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塵面色平靜下蘊含著怒火,他漫步在大雨滂沱之中,伸出手去接住一捧雨水,然后隨手棄之,他的目標很明確,在B區后面的A區,聽李桐講述,A區是關押女人的地方,時間還有,他想去看看。
拽斷那鐵門上的鎖鏈,封塵一腳踏開大門。
和B區的區別在于A區所有的牢房都沒有上鎖,而其他的一模一樣。
死寂的黑暗牢房,唯有封塵沾滿雨水的腳步聲。
一個個女人呆滯的在牢房內蹲在,她們神色充滿絕望,且黯淡無光。
封塵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四肢被反轉,四個關節處纏著某種固定,整個人像狗一樣只能在地上趴著,一張小臉滿是死寂。
似乎聽到有人來了,牢房里的女人一哆嗦,緊緊將自己縮成一團。
當走到最后面時,封塵停下腳步,隨著封塵停下的腳步聲,他明顯感覺到牢房內的女人都齊齊的一縮,但大部分都是如死尸一樣看向封塵。
“你們這群該下地獄的畜生!!!”一個女人搖搖擺擺站起來,她手腳拴著鐵鏈,手里握著一根長長的釘子朝封塵死死刺去。
封塵將她手里的釘子卸下,她也隨之倒在地上,滿是傷痕的臉上寫滿仇恨和扭曲。
“你們怎么不下地獄!!”
“我不是幸存者營地的人。”封塵看著她滿是扭曲的臉,那雙充滿血絲的杏目中全是瘋狂,唯獨沒有淚水,想必她早已沒有眼淚可流了。
“我從外面來,現在你們自由了。”隨手甩掉那根釘子,封塵看著她。
“自由?!”她倒在地上的身子猛然一顫,緊接著癲狂的笑起來,“自由!自由!你們這幫畜生怎么還沒死!!”
看著這個已經癲狂的女人,封塵沒有多言,他無法坐下來安慰什么,說幾句充滿正能量,振奮人心的話,或者扳開她的嘴給她灌幾碗心靈雞湯。
一個人的創傷不是隨便喊幾句口號能起作用的,何況在這幾個月內受到非人折磨的這些女人。
封塵繼續往里面走,直到看到一扇牢房被緊緊鎖著,里面躺著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女人。
“她是我們里面最慘的一個。”一個幽幽的聲音傳入耳中,封塵扭頭發現之前那么襲殺過自己的女人赤身裸體的站在自己身后。
封塵隨手從空間納戒里拿出一件衣服,雖然是男式的襯衫,但也能暫時蔽體。
“呵呵,我現在穿不穿衣服有什么關系?還是你也喜歡穿著衣服玩?”
“夠了!!”封塵忽然爆喝一聲,這一聲夾雜著封塵的氣勢,封塵一路走來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了,數次徘徊在生死之間,手里沾滿無數血跡,從尸山血海中走出,豈是幾個普通人能抗衡的住的!
在那女人被嚇住的時候,封塵暴力捏碎了鎖子,走了進去。
四肢被鋸下,唯有身體,那纏滿身子的繃帶還充滿血跡,聽到那微弱的心跳封塵暗嘆一聲,她的時間不多了,而她的面容原本是極美的,只是現在有些殘忍,一雙眼睛被挖掉,就連眼皮都被縫合住,白皙的皮膚上那一截截血紅色的麻線如惡心的蛆蟲一樣將她的眼睛縫住,再往下那雙嘴雖然半開著,里面空洞洞的,舌頭被拔掉半截,整個人時刻處在無盡的折磨之中。
“怎么樣,很慘吧?”之前的那個女人倚在鐵欄上,她看著被削成人棍的女人露出一絲佩服。
“你們為什么沒有被這么做?”封塵小心探查著她的生命氣息,她的生命之火像那飄蕩在空氣中的蒲公英,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她來的時候,反抗不從,咬掉了一個隊長的命根 子。”
這時纏滿紗布的女人喉嚨里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面容抽搐,她雖然看不見,但耳朵能聽到,感覺自己身邊站的人,她口齒不清的哀求道:“死……死……”
于是封塵彎腰將她小心的抱在懷里,那名襲擊封塵女人問道:“你要做什么?”
