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唯伊:“血魔殿里能經(jīng)常來往都有哪些人?”
“父親和叔父們,以及一些灑掃下人!
“灑掃下人武功比之已故護衛(wèi)如何?”墨唯伊又問。
白有魚絕望的閉上眼睛說:“灑掃下人,未曾習(xí)武。”
萬俟雪趴過去頭抵著白有魚的頭,像白有魚常常安慰自己的那樣,避過白有魚的傷口上下?lián)崦念^發(fā),白有魚顫抖的身軀,慢慢平復(fù)下來,沙啞的嗓子艱難地開口:“這樣看來,若真是有內(nèi)奸,就出在父親和叔父五人之間。我父親和叔父們斷不會害自己人的。”
盡管墨唯伊覺得這樣的事實太殘忍,但是分析下來,能熟悉血魔殿的分布,寶物的位置,且有實力一招殺人的只有這五位山莊的大人物了。
“寶物原本所在何處?18護衛(wèi)又是在何處被殺?”
上了藥的白有魚和萬俟雪沒有那么疼了,被楚修文和襲臨攙扶著站起來,伸手指了指莊主位置右邊扶手上的寶石。
墨唯伊走過去,摸了摸,使勁兒一按,莊主座椅開始咔咔咔的向右移動,地面有人開始轟隆隆的向下陷去,形成一道樓梯往地下深處通去。墨唯伊回頭,詫異的看向白有魚。
白有魚呲哈一聲,扯著傷口,往樓梯口扔出一塊兒銀子,“啪”一下,還沒看清,就看到一把銀沫子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了,楚修文嚇得趕緊咽一口口水,“我的媽呀,你們無夢山莊到底藏了什么寶物啊,設(shè)置這么歹毒的機關(guān)?這要是有人擅長豈不是直接被切成段段兒了?”
“這下面是血池”萬俟雪說道。
走到右邊墻壁對著墻上的鏡子做了幾個手勢以后,萬俟雪接著說:“機關(guān)暫時關(guān)閉,我們可以進(jìn)去了!
“你剛剛做了什么?這就關(guān)閉了?”楚修文不信,也扔出一塊兒銀子,果然銀子順利的掉入樓梯,往深處傳來石子彈跳的聲音,“哎呀,哥哥的銀子”楚修文一看機關(guān)解除,蹦蹦跳跳的就下去找銀子了。
“這里的機關(guān),是通過鏡子反射來完成的,我對著鏡子做一下關(guān)閉的手勢,光線的明暗會傳到總機關(guān)操控室,從而關(guān)閉機關(guān)。
這倒是讓墨唯伊十分吃驚,這大古代機關(guān)都這么先進(jìn)了?
襲臨兩只手分別扶著白有魚和萬俟雪萬分無奈,四人往地下血池走去。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啊~~~~”的慘叫。
“是阿修”,墨唯伊一驚,趕緊跑下去,看到楚修文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顫抖的指著前方,墨唯伊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心里一震。
巨大的池子,血紅血紅的,翻著滾浪,冒著煙氣,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像是在侵蝕著什么東西,濃重的血腥傳來。中個巨大的架子,上面看得出來是一把碩大的弓的支架,支架上方不斷的有血紅色的液體流出,沖刷著支架。這里應(yīng)該就是帝淵弓的封印處了。
“這便是血池,帝淵原本便是放在這個架子上的,千百年來,不斷的被血液沖刷,收集死者血液里的怨氣!
拖著傷口慢慢下來的白有魚說道。
白有魚和萬俟雪率先往血馳靠近,墨唯伊等也趕緊跟上。
楚修文“嘔”的一聲就想吐,拿出手帕倒點醒神藥汁遮在鼻子上,這血腥對于嗅覺敏感的醫(yī)者來說太折磨了,“你們山莊搞這么個變態(tài)的玩意兒做什么?”
萬俟雪嗤笑一聲:“你以為我們想留這么個煞氣的玩意兒啊,這是戰(zhàn)神輕霧的武器,早年跟著輕霧大人殺人無數(shù),煞氣太深,輕霧大人故去以后,無人能夠鎮(zhèn)壓,曾有很多人靠近它,都莫名其妙的開始發(fā)瘋發(fā)狂亂殺亂砍,火燒不斷,刀砍不斷,無法銷毀。于是先祖大人就制造了這樣的機關(guān),用死者的血液灌輸給帝淵怨氣,讓帝淵平靜下來。”
“18暗衛(wèi)就是在這兒死的,具體的位置已經(jīng)是沒辦法標(biāo)記了,我們回來的時候父親大人已經(jīng)將尸體扔進(jìn)血池了!卑子恤~說。
楚修文一驚,“你們自己人的尸體也扔進(jìn)去?死者為大,不安葬?”
“不安葬,且不說幾個暗衛(wèi),就是我們,我們的父親,有天罹難了,也是會被抬進(jìn)血池祭祀帝淵的!卑子恤~說。
楚修文驚訝的張張嘴:“這是什么變態(tài)的祖制啊,我開始同情你們了,這血池里的血液不會都是你們莊子里的人吧?”
