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得李顯怒意沖天卻又肝腸寸斷,順勢擁住身邊的婉兒,七尺男兒啜泣不已。
婉兒只覺心酸,李顯讓她憐,安樂卻讓她憂,多年在風云變幻中歷練出來的敏銳嗅覺開始做出本能的反應,這種明知不祥卻又無力改變的預感似曾相識,唯一有所區別的是如此突然和真實。
然而疏不間親,婉兒并不好評論太多。安樂的話雖然難聽,但有一句話她沒有說錯,婉兒說到底是外人。
安樂碰了一鼻子灰,憤憤不平回到公主府,卻見駙馬武延秀正對著窗外發呆,她一時興起,躡手躡腳進了房門,待到他身后,迅速用手環住了他。
武延秀卻并沒有驚喜,冷冷道:“別鬧,我在想事情。”
安樂極其不滿:“想事情,還是想相好?”
“別鬧了。”武延秀又重復說。
安樂心中本就不解氣,此時繃不住了,松開手,沖武延秀發火:“你們都這么不在乎我,我該是有多討厭!”
武延秀懶得和她爭吵,按捺了性子問清緣由,雙眸里幽光一閃:“不過是我眼花耳鳴怠慢了公主,公主何必做出這樣的感嘆!普天之下,若真有討厭公主的人,那也是因愛生恨、求而不得生出的憤恨!闭f到討女子歡心,武延秀也是個中高手,只是不經常展示罷了。
安樂開始后悔遷怒武延秀,聽了他的話竟然被逗笑了,重新攀上他的脖子,沒好氣地說:“你啊,長安城里出了名的,我也不與你計較,若你是那榆木一般的疙瘩,即便是賽過潘安,我也不會動半分心思。既然當初喜歡的就是你這一點,那么現如今也就不能當做苦水來咽,我是不會吃醋的!
武延秀心想你若是通情達理的人,那世間女子便都是可愛的了。
在她身邊坐下,替她攏了攏額前的碎發,又細細問詢了一番,得知與李顯生了隔閡,起了沖突,心中竟有些暗暗得意,他雖不十分認同武家,可也從未期望過李氏宗族安享天倫,因此不假思索便說:“還當是多么大不了的事,竟讓我家的裹兒生氣成這樣。長寧那破池子有什么好稀罕的,她終究不是當朝皇后所生,氣度和審美都沒法與你相比。我們不如再圈出一些田地來,比照著長寧流杯池的規模,鑿出一個更大的湖,我們還可以砌出一座石山、高出她府邸的任何塔樓,若還是不滿意,再引一條清溪過來……想想這樣壯麗的景致,是不是遠遠超出單調枯燥的昆明湖,裹兒,我們就叫它定昆湖好了!”
武延秀這席話半真半假,有慫恿的意味,也有哄安樂開心的意味。
安樂卻雙眼放光,并沒品察出話里的異想天開,有些激動地抓住武延秀的肩:“我的夫君怎么可以這樣知我懂我?看來我再也不用懷疑你對我的真心了!
武延秀當然不能否定,敷衍著點頭:“那是自然的事情,不過我只是說說而已,說出我理想中的盛景,裹兒你聽聽就罷了。”
“我當然知道你只是說說,”安樂狡黠一笑,看著駙馬骨節分明的手說,“我是你的妻子,同時又是大唐最顯赫的公主,把我丈夫的理想變成現實,我有義務、更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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