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廣是冥境高手的事實,并未遮遮掩掩,從一開始,云端上城的人就已經(jīng)知曉林廣乃是一位冥境高手。
雖然蒙金乃是云端上城的天境高手,可既不是將軍,也不是文官,人們的更多將蒙金認為是主上的帶刀護衛(wèi),或是單個的一支軍旅。
如蒙金那樣的人,只會聽從主上的吩咐,不在正常調兵遣將的范圍里。
林廣就不一樣了,乃是一位將軍,注定是要率領大軍的將軍,日后在云端上城的仕途,明眼人都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初來乍到,不懂此地的人情世故和規(guī)矩,若是尋常人,可能還會遭受一些刁難,可林廣好歹也是冥境高手,這樣的猛人,暫時也無人敢得罪一二。
反而,暗中想要抱林廣大腿的人其實不在少數(shù)。
如高野和王楚這兩個人。
叩響門環(huán)之后,他們兩個人心里就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以后林廣才是真正的靠山。
作為云端上城的元老,高野和王楚其實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們的本事也就那么多,主上也給他們傾斜了不少資源,可他們的作為,多多少少都有些對不起他們所擁有的資源。
尤其是拜月山莊一戰(zhàn),若非主上親自擔任萬人敵的角色,就憑借高野和王楚兩個人,勝負如何,還是兩說之事。
也就是那一戰(zhàn),高野和王楚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戰(zhàn)場不是江湖,江湖可以混,戰(zhàn)場不是那么好混的。
有多大的本事,就端多大的飯碗,高野和王楚唯一的好處,就是作為云端上城的元老,日后論功行賞,可能會額外多得一份賞賜,可仕途嘛,就不是那么的前途似錦了。
等待良久之后,林雄打開了將軍府的大門。
見誰都是自來熟的王楚,擠出一抹笑容說道:“不知這位是大公子,還是二公子?”
高野不太擅長將開場白之類的話,也絕不是自來熟的那一類人,單論本事的話,高野其實要比王楚厲害一些。
林雄看了一眼高野和王楚,兩人不是兩手空空而來,手里提著上好的萬年春,還有一些玉器,可謂老道。
縱然知曉高野和王楚兩人在云端上城的境遇,林雄依然很有禮貌的雙手作揖說道:“兩位叔叔莫要客氣,在下林雄,家中排行老大,兩位叔叔進來說話吧。”
做出邀請手勢,王楚和高野兩人呵呵笑了笑,便進入了林廣的將軍府。
進入這個將軍府以后,若是順利的話,日后必然會經(jīng)常來到這個將軍府的。
林廣也沒有擺架子,走出內府,在庭院里微微作揖,以表歡迎。
林影則站在父親的身后,王楚的武道修為,勉勉強強的進入了象境,高野還在象境后期,有進入道境的可能。
單論武道修為,這兩個人在任何一支軍旅當中,其實都可以混個一官半職。
林廣客套的說道:“二位登門拜訪,還手提禮物,在下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這會兒,該輪到高野親自出面了,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庭院一隅之地的嘲風,心里頓時抽搐了一下。
深鞠一躬道:“不不不,我等來拜訪將軍,怎敢讓將軍親自出來迎接,大公子親自開門,我們已經(jīng)甚是榮幸了。”
頂級坐騎,高野和王楚見識過萬里煙云照,見識過駮馬,見識過別云獸……
可那些頂級坐騎,過來過去,都是自己人的,可林廣的嘲風不太一樣,因為這是外來的,還有林廣眼下在云端上城極為特殊的政治地位,軍事地位。
他們心中,有著敬畏之心。
他們也想要擁有一頭自己的頂級坐騎,可他們自己也清楚,此生,估計是無望了。
林廣和善笑道:“哪里的話,日后都是同僚袍澤,無須在意這些文人才有的繁文縟節(jié)。”
王楚和高野跟著笑了笑,林廣也沒有透露出自己的真元威壓,僅僅是站在這里,就給了高野和王楚很大的壓力。
林雄和林影兩兄弟親自去斟茶倒水,林廣邀請高野和王楚進入了內府里安坐下來。
看著提來的禮物,萬年春和一些玉器,林廣淡然一笑道:“我聽說秦嶺深處,有些天然玉石,可以安神醒腦,可以祛除陰寒溫熱?”