“帶她出去。”
“出去?”直到現在她終于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外面來的,她一把拽住封塵,語氣顫抖。
“你……真的不是幸存者營地的人?”
封塵被她弄得厭煩起來,他剛想擺脫拽住他衣服的雙手,但轉眼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想必與之前的狀態,那雙眼睛里的仇恨還有癲狂都慢慢褪去,剩下的全是,希望。
“不是。”封塵又回答一遍。
“我之前說過,你們自由,想去哪去哪,再也不用在這暗無天際的地方領受非人的折磨。”
說罷封塵趁著那女人呆滯的動作便脫開她的拉拽,朝門口走去,可剛走了兩步就被人攔了下來,這次是另一個女人,她直接跪倒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咬牙切齒的哭求道:“您這么容易進來,也許能幫我們報仇,求您了!幫我殺了徐子涵還有周沐那幫畜生!!”
“求您!!”
“求您!!”
“我們愿給您當牛做馬!!哪怕去死!!”
整個A區大概有四五十個女人,一時間她們全從牢房內走出來,跪倒在地哭求道。
“求您!請他們下地獄!!”最開始的那名女人跌跌撞撞的跪爬過來,她表現的最為瘋狂,同樣最為激烈,只見她狠狠的將頭撞在地上,哪怕已經流出鮮血,那雙眼睛充滿著封塵都無法直視的仇恨,他不僅想起之前在大門口看到的那具女尸。
“我答應你們。”封塵說道,他看著這群人接著說道:“B區已經被我打開了枷鎖,你們也許有親人在那里,可以去找他們,總之。”封塵臉色沉重,外面還有無比可怕的深淵生物,他實在沒什么好話說,只能從他嘴唇里吐出幾句話。
“總之,活著。”
說罷,抱著那削成人棍的女子走入那滂沱大雨,黑光病毒可以擬化任何東西,封塵輕松的擬化出來一把黑色骨傘,以黑紅色血肉作為傘身,擬化除卻沒有攻擊效果,但生活方面卻無比方便,只是封塵發現擬化的東西必須和本體鏈接,這就打消了他很多想法。
“活著……”封塵離去后,那倒在地上的女人喃喃著他的話語,鎖住大門早已被封塵暴力破開,只要沿著過道出去就可以獲得自由,但她的雙眼缺充滿淚水。
“活著……怎么……活著?”
“哈哈!怎么活著?!”她搖搖晃晃站起身,拾起地上的長釘,就著心臟,狠狠刺入!
“我女兒被他們當著我的面活活虐殺,但他們還不肯放過,將她剁碎了喂狗,你要我怎么活著!!”
這時,又有一個女人站起來,她雙目無神,手里握著一根染血的長釘,跪倒在地,牢外大雨滂沱,她最后看了一眼外面,隨后用釘子貫穿了自己的喉嚨……
“我們不愿和他們同活在這個世上……”
“所以,謝謝你,我們在地獄等他們!!”
整個A區響起不間斷的聲音,大雨中的封塵忽然停下腳步,他面色充滿黯淡,身后A區牢房內不斷涌出的血腥味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握住傘的手指骨有些發白,他原想救下這些人,發現到現在做的都是無用功。
毫無意義,只有活著,才有結果。
封塵如鯁在喉,他明白他懂,但他很難受,四五十條活生生的生命,不算上AB兩個區那些空曠的牢房,有多少條生命消逝,他們沒有死在深淵手里,卻死在自己人手里,他只想拽住這個營地領頭的人問問他們,是不是每次笑著迎接新人加入后就等著剝了他們的皮,剁碎他們的肉,男的肆意殺害,女的肆意凌虐,這樣的人心倒地是他嗎的怎么長的?!
