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把吉他遞給謝子衿,摸了摸琴弦說:“老伙計,你終于又能派上用場了!
林悠又驚又喜,驚訝的是文叔居然藏了一把這么好的吉他,喜的是明天謝子衿的入圍賽終于不用取消了。
“文叔,你怎么會有吉他的,我沒見你彈過呢!绷钟平K于放下心里的大石頭,問起吉他的事情。
“小孩子打聽那么多干什么,趕緊回家!記得調好琴,明天好好表現!
有些事情在心底放久了就不想再提起了,文叔也許有什么過往故事,他不愿意說林悠也不再問。
吉他的事情終于解決,林悠對明天謝子衿的表演充滿期待。
“謝子衿,你說要是有一天你真的成了大歌星了,還會不會記得我?”
林悠靠在回程的公交車窗上,看著夜晚的燈火像流星一樣從自己眼前劃過,突然心生感慨。
“林小悠,你每天都在想什么?我怎么會不記得你呢?”
對于這個問題謝子衿簡直是想拍碎林悠的天靈蓋,這丫頭腦子里都想些什么啊,自己忘了誰也不可能會忘記她啊。
“我現在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說出來你別笑話我。”
謝子衿仔細打量著文叔給他的吉他,頭也不抬地說:“你在我面前鬧的笑話還少嗎?說!”
“呃…好吧!那我說了!绷钟普苏碜,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嚴肅地說:“我一直都很支持你的,并且會一直支持你的?墒亲罱铱傆幸环N感覺,因為你的夢想,我覺得你會離我越來越遠。等你真正萬眾矚目地那一天,也許你就不會記得我了。不知道為什么,我想到也許可能有這么一天,我就覺得難受!
至于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呢,林悠自己也沒想明白,反正一想到有一天謝子衿站在閃閃發光的舞臺上,底下的人搖旗吶喊他的名字,而自己只能坐在下面,成為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到了那個時候,謝子衿還會看到自己,還會記得有一個林小悠曾經陪著他奔走在冬夜里尋找一把吉他嗎?
“哎喲!”
頭上一個爆栗子疼得林悠縮起脖子,捂著頭瞪向謝子衿,“你干嘛!謀殺是吧?”
“原來你知道疼啊,我還以為你在說夢話。”謝子衿皺著眉,微微有些惱怒,他看著林悠認真的說:“就算我以后真的承你吉言成了大歌星,我也會告訴別人,我的第一個粉絲是林小悠,不是骨灰級的,是遠古化石級的粉絲!我這輩子無論發生什么,我都不會忘記你的。”
林悠眼眶突然有些濕潤,她別過臉不自在地說:“以后的事情誰知道呢,要是你娶了老婆還不得把我們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心里雖然感動,嘴里說的話卻還是十足十地討打,謝子衿再次揚手,嚇得林悠雙手抱頭大喊:“我錯了!錯了!”
謝子衿哪里舍得真的下狠手打她,不過也就是嚇唬嚇唬她而已,誰讓她說話綿綿軟軟偏偏那么扎人。
他在心里暗暗說:“林悠,我會記得你一輩子的。希望你也不要忘了我才好。”
深夜,林悠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怎么也睡不著,她還在想公交車上謝子衿的話。
那么近的距離,她都能看到謝子衿的睫毛在輕微顫動,她能確定那個眼神有多堅定和認真。
“我這輩子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會忘記你的!敝x子衿的話在她腦海里回響了整整一夜。
她翻了個身嘟囔道:“才十幾歲就說什么一輩子,多不吉利吖!
是啊,才十幾歲,怎么可以輕易地說什么一輩子呢?
睡不著的不止林悠一個,謝子衿房間的燈也一直亮著。
文叔的吉他就在他的書桌上安靜地躺著,上面有些劃痕已經看得出來是很久之前留下的。吉他可以說是一塵不染,可以想見文叔平時肯定很珍視它。
樂隊的樂器被毀,他作為鮮衣樂隊的創立者之一,說不憤怒是假的。
可在林悠面前,他生生壓住這種滔天怒火,不管是誰,毀了他的樂隊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但這些必須是要保證林悠安全的前提下,如果真的是上次的那伙人,那就要小心防范了。
他起身給程惜打電話,一直聊到程惜在那頭哼哼唧唧地抗議。
“老大,你放過我吧,今天收拾了一天的垃圾,我實在沒有力氣和精神和你半夜聊騷了!
聽到那邊“咚!”地一聲,似乎是程惜倒在地上又或許是床上的聲音。謝子衿終于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陽光明媚,林悠破天荒地沒有賴床,早早的洗漱完了。
葉文文剛剛起,看到門口已經穿戴整齊的林悠時愣了愣,拍了拍自己的臉說:“夢里,還在夢里!
