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臨時播放一條消息……”
“下面臨時播放一條消息……”
“政府已經(jīng)設(shè)立集中幸存者營地,請所有幸存者營地管理人于一小時后集合國會大堂……”
深淵入侵,大型通訊設(shè)施被摧毀,戰(zhàn)爭釋放了大量的電磁脈沖,通訊設(shè)備完全處在癱瘓狀態(tài),唯一能在短區(qū)域傳播的無線電成為交流的主要手段,為了維護僅有的秩序,廣播電臺被大量軍用化,每個幸存者營地都能收到這條廣播消息。
封塵混在人流當(dāng)中,停戰(zhàn)的幾日明顯這座城市又活了過來。
“我聽說談判已經(jīng)到了最后一步,只要能談成,這戰(zhàn)爭就要結(jié)束了……”
“唉,誰知道呢?”
“兄弟,和平了有沒有什么想法?”
“想法?我的妻兒都死在廢墟之中,我不知道……”
封塵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議論,剛才的對話是從走在他前邊的兩人傳出,一個高高瘦瘦的,穿著破舊的羽絨服,上面臟兮兮的,另一個看上去比較普通。
只是聽了一會兒后,封塵便加快了步伐,他快步走過那兩人時,那個看上去比較普通的人看了一眼封塵,露出一絲疑惑,隨后繼續(xù)和高瘦的男人交談起來。
“那兄弟為何這么一早就出來?”
“沒辦法,政府發(fā)的糧完全不夠,這不是停戰(zhàn)了嗎?我看看這塊兒金表能不能換點吃的……”
……
封塵一大早就被腳步聲驚醒了,冷染造訪,起初冷染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這房子連門都沒有,而且里面像經(jīng)過強拆一樣,天花板,雪白的墻壁上到處是觸目驚心的裂縫,而后看到躺在沙發(fā)上的封塵她才知道自己沒有走錯。
而且封塵也有些好奇為何冷染忽然造訪,后面冷染說明的來意后,封塵先是一愣,然后這才明白過來。
深淵和人類終究達成了協(xié)議,協(xié)議有上千頁那么多,封塵自然沒有那么多心思研究,冷染告訴他最重要的兩點。
第一,深淵和人類雙方不會再以任何方式開戰(zhàn)。
第二,盒子由雙方共同執(zhí)掌。
說完大概后,冷染呼出一口氣,她癱在沙發(fā)上,封塵也沒有說什么,人類和深淵的協(xié)議和自己沒有多少關(guān)系,哪怕自己抵抗在第一線也無法代表人類,他只是疑惑為何冷染一大早上門造訪。
冷染看上去有些憔悴,她眼睛充滿血絲,甚至有些狼狽,她沒有回答封塵的問題,反而嘆氣說道:“席卷世界的戰(zhàn)爭在此刻會畫上一個句號,這讓我感到不真實。”
“于是你一早就找我排憂解難來了?”封塵隨口說道,“不過我還是要說,小心深淵。”
冷染點點頭,她露出一絲痛苦,“盒子被嚴(yán)密的隱藏起來。”
封塵胸口有些悶,他明白,說道盒子就會引出一個人,陸離,這是冷染最無奈也是最痛苦的地方。
隨后,冷染強顏歡笑的和封塵聊了一會兒后,最后才說道:“今天是結(jié)束日,四大首領(lǐng)都會聚集京城,政府請你出席。”
封塵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點頭,他目送冷染離去,然后坐在沙發(fā)上沉默了片刻后,他露出一絲無奈。
“現(xiàn)在想起我了?”
“還是面對四大首領(lǐng)無法泰然面對?”
盡管心里不舒服,封塵還是選擇過去,畢竟他不想自己之前做的所有付之東流,如果能完美謝幕,也是為這場戰(zhàn)役畫上一個句號。
強扭的瓜不甜,再不甜,也是瓜。
九點半,他喝了一肚子水后才起身準(zhǔn)備過去。
“就當(dāng)見證歷史性的時刻了。”封塵穿好他那件破爛的棕色大衣,按道理這種會議必須衣著得體,這是一種尊重,給對方的尊重,但封塵覺得這樣更好,而且他也沒那個心思給深淵尊重,大家見面就是開干,何必來文明社會這一套。
穿過密集的人流,封塵從一處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角落里跳墻而入,不是他想翻墻,而是門口人實在太多了。
國會大堂他之前來過一次,所以輕車熟路的來到最大的會議廳,而此時里面坐滿了人,響著一片嗡嗡的說話聲,封塵沿著座間的通道向前走,一開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他走的太靠前了,才使得幾人回頭看,其中一名穿著得體的男人露出一絲精光,但大部分人還是沒有失禮站起來攔住封塵去路。
封塵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可以吸引注意的,他始終抵抗在第一線,他的名字被無數(shù)人得知,無數(shù)軍人視這個男人為英雄,無它,封塵的戰(zhàn)績可以被細(xì)數(shù),每一項都能引起滔天的議論。
時勢造就英雄,尤其在這種環(huán)境下,封塵說的話甚是在某些時候比政府高層還要有力,但封塵對此一無所知,也不能這么說,他只是沒有精力在意過這些。
以至于他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在任何正式的場合,對于很多人來說,“封塵”這個名字就如小說中的人物,雖然聽過,但沒見過,但這不影響封塵忽然出現(xiàn)在正式場合所帶來的影響。
“咔嚓!!”無數(shù)鎂光燈亮起,封塵面不改色,他瞅見了最前排座位上有他的名字,只是他的注意力有些奇怪。
“這種環(huán)境下還有記者嗎?這是怎么在災(zāi)難中挺過來的?跑的快嗎?”
