
“洛洛沒有夢游的習慣啊？算了，明天再說，聽老人常說夢游的人不能叫醒他，要不會丟了魂。”于是準備拉著洛洛回到床上。
瞬間，孟甜瞳孔縮起來，里面寫滿驚恐，她一只手拉著洛洛，一只手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就著皎白的月光，孟甜清楚的看見洛洛白皙的脖頸上有四道細長的淺淺黑紅色印記！
她突然想到之前進來看到洛洛頭顱不自然的角度，她臉上瞬間寫滿恐懼。
“有東西抓著洛洛的脖子，迫使她用腦袋撞柜子！”
那不就說明，這個東西現在和自己還有洛洛共處一室！
孟甜被嚇壞了，她急忙搖醒洛洛，洛洛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著帶著哭腔的孟甜當下瞬間睡意消失無蹤，慌張的問：“甜甜？！怎么了！”
孟甜空靈的聲音帶著哭腔有著別致的陰冷，“洛洛，我們出去住一晚吧！我害怕！”
洛洛看到孟甜驚恐的表情，出于對朋友的信任，二話不說，兩人穿上鞋子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然后背后傳來一陣“咯咯”的詭笑，這下孟甜背后汗毛都豎了起來。
凌晨三點。
相比于白天的喧囂，封塵更喜歡一個人漫步在這僻靜的街道，黑暗讓他有種莫名的心安，他不敢睡覺，因為一閉眼便是無窮無盡的夢魘。
相比于昨天的破敗，封塵之前從存在那里用任務點兌換出的錢還沒有花完，于是他收拾了一身行頭，洗了個澡，又大吃了一頓，整個人由乞丐的樣貌化身為一個看上去正常的老人，不過說實話，一路上封塵收到了不少好心人的幫忙，沒辦法，誰讓他現在是一個瞎眼斷肢的老大爺呢。
夜深的可怕，孟甜和洛洛驚慌失措的站在街上，三月份沿海城市不想北方的天氣，到處充滿著溫暖的氣息，但孟甜卻渾身泛起冷汗。
路燈下的長路沒有一個人影，這一瞬間孟甜覺得公路被無限的拉長，直至遠處黑暗的盡頭。
這時，走在路上的封塵突然腳下一頓，他感覺到體內的死命之箭有微微活動的跡象，這不要緊，一瞬間，他體內的黑光病毒和德爾菲的詛咒同樣被帶動起來。
死命之箭作為太陽神阿波羅的武器，上面有著純正的光明之力，所以，一切黑暗都是它的敵人。
“有意思，想不到現實世界里也存在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封塵突然覺得現實世界同樣也有水，他一直以為所有電影和一些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是虛構，但現在死命之箭的反應讓他不由不信，要是放到以前，自己絕對會大吃一驚，但現在？自己都能碰到存在這樣的東西，還有什么比存在更加奇怪的？
“能讓死命之箭做出反應的看來不是一個小東西，應該就在這附近！”
遠處，孟甜把之前的事情和洛洛簡單說了一下，洛洛也被嚇了一跳，不是不相信孟甜，只是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但看孟甜的樣子不像裝的，于是她拿出手機，面色猶豫的說道：“我們……要不，報警吧！”
孟甜眼圈微紅，但搖搖頭，她深知叫警察也沒有用，到時警察一問，你們為什么報警？怎么回答？難不成說我們租的房子鬧鬼？有不干凈的東西？貞子？還是伽椰子？你電影看多了吧！
拜托，現在是什么時代？虛擬和現實分不清楚了？
“該死的中介！”洛洛英氣的眉毛一挑，蹲在地上開始罵，“給老娘租個這么爛的地方，詛咒他……”
冷靜下來的孟甜突然拉住洛洛，“總之，我們先去一個人多的地方吧！”
正準備離開的孟甜余光掃了一眼身后的寬廣的街路，一個佝僂的身影映入眼簾，孟甜停下腳步。
“甜甜？怎么了？”洛洛緊緊抓著孟甜的胳膊，現在孟甜精神如同一根緊繃的弦，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自己的好友心跳加快。
“好像火車那個老爺爺？”孟甜疑惑的看著遠處正走過來的人影，身邊的洛洛突然想起老家里面有種說法，一拽孟甜的胳膊說道：“聽我們老家里的人說，房子陰氣重的話就找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住進去，也許有效果。”
孟甜被逗笑了，她明白洛洛的意思，但對方只是個老大爺，和年輕力壯隔著十萬八千里，且不說人家愿不愿意，自己明知道房子有問題再讓老大爺住進去這不是害人么！
似乎看出孟甜的猶豫，洛洛繼續勸說道：“甜甜，離我們最近的賓館還要走三條街，夜店網吧什么的也離我們有點遠，就算走過去這一路上就我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遇到什么危險的人也沒辦法反抗，這樣反而更加危險，我們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可是，我們可以去找鄰居幫忙的……”孟甜柔柔的說道。
“哎呦大姐啊！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去敲門不是騷擾人家么？再說我們第一天住進來，周圍鄰居壓根都不認識，你看你現在穿的什么？”
孟甜看看自己衣服，臉上一紅，她和洛洛都穿的睡衣，睡衣輕薄，露出的地方肌膚如雪，尤其是胸口處，大片雪白的肌膚，在黑夜中晃晃的。
孟甜羞澀的拉起領口處的睡衣，嗔怒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個！”
女人真是奇怪，注意力總是跳躍的厲害。
待封塵距離兩人還有幾米距離的時候停下腳步，雙方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雖然封塵啥也看不見。
“老大爺！”孟甜高興的打著招呼，自己一眼就認出來那個車廂里的老大爺，之前他渾身上下臟兮兮的，現在看上去正常多了，只是他老人家什么時候拿了一條黑色的布帶將眼睛纏了起來。
畢竟，又缺胳膊又瞎眼的，還是年邁的老爺爺，這么典型的人去大街上你都找不出來第二個。
這時，孟甜覺得自己衣角被拉了拉，只見洛洛一臉疑惑的看著站在路燈下的封塵，語氣緊張的小聲的說道：“等會兒，甜甜？你不覺得奇怪么？現在都凌晨幾點了？誰家老大爺還在外面閑逛？而且還是個手腳還有眼睛不方便的老爺爺？”
孟甜剛想喊出的話被自己咽到肚子里，只怪自己剛才被嚇的還沒緩過神來，洛洛說的對啊，誰家老大爺現在還在外面閑逛？
就在兩人躊躇不安的時候，封塵聞聲便聽出來是火車上的那個小姑娘，之前在火車上人家還幫自己一把，雖然有沒有都一樣，但都是出于好心，而且死命之箭就在這個地方最為活躍，說不定和她倆有什么關系。封塵也不愿欠別人什么，打算幫忙，于是開口問道：
“這么晚了，你們兩個不在家睡覺，跑到大街上做什么？”
蒼老的聲音傳到洛洛耳朵里，孟甜和洛洛一愣，洛洛咬著可愛的小虎牙，內心瘋狂的吐槽：
“拜托！大爺！你都這把年紀了，眼睛又不好使，還少條胳膊！現在都幾點了？還在外面閑逛！不睡覺身子能支撐的住嗎！能支撐的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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