高野應道:“的確如此,可以百病不侵,無視陰寒燥熱,一點心意,還望將軍笑納。”
林廣也不是一個客氣的人,直接說道:“多謝二位的好意,我雖不才,卻也不是那種直接拒絕別人禮物的人。”
這時候,林雄給王楚,高野分別倒了一杯茶。
茶香沒有四溢,反而沒有絲毫的味道,大概是茶葉還沒有被泡開。
王楚這個時候說道:“我和哥哥兩人,原來也只是江湖上的黑道豪強,有幸得主上賞識,入了云端上城,也成為了云端上城的元老之一,可我們自己知道自己,才疏學淺,不堪大任,將軍這樣的人,才是云端上城的底氣之所在。”
“預計,開春之后,會有一場戰(zhàn)役,到時候,還望將軍不要嫌棄我們兄弟兩人,我們兄弟兩人雖然不才,卻也可上陣殺敵,也可替將軍鞍前馬后。”
林廣當然知道這兩個人今日來到這里是干什么來了。
也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聽著,更沒有愚蠢的過問關于云端上城的過往。
內政一事,有著蘇儀操心,自然是不會出什么幺蛾子的。
高野說話就直接多了,言道:“實不相瞞,上一次,拜月山莊一戰(zhàn),若非主上御駕親征,身先士卒,只是依靠我和王楚兩人,估計會被秦軍殺的丟盔棄甲的。”
“可也沒有辦法,戰(zhàn)場就是你死我活,不像是江湖上,還能虛張聲勢還能黑吃黑,誰的嗓門大,誰就有道理。”
“那也是頭一次上戰(zhàn)場,當時我和王楚的心里,都有些緊張害怕,故此一開始沒有像個男人一樣去戰(zhàn)斗。”
“還請將軍不要笑話。”
“這以后,將軍必然會執(zhí)掌雄兵,我們兄弟兩人,其實也可以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給將軍解決一些不是麻煩的麻煩。”
“今日前來,想來將軍也知曉我們兄弟兩人的意思,說好聽一點,是禮讓賢能,說難聽一點,其實就是給自己找個靠山。”
林廣連忙說道:“言重了,言重了,二位都是功臣,豈能如此作踐自己。”
比較之下,林廣還是喜歡高野更多一些。
高野卻是臉色如常的說道:“不瞞將軍,我們兄弟兩人一開始的時候,也曾讓傅玄黃那個后生,給我們教導兵法韜略一事,我們學的也還不錯,也只是嘴皮子上還算是不錯。”
“等到真的上戰(zhàn)場的時候,其實什么都不會的。”
“運籌帷幄,我們兄弟兩人加起來都沒有那個本事,因勢利導,利用地形克敵制勝,倒是一知半解的。”
“說難聽一點,文不能出謀劃策,武連匹夫之勇都沒有,關鍵時刻,還有一些貪生怕死。”
“我們就是這樣的人,大概也是從江湖往戰(zhàn)場過渡,還多有不通之處。”
“日后,還真的希望將軍,可以指點我們一二,多多賜教,也希望能夠追隨在將軍身后,多多學一點本事,為了自己,為了主上,也為了云端之巔。”
傅玄黃是兵家傳人不假,演武練陣無話可說。
可其軍旅生涯才剛剛開始,眼下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漂亮戰(zhàn)績。
李塵能夠拿下蒼云城,說白了,也是依靠自己的匹夫之勇,至于破城之后,那些安撫懷柔的事情,是一個人都會做。
林廣不一樣,林廣在戰(zhàn)場上乃是真正的老油子,門生故舊,在西北大地不說無數(shù),起碼也還是有那么一撥人的。
況且,冥境修為的武將,在這個世上,那也是能夠數(shù)的過來的。
林廣這一次沒有敷衍高野和王楚兩人,實話實說道:“兩位將軍剛入軍旅之中,許多門道不知,許多事情不懂,也情有可原,承蒙兩位看得起在下,我也定然不會辜負兩位將軍的心意。”
“開春之后,自然是有一戰(zhàn),那一戰(zhàn),主上大致也會將兩位將軍派到我的麾下,到時候,也希望兩位將軍多多擁躉一些林某人,也不要讓林某人的吃相顯得難看。”
“這日后之事嘛,林某人也不敢給兩位將軍打個包票,畢竟戰(zhàn)場之上,瞬息萬變,什么事情都不好說。”
高野連連應道:“那是一定,也多謝將軍能夠看得起我們兄弟兩人。”
仕途一事,高野和王楚并不擔心,眼下最讓高野和王楚難受的地方在于,根本找不到適合自己的位置,空有將軍的職位,卻無將軍之實。
眼下倒是沒有悠悠眾口議論此事,可日子長了,打的仗多了,那就不好說了。
與其等著主上迫不得已的讓他們兩個下臺,還不如提前讓自己站在一個合適的位置上。
這個時候,更讓高野和王楚自愧不如的地方在于,林廣這樣的人,能夠如此放下身段,禮賢下士,可他們自己有些時候反而有些飛揚跋扈。
越有本事的人,往往越是樸素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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