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十點。
宋陽面對著不再是一臉冷漠而是略帶希冀的蘇琳。
“我要報仇!”女孩俏美的小臉帶著冰冷。
“我周末去市局詳細地看了案卷……我唯一要告訴你的是,警方懷疑是熟人作案,而且應該是很熟的人。”
“是誰?”蘇琳大吃一驚。
“警方有不明確的懷疑對象,但警方缺乏證據,我也懷疑是這個人。這個人,你,自然是非常熟悉。”
“我非常熟悉?”
“是,”宋陽停頓了一下,一個字一個字說,“孫文斌!”
“姑父?”蘇琳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不,不可能。”
她突然站起來,不停地搖著頭,卻又不自信地點著頭。
無法想象,警方和宋陽懷疑的嫌疑人竟然都是撫養她長大的姑父,良久,她慢慢地又坐了下來。
宋陽沒有打擾她的思考,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淚流滿面。
宋陽輕輕地說:“沒有證據,都是猜測,但我不知道該不該問,從我那天看你姑父看你的神色,不像是一個親人看你的樣子,而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神色,你已經成年了,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能不能把平時家里他的情況告訴我?”
她輕啟檀口,“到了姑姑家后,姑父孫文斌多次對我進行動手動腳。那時失去家人的我不知所措,每天渾渾噩噩,也不懂男女之事……”
但孫文斌作為一個成年人,對此十分清楚,即便如此,他還是將手伸向了尚未成年的侄女。
誰都想不到,甚至連蘇琳本人都不知道,她的噩夢到了姑姑家之后并沒有結束。蘇琳還提到,其實在案發前她就遭到過謝聯斌的咸豬手,就連她驚聞死訊趕回來的當天也不例外。
“有一天我睡夢里,姑父趁我睡覺時將手伸進我的被單里摸來摸去,當時我雖然一直醒著卻不敢出聲……平時我做作業時,他有時就會把手放在我的身上……所以,我一般都鎖死房門睡覺……”
“畜生,這家伙果然是畜生!”宋陽怒罵道。
“這么說來,他就有著明顯的犯罪動機。第一,嫉妒。他嫉妒你們家,你父親是老板,他是司機,工作中都要服從你父親的,作為一個員工,警方發現他被你父親經常訓斥;與生意上十分成功的你父親相比,孫文斌在蘇家作為女婿收入不高工作不理想,也經常被蘇家人埋怨和看不起。所以,他嫉妒,懷恨殺掉比自己家庭環境優越的你們一家。第二,錢。可以獲得實際的金錢利益,案發后因為你未成年所有家庭財產和工廠都交由他委托管理,他變成了實際的公司老板。第三,面子。他在家庭中的地位從此提高了不用再對你姑媽俯首聽從。還有一點,也非常關鍵的,性!”
“性?”
“沒錯,就是對性的野心!我懷疑他未必多喜歡你姑媽,相反,只是服從,因為地位的問題,你姑媽富裕他貧窮,他依賴著你們家生活。從照片上看,你姑媽長相一般,而你,更多像你母親,這也是他嫉妒你們家的原因。有可能他一直垂誕于你們母女的美貌,覬覦已久……”
蘇琳聽的啞口無言。
要知道對女人來說,美貌是一種財富,但有時候,女人的美貌又是罪惡的源泉。
“我現在什么證據都沒有,這個案子的核心不在于物證,物證早已湮沒,可能難以找到,關鍵在于人證……”
蘇琳不解地看著宋陽。
“人證也只有一個,你姑媽,我懷疑你姑媽甚至一直知道那晚他出去作案,但為了留住他,作了偽證,包庇了他,才使得他一直逍遙法外……”
“我姑媽她……”
“沒錯,就是你姑媽,不要以為親人就不會作惡,當她被所謂的愛情蒙蔽了眼睛的時候,對其他親人也會毫不留情!”宋陽斬釘截鐵地說。
“十年了,她都沒吱聲,現在她會說嗎?”門被推開了,葉姿走了進來,看來這女警在門外立了很長時間。
“你呀,想聽就直接進來。”宋陽微微一笑,簡單給兩人做了介紹。
“有什么辦法讓她說出真話?”葉姿直截了當。
“離間!”