白有魚不吭聲了,萬俟雪冷哼一聲,“別說死人,沒有死人,活人也會被扔進(jìn)去維持怨氣輸送的!蹦ㄒ辽钌畎欀碱^,什么樣的兵器這么邪性血腥?抬頭四周環(huán)顧墻壁,仔細(xì)一看壁畫上面全是被屠殺的場景,有小孩,有老人,有女人,有男人,刀刀劍劍血流成河,殘暴無人性慘不忍睹。
墨唯伊只覺雙耳轟鳴,腦袋嗡嗡,靈魂被抽了一下的疼痛,她大叫一聲抱著頭,墻壁中有什么東西再吸著她,氣血翻涌,“噗”一口血吐出來濺在壁畫上,昏了過去。
“伊伊”楚修文大喊一聲,飛快給墨唯伊喂了一顆清心丹。
白有魚聽到慘叫嚇了一跳:“快,快帶她出去,是怨念侵染了她的身體!
楚修文二話不說抱起墨唯伊就往外跑,幾個人都出來后,楚修文封了墨唯伊幾大穴位,又給墨唯伊喂了一顆解百毒的藥丸。
白有魚懊惱,“怪我大意了,這血池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帝淵提供怨氣而建造的,一般人的身體承受不住這么大的怨氣。那壁畫是不可以細(xì)看的!
“我們?yōu)楹螞]事,就伊伊有事?”襲臨擔(dān)憂地說。
“女人嘛,陰氣重,帝淵可能更喜歡。她武功又差的要死。”萬俟撇撇嘴。
“會不會對身體有什么傷害?”襲臨又說。
白有魚皺眉:“也有灑掃下人不小心看了壁畫的,都死了。就像是靈魂瞬間被抽走了一樣。”
襲臨心頭一痛:“你說伊伊?xí)??br />
“淡定點,不是有本神醫(yī)在嗎?有口氣都死不了,何況現(xiàn)在伊伊脈搏很平穩(wěn)!背尬拿ㄒ恋拿}搏,感覺并沒有什么異常。“以免出現(xiàn)什么特出狀況,我留下來觀察照顧她,你們先去休息,等伊伊醒了再說。”
“我也留下來,我不放心!币u臨說道。
“你留下來能做什么?先去休息,不必?fù)?dān)心,我給你保證,有我在,伊伊不會有事的。老白跟萬俟還有傷,先回去養(yǎng)傷!闭f著,楚修文站起來從隨行行李里拿出一瓶藥膏,“這是專治外傷的,保準(zhǔn)到了明天就全部結(jié)痂了。你倆回去好好養(yǎng)著!
襲臨自知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忙,煩躁的走了出去。
白有魚和萬俟雪也回了房間。一進(jìn)房間,白有魚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很失落懊惱,眼神恍惚,這還是萬俟雪第一次見白有魚這樣。輕輕的環(huán)抱住他,小聲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我也沒看到伊伊忽然去看壁畫!
“雪兒,伊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沒辦法原諒自己的。”白有魚覺得心里被死死地堵住了,“其實你我心里都清楚,一開始的一切都是針對無夢山莊而來的,就算沒有伊伊,這一系列的陰謀還是會來的。是伊伊他們被我們牽涉進(jìn)來了!
“小魚兒,伊伊不會怪我們的”撫摸著白有魚的秀發(fā),萬俟雪心里也是難受極了,連自己都無法安慰,怎么勸慰別人。但愿伊伊真的沒事!耙苍S,伊伊不是普通人呢,你忘了?連神獸都認(rèn)她做了主人,伊伊有可能真的是我們山莊等了千百年的主人呢,怎么會輕易的就出事了呢。”
白有魚聽到這兒,忽然抬起頭,“對啊,她會是山莊的主人,不會輕易有事的。不會的,她那么多鬼點子,誰能收走她的靈魂啊?”
看到白有魚又有了精神,萬俟雪笑了。
兩人后背都是傷,也沒辦法折騰了,睡也是睡不著。
于是雙雙趴床上,開始聊天。
“小魚兒,你做了這么些年的少主,知道血池背后的秘密了嗎?”
白有魚看著萬俟雪的睫毛,細(xì)密而濃長,伸出手輕輕觸碰,“我父親只告訴我,我們一族都是罪人,是要贖罪的。”
“罪人?”萬俟雪微微睜開眼。
“是,包括你們?nèi)f俟家,我們白家,三叔四叔五叔三族,都是罪人。我父親說,是千百年前一起犯下的罪孽。世代得不到贖罪,則世代不得走出無夢山莊!
原來無夢山莊并不是世外桃源,而是被囚禁與此贖罪的。
這一點萬俟雪到從來沒想過!斑有呢?”
“還有……”白有魚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說。
萬俟雪微微撐起身子,“怎么了?不方便說?”
白有魚搖搖頭,“雪兒,你怕死嗎?”
“死?我們會死嗎?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們還不滿二十歲,說死太早了吧?”萬俟雪說。
“我父親說,我們五個家族是被自己的罪孽詛咒的,所以家族的人會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身上就會起一種血紅色的文身,當(dāng)文身忽然出現(xiàn),這個人就要死了。無藥可醫(yī),連時間都無法確定。族里的人只當(dāng)是一種神祗,獲得神祗的人都會得到解放和寬恕。其實,是罪孽的處罰!”
萬俟雪睜大了眼,這個消息實在是太意外了,太震驚了。罪孽的詛咒,奇異的文身,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說好的無夢山莊是使人十分向往的世外桃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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