而此時人類已經(jīng)座位就緒,現(xiàn)在只等深淵四大首領(lǐng)。
一名老人在臺上注視著封塵,然后對封塵和善的點點頭。
姜淵,華夏軍委主席,在他邊上的是一名看上衣裝得體的男人,看上去年紀(jì)在中年左右,但封塵依舊捕捉到他鬢角的花白。
常國安,政府一把手,他也對封塵點點頭,其中連著一排和平時期只能從電視上見過的政府高層還有軍隊管理,對于封塵的出現(xiàn)他們大多都面無表情,但封塵還是能看到一些別的東西。
驚訝,平淡,甚至是敵意。
封塵沒有在意,他坐在自己位置上打著呵欠等待會議開始,這邊結(jié)束后,他還要去昔拉那里,無論如何昔拉都必須在今天離開,只有看到昔拉離開這個位面,做為盟友的自己才能安心離開。
“您好!請問閣下是封塵嗎?”這時一個問候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封塵回頭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帶著善意看著自己。
“恩,是我。”
“您好!您好!鄙人是災(zāi)后戰(zhàn)略資源部的,張永。”
“是這樣的,不知道封塵閣下有沒有興趣在和談之后賞臉吃頓便飯?”張永帶著笑意看著封塵,他眼神閃過莫名的神采,只要封塵能加入自己的指揮系統(tǒng),到時候重建家園計劃中,自己便可以從中獲取更多的東西。
重建家園計劃是一項偉大而又漫長的工程,遭到嚴(yán)重破壞的文明世界如果不重建人類將無處安身,在這種政府岌岌可危的情況下,華夏必須重建政府和軍隊,這對于很多人來說,無疑是一次最大的機遇。
想想吧,重建家園相當(dāng)于重新建立政府,華夏政府在和談之后絕對要組建新的政府,說白了就是舊瓶裝新酒,一旦在這偉大的工程中站住腳,等到真正的和平時期,自己能得到的利益無窮無盡。
很多人盯著這塊兒肥肉,畢竟這幾天的和談已經(jīng)敲定了最基礎(chǔ)的協(xié)議,那就是停戰(zhàn)。
只是在這張報滿希望和個人心思的臉上,封塵面如止水,他笑了笑,搖搖頭。
張永下一秒愣住,他原以為自己有八成把握敲動封塵,誰曾想自己還沒有拿出具體的干貨就被擋在門外了,難道就不能推脫兩句,這話怎么談?這他嗎怎么交流?
封塵心里門兒清,就是天大的好處擺在他面前他都選擇拒絕,你和一個吃過山珍海味的人說自家的蘑菇怎么怎么好吃,有意義嗎?
這時旁邊傳來一陣清鈴般的笑聲,一個看上去模樣靚麗的女人正捂著嘴笑,想必是剛才看在眼里。
張永正惱火的準(zhǔn)備瞪過去,瞬間就蔫了,這個女人名為林枚,華夏政治部有名的美女政治家,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她伸出手和封塵握握,然后帶著和善的笑意說道:“久聞其名,很高興見到你,封塵。”
“您好。”封塵先是一愣,怎么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他只得掛著客套化的笑容回應(yīng)道。
“不用這么見外,我和冷染私下交情還不錯,她曾多次和我說起過你。”
封塵眼睛閃過一絲莫名的神采,他笑的比較柔和,“冷染嗎?我也是。”
既然和冷染認(rèn)識還是熟人,封塵也就和這名美女政治家聊了起來,不得不說,林枚雖然和自己差不多年紀(jì),但舉止投足皆有一種自然的大方,而且說話也很符合封塵口味,只是封塵一雙被黑光強化過的眼睛能捕捉到林枚臉上每一個角落。
客套,除了客套還是客套。
“不知你以后有沒有打算?”林枚露出微笑,好看的眼睛瞇起如月牙般的弧度,長長睫毛微微顫抖,這些在封塵的變態(tài)視線下看的一清二楚。
“咳,并沒有,也不想有。”封塵婉言拒絕了林枚的善意,這時,他收起笑意,林枚只感覺封塵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之前相談甚歡中,封塵帶給她一種普通且隨和,最多的就是不卑不亢,說話也始終帶著委婉,而此刻,面無表情的封塵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那長九尺的寒鋒真正露著冷光。
而下一秒,封塵又換上笑意,他對林枚點點頭后,便注視著前面的那條綠色通道。
四大首領(lǐng)已經(jīng)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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