就為了滿足自己的獸欲?
雨飄搖而下,打在黑紅色的骨傘上,周圍無比寂靜,封塵自詡不是一個好人,他也不想做一個圣母,原本他只打算殺幾個人足以,畢竟深淵入侵,世界飄搖,人類的火種越多越好,但他沒有想到一個營地在他們眼里,除了自己人,其他人都是可以肆意踐踏的對象!
這些人又和外面那些深淵生物有何區別?封塵嗤笑一聲,朝食堂大廳走去,他不想再去C區,他怕自己再看到一些控制不住怒火的東西。
監獄外面的一處泥地上,一個少年正弓著身子呼哧呼哧的挖著坑,他身后的坑大大小小有十幾個,雨水將他淋濕也全然不顧,這時從雨幕中傳出車輛的聲音,一隊身穿作戰服的軍人駕著軍車遠遠駛來……
另一邊,食堂大廳。
徐子涵端坐在高位之上,他看樣子很年輕,約莫二十左右,人很平靜,看上去儀表堂堂,只是眼神一直放在坐在下面餐桌邊的兩女,不僅他如此,整個食堂一共有上百人,他們的眼神都放在兩女身上,還有其他人沒有回來,當然,對于徐子涵來說今天晚上參加宴會的人越少越好。
他到很想霸占這兩個極品,但從朝歌帶了的心腹只有十幾個人,周沐是這所監獄原本的獄警,他本身就和這里關押的上千名囚服都照過面,和平年代得到他照顧的犯人很多,他的勢力比自己要強橫許多。
徐子涵看了一眼同樣坐在高位的周沐,露出一個笑臉。
“老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會兒分你一個。”周沐舔舔嘴唇,兩眼放光。
“哈哈!周哥,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徐子涵大笑一聲。
狼多肉少,幾個小隊的隊長陰惻惻的笑著,他們記得每次要舉辦宴會都只有一個原因,有好貨到了。
距離上次舉辦宴會已經過去三天,那是一個帶著弟弟的女人,長得是不錯,挺文靜的,但等到宴會快結束的時候準備吃肉的時候卻一點都不文靜,和匹烈馬一樣,但是她還是沒得選擇,慘叫了一整個夜晚,然后接下來三天中,似乎已經神志不清了,后來被趙麻子要走了。
“那個喜歡虐殺的家伙這次怎么說也必須排在最后!”一個短發的男人伸出舌頭抹了抹嘴角,眼神放光,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和平年代殺了人,以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判刑,他拍了拍身邊一個猥瑣的家伙。
“老十二,我們一會兒要和徐隊長說下,讓趙麻子排最后!”
猥瑣的男人看上去有些年紀了,他猥瑣一笑,他也是這座監獄的常客,先是因為猥褻罪被判了五年,出來后聰明了許多,設計虐殺了當初送他進來的那名警察的女兒,他也喜歡肢解,但沒有趙麻子口味重,喜歡肢解活的,慢慢折磨。
后來他還是被抓住把柄,但苦于證據不足,這次他被判了只有兩年,他可沒有忘記那天同樣下的大雨,他被送進這座監獄時,那名警察一副噬人的樣子,他大笑的看著這個失去女兒的父親,挑釁至極,他不怕,他知道那名警察不敢動他。
身在規則之內,無法做出逾越規則的事情,除非他真的放棄所有。
“下面我宣布!宴會開始!!”徐子涵站起來大喊一聲,于是食堂大廳的門被打開,蒸著熱氣的食物被端上來,如此環境下所謂的宴席自然比不到和平時期,四個素菜炒得恰好,另人詫異的是居然還有盤葷菜。
蘇玉瞅著那盤葷菜鼻翼微動,她似乎聞到了什么,湊到微微一嗅便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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