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大草原的河畔,不論是獅子還是角馬,河邊飲水無不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它們深知,任何時刻、任何時間,都有可能有一頭、甚至是一群鱷魚在靜靜潛伏,只等雷霆一擊,咬住獵物,拖入水中,翻滾絞殺,尸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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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五年的春天來了。街頭的色彩變得斑斕艷麗,城市的女孩已經換上艷麗的衣裙,迫不及待向人們展示自己的美麗。
春和景明,古城金陵人流如織,玄武大道上的桃花盛開,一派盛世繁華。人間最美不過四月天。
杜牧有句名句:春風十里揚州路,卷起珠簾總不如。當年的揚州,踞于運河與長江交匯處,商賈云集,人文鼎盛,恐怕跟今天的魔都地位相比也不遑多讓。
金陵旅游專科學校地處白下路靠外秦淮河,一大早三個穿著短裙的艷麗女孩在大門口東張西望。
“說好八點出發的,怎么欣茹還么來?”
“好奇怪,她平時一向很守約的……”
“是啊,打個電話問問吧?”
電話里一片靜默,沒有接通,沒有回音……
“怎么回事?”
“我們去她宿舍,是不是春眠不覺曉,忘了……”
學校里一個舞蹈社團的四個女孩本來約好了今天八點一起去長途汽車站,煙花三月下揚州,農歷三月,恰當好時節。
可是,說好的趙欣茹卻沒按時在校門口集合,而且手機也聯系不上,不得已,三人找到了她的寢食。
室友們一臉驚訝:“她沒和你們在一起?昨晚就沒回來啊,人去哪了?”
室友電話給趙欣茹的父母,她家是本地人,條件不錯。很快,趙的父母驅車趕到了學校,報告了學校保衛處。
學校保衛處也發動起來,但一天過去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無奈之下,校方只好通知了所在地的莫愁路派出所和鐘樓分局。
分局刑警隊的秦曉副隊長親自負責此案,同時,金陵市共張貼尋人啟事、懸賞通告一萬多份,遍及金陵城區,江寧、六合、江浦等地,并通過公安部發布網上協查。共訪問現場附近過往車輛1000余輛,調查走訪周邊群眾3000余人。
一周過去,一無所獲,一個青春女孩一下子就像失蹤了一樣……
警方的懸賞也從一萬提高到了五萬,趙欣茹父母也在揚子晚報上開出了三十萬的高額懸賞……
是出走,玩失蹤?還是遇害?
媒體和報紙也密切關注此事,天天刊登各種讀者來信和案件分析。
在通常的刑偵手段無效之后,秦隊長找到了省里最有名的心理專家嚴樹清教授。一頭白發但身體矍鑠的他說,“我老了,以后就不參合這些事情,這樣吧,我有個博士生宋陽,是我的得意弟子,我的心理咨詢中心也交給他了,去找他吧……”
“宋陽?這名字哪里好像聽說過……”可秦曉不管怎么想,也想不起來在什么時候聽說過這個貌似有一點印象的名字。
“葉姿,下午你和我一起去找一下這個宋陽,地址是……”
“為什么要找這個人?”
“兼聽則明,我們要聽聽心理專家的側寫,看看這個女孩有沒有什么心理問題……”
“好吧……”
錦安大廈是一棟老的住宅商用樓,門面很一般,這種地方的租金會比較便宜,不像新街口鼓樓的CBD的高級寫字樓。
十三樓,這家名叫“幻方心理咨詢中心”沒有特別的門面,但有一個很特別的L0GO,一個大大的青色圓盤上掛在這串字符旁邊。初看是玉質,摸上去是塑料,上有兩個貫耳可以系繩佩掛。正面為圓凸面,中間圓圈里印刻著不認識的阿拉伯文字,上面兩側浮雕著兩只黑色的眼睛……
而黑色深邃的眼睛似乎說不出的神秘,緊緊盯著,要穿透人的心靈。
葉姿眨眨眼,仔細看了看,驅走心里的疑問,“幻方心理咨詢,隊長,這是什么圖騰,沒聽說過啊?”
秦曉搖搖頭。
憑著手感,葉姿覺得背面有紋路,把它轉了過來,背面有個方框,4行16格,格子里面空空的。
“幻方……”站在門口的秦曉喃喃自語。
稍后,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機,“小葉,你先進去介紹下情況聊一聊,我去那邊打個電話……”
葉姿看著一臉狐疑的隊長轉身往樓道最里的窗戶那邊走去,心理有疑惑,“隊長這是怎么啦?”
又打量著這奇怪的雕刻,尤其是黑黑的眼睛,葉姿的心又有了快速跳動的跡象。
“真是邪門!”
站在厚重的木門前,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輕輕的敲了三下。
“咚咚咚!”
“請進。”
很快,一道清脆的男聲從里屋傳來,聲音很特別,柔軟、厚重、富有磁性,給人很舒適的感覺。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她懷著忐忑的心情打開了門。
掃視了一下辦公室內的布置,她對宋陽已經有了些許好感——這是個細心而有內涵的年輕男子。
辦公室不大,就是一個單間,四五十平方,樸素而非豪華,被一道紗簾分割成兩個區域,這邊看上去更像一個書房,而不是一個辦公室,另外一面光線比較,擺著兩張柔軟的沙發。
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個男人依舊端坐在書桌前,神色專注的看著什么。
她不敢打攪他,默默的站在一旁打量著他。
他的碎發不長不短,幾縷烏黑的劉海垂在額前,垂頭的同時隱約遮住了他明亮的眼睛。
堅毅的鼻子挺直有力,紅潤的嘴唇在這個角度看去只剩下一條迷人的細縫。修長的手指握著黑色鋼筆,在一張白色的紙上畫著什么。
曾有人說過,男人在工作中一絲不茍的吸引力,僅次于女人的一絲不掛。此時的他坐姿筆直,眉頭微皺,神態專注,看著年輕卻渾身都散發著成熟男人工作中的魅力,讓她不禁看得入了神。
片刻過后,他抬起頭,看了一下葉姿。
“哦,美女,你是?有預約過,還是找錯地方了?”
“預約,你這個小地方還要預約?”葉姿很奇怪,恢復了一個警察的神氣。
“哦……”他上下打量著葉姿。
她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身材苗條挺拔,上身穿著藍色的短袖襯衫,下面是藍灰色的寬松的喇叭褲和灰色的運動鞋,藍色的衣服跟她白皙的肌膚形成強烈對比。
短發,梳著劉海,臉蛋甜美,充滿著年輕女子的朝氣和陽光氣息。
“精神!”這是葉姿給他的第一感覺,漂亮還不是第一印象。
“讓我猜一猜,你是干什么的?”
“哦,行啊,你要猜出來,我就服了你了……”
“模特?”
“NO!”葉姿聽的心花怒放,不由看了一下自己一米七的身材,是不是真適合改行走T型臺。
“日本女由?”
“什么?”好在她沒聽清楚。
“呵呵,不和你開玩笑了,女警官,說吧,到小店有何貴干?”
“你繼續啊,啊,你怎么猜到的……”葉姿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這個時候,像你身材這么好的,不穿裙子的女孩本來就極少,再加上短發、簡練……一看就知道經常運動或者為了方便行動的,還有,你的腰間那有點鼓鼓的,進來的時候右手下意識地就按在那……這么幾點,不知夠不夠了?”
“有一套啊,不愧是心理學博士……”幾句話說的葉姿不得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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