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月非常堅決地貫徹了寧可喂狗,也不讓自己做的菜落入老宅幾口人嘴里的決心,所以她才特意去了宋里長家里宴請丁衙役。
直接后果就是,她跟顧北廷道了晚安之后,心情愉悅地踏入老宅正房時,迎接她的就是柳鎮山和柳林氏拉得老長的臉。
活像她欠了兩個人幾百萬一般。
柳輕月心情好,懶得在這種時候對上極品爺奶。
所以禮貌地輕快地打了個招呼之后,就往母子四人暫住的房間鉆。
柳鎮山重重地一頓拐杖,拉著老臉喝道:“站住!”
柳輕月蹙眉,停步轉身的瞬間,臉上就變成了笑吟吟的模樣,乖巧地看著柳鎮山,一臉無辜:“爺爺,你叫我有什么事情么?”
柳鎮山瞪她:“你要宴請丁衙役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
柳輕月疑惑地偏頭:“爺爺,我又沒有用你和奶奶的錢,為什么要和你們商量?”
如此目無尊長的話,氣得柳鎮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要怎么說!
他能說跟他商量的話,就不會允許柳輕月花太多的錢買酒菜,更不會允許她去宋里長家里請客么!
最好讓丁衙役心生不滿趕緊離開,那樣他們一家五口就只能依附在自家屋檐下。
方便他們掌控,做他們的搖錢樹。
這樣的話,不能說。
可是這個忤逆不孝的小畜生,說出來的話都是帶刺的,刺得自詡文化人的老秀才張口結舌。
他實在不擅長跟女人斗嘴,只能看了一眼柳林氏。
柳林氏接到信號,立刻跳出來頂上:“月兒,你們的房子都燒得一干二凈,哪里還有錢買酒買菜?你跟奶奶說實話,你是不是偷偷拿了爺爺奶奶的錢?”
柳林氏難得的沒有破口大罵,反倒有幾分語重心長。
那副姿態表露出來的意思就是:乖孩子你別怕,你乖乖的說實話,就算是你拿我也不會計較。
柳輕月心里冷笑。
不計較?
呵呵呵,怕是她不承認拿了他們的錢,都會硬生生把罪名往她頭上扣。
如果她真的拿了,這對極品就能抓住把柄把她掌控到死。
心里念頭翻轉,柳輕月臉上卻露出委屈的神情。
她倔強地看著柳林氏,表情桀驁:“奶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逼著我承認偷錢么?我沒有做過,我不會認這莫須有的罪名。如果爺爺奶奶認定了我的錢是偷的,那就去宋里長家里把丁衙役請過來,讓他好好查一查!”
提到丁衙役,柳林氏的臉僵了一下。
柳鎮山的眉頭也蹙起來。
雖然柳鎮山有秀才功名在身,二兒子柳平海也在縣衙當差,卻也不敢無中生有。
自家人關起門來怎么說都不怕,捅到衙門的人面前,萬一被柳輕月反咬一口,說他們誣陷她偷錢,可就得不償失,偷雞蝕米了。
柳鎮山又一次頓了頓拐杖,瞪了一眼柳林氏:“胡說八道什么,月兒這么懂事,怎么可能做出偷盜錢財的事情。”
柳林氏囁嚅著咧咧嘴,沒說話。
柳輕月心里嘖了一聲。
得嘞,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想不到便宜爺奶的雙簧演的不錯。
看出柳鎮山夫妻不會輕易罷休,柳輕月也不自虐。
自顧自地坐到旁邊的凳子上,撐著下巴看著柳鎮山,等著看他還能出什么齷齪招數。
攤上這樣的親戚,兩個字。
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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