林悠嘴角抽了抽,脆生生地喊:“媽!您醒醒吧!今天謝子衿入圍賽,我先出去了,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遠,葉文文清醒過來時已經看不到人了,她搖搖頭暗自嘆氣,“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四下看了看,她還是決定去睡個回籠覺。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總是要飛的。這是自然定律,縱使她操碎了心也是不管用的。
謝子衿在衛生間刷牙時就聽見外面林悠的聲音。
“謝子衿,謝子衿,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上學的時候都是謝子衿去她家扯著嗓子喊:“起床了起床了,五阿哥要娶知畫了!”
林悠會從被子里伸出手捂住耳朵,嘴里卻不忘反駁:“小燕子才是真愛!”
今天倒是反過來,林悠來叫謝子衿起床了。
謝奶奶在拾掇院子里的萬年青,翠綠的樹葉給蕭瑟的冬天添了一抹賞心悅目的顏色。
“小悠啊,吃早飯了嘛?廚房里有酒釀圓子,自己去盛。”
林悠應了一聲,歡快地往廚房蹦噠。
聽老媽說,謝奶奶老姑蘇人氏,家里世代釀酒,到了她這一輩已經快兩百年了。
酒林悠倒是沒喝過,可這酒釀圓子她可喜歡得不得了,每次都是吃得干干凈凈還得舔舔嘴唇才肯罷休!
謝子衿洗漱完出來,半鍋酒釀圓子已經沒剩多少了。“林小悠,你是豬嗎,也吃得太多了吧!”
林悠抬頭,眨巴眨巴眼睛說:“我昨天累著了,沒吃晚飯就睡著了。”
那水汪汪的眼睛,那可憐的小眼神,愣是讓謝子衿什么都說不出來。最后只能上手給自己盛了最后半碗。
“怎么樣,你緊張不緊張?”林悠抬頭問他,眼睛卻盯著他的碗。
謝子衿一仰脖子喝掉最后的糖水,擦了擦嘴沖她吐舌頭,“不緊張,就是手抖,急需二鍋頭鎮靜劑!
謝奶奶背著手從外面走進來,看兩個孩子坐在桌子兩側有說有笑,光影之中,她似乎看到他們小時候。
兩個孩子還不到她的腰,林悠伸著胖乎乎的小手拉她的衣角,“奶奶,我想吃酒釀圓子!彼艓讱q,說話自帶一種討人喜歡的小奶音,加上口齒不清,真真是能融化人心。
謝子衿在一旁,嘟著嘴罵:“小潑猴,就知道來我家蹭飯,我家都被你吃窮了!”
然后兩個不大的孩子免不了又是一番打鬧,她站在院子里看得心里歡喜。
如今她老了,孩子們也長高了,也不知道還能陪他們多久。
“要好好唱,小悠為了給你拉票你可是跑斷了腿,要是唱砸了,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著,謝奶奶背后的拐杖往前一伸,嚇得謝子衿縮起腳,“奶奶,您真是我親奶奶!”
林悠在一旁捂嘴笑,別看謝奶奶年紀大,可有時候就像個老頑童似的,好玩兒得很。
入圍賽現場人多到讓林悠懷疑人生,本來她是不愿意來這一趟的,畢竟樂隊基地那邊還有好多事情呢。
孔予是伴奏自然是要跟著的,林悠的身高很快就淹沒在人群里,抬頭是大腦瓜子,低頭是腳…
唉,身高這種東西就跟讀書一樣,沒有先天條件一不小心就會很郁悶。
“謝、謝子衿?”林悠抬頭,自己前面的謝子衿呢?沒有看見謝子衿和孔予,讓她很慌亂。
林悠天生就不是方向感特別好的人,謝子衿曾經說過,要是放她一個人去西天取經,估計十年后還在東土大唐的范圍里游蕩。
“林小悠,不是讓你跟緊我嗎?”
林悠回頭一看,孔予和謝子衿兩個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她尷尬地笑了笑說:“嘿嘿,那個我就是走快了兩步,這是個小失誤!
孔予捏了捏眉心,心里不由得替謝子衿擔憂,人肉GPS可是不好當啊。
“走吧!敝x子衿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拉起林悠的手往人群中心擠。
十指相扣的一瞬間,似乎是打開了什么開關似的,林悠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就像是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似的!
這這這…這是什么感覺?她捂著自己的胸口百思不得其解。
不就是拉個手嗎?這么多年她和謝子衿比這親密的舉動多多了,怎么會突然有這種感覺?
想著想著,她覺得有一股熱氣從脖子一直爬上了臉頰,燒得她整個腦子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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