“離間?”葉姿眉目一頓。
“沒錯!就是離間,挑撥他們夫妻關系,”宋陽說。
“可行嗎?”
“瞎貓碰死老鼠,但因為你沒有看到她在凝視丈夫看其他女人時那嫉妒冒火的眼光,所以,只有離間一計可行。”
“蘇琳,我需要在你們家里偷偷地安裝視頻,拍下你姑父是否有不軌的行為,看看能否發現你姑媽知情……”宋陽停頓了一下,“還有,這個事情有點難度,可能需要你配合,后面需要你適當勾引挑逗一下,制造他們夫妻矛盾……你,能不能做到?”
宋陽看著蘇琳。
她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咬著牙說,“我什么都可以做,沒什么做不到……”為父母家人報仇之心一直深埋在她心底,今天,這把火終于被宋陽熊熊點燃了。
“就這樣?”葉姿質疑道。
“不,我們還需要一個證據,孫文斌十年前住在城西老房子,三年前拆遷搬到了現在的住所,城西老宅到紫金山有二十多公里,不可能步行,注意,他是司機,會開車,一定會選擇他最熟悉的方式去……”
“可是……”葉姿還是有疑問。
“我明白你意思,他的車子有明確的人證當天夜里沒有動過,但是,不代表他沒開車。”
“此話何解?”葉姿盯著宋陽,等著他進一步說明。
“蘇琳,你先回去,這是我的電話,你找個他們夫妻不在時間通知我,我過去一下半個小時就可以安裝好……”
“葉警花,中午和我去走一趟,去一個地方,也許運氣好會有所發現。”
半路上,葉姿心不在焉地開車。
“怎么啦,葉警花,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是。”紅燈停下的那一刻,她凝視著宋陽,他雖然說話語氣悠閑,但遮不住眼睛里的清澈。
她清舒了一口氣。
“你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我?”
“是!”
“叔本華有一句經典的話,要么選擇孤獨,要么選擇庸俗,我不喜歡孤獨,那就只能選擇庸俗……”宋陽自言自語地說。
“庸俗?”
“庸俗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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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陽指著一個住在營業的汽車修理庫對葉姿說,“這個車庫,我這兩天在周邊走訪了解到,十幾年前就存在,離孫文斌家直線距離不到一公里,也是周邊三公里范圍內唯一的一個……從孫家舊房子小巷子里穿過來,翻個圍墻,十幾分鐘就到,但要是自行車得繞過來……我昨天問了看門的老頭,十年前他就在這里幫忙做雜活看看門,但那時修理廠沒什么東西可偷,晚上沒人守衛。而門衛老頭呢,住的地方和孫文斌是一個巷子,據看門老頭說十年前孫文斌車子大多會拿到這里修理,和修理廠的很熟,尤其是和這里的師傅胡……今天他應該在的。”
“胡師傅,警察找你,”看門老頭昨天和宋陽熟了,對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絡腮胡子說。
“胡師傅,您還記得住在三條巷的孫文斌,原來是個開車的……”宋陽遞過去一支紅塔山,幫著打上火。
葉姿把證件遞過去給胡師傅看了一眼。
“哈哈,怎么不記得,不過這十年來很少見到,搬走后更是就沒見了。”胡穿著一身灰色工作服,衣服上都是油渣,臉上胡子拉扎。說話嗓門很大,看上去人很爽快。
十年,怎么也是十年?
“十年沒見,胡師傅您怎么記得這么清楚?”
“哈哈,以前他經常到我這里來,修車都找我……十年前他老板,也就是他大舅子一家被殺,之后,他開始做老板了,就再沒來過了。”
“您知道那件殺人案?”
“知道,當年蠻轟動的,報紙都登了,他大舅子的名字我都知道,孫文斌那時是我這里的常客。”
“殺人案是7月18日凌晨時分,那段時間孫文斌有沒有到您這里來,您還記得嗎?估計時間太長,記不得了?”宋陽不敢報希望地看著胡。
他搖了一下頭,宋陽和葉姿的心往下一沉。
吐槽一句,lao胡都是敏感詞,只能去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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