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虎眼看著宋玲花跑出去，抬手想叫，聲音到了嘴里又咽了回去。

    徒留一抹澀然的笑容，直接苦到了心里。

    柳輕月嘆息：“大虎叔，我既然提出這個建議，自然是綜合考量過，是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你就算不同意，也不要說那樣的話啊，多傷玲花嬸子的心。”

    柳大虎擼了一把臉，喉嚨發澀：“大侄女，你不了解你嬸子，她……她跟著我苦怕了，如果合作，她會得寸進尺的。到時候，我們兩家不但沒法更親近，反倒會把以前的情意都折騰散了。”

    柳平川無言地探手拍了拍柳大虎的肩膀。

    李素娥站起身：“你們先聊著，我去看看玲花。”

    柳彎彎跳下炕：“我也去，大虎叔你放心，我比我娘能說會道，一定把玲花嬸子哄得開開心心的。”

    柳大虎故作輕松地笑著：“大侄女，大虎叔知道你重情義，合作的事兒還是算了。你爹的腿有傷，就算治好了也肯定不如以前，干脆就讓他跟你娘一起賣鹵味賣小吃。就算辛苦，也好歹比上山下河的輕松。至于我們家，不用擔心。我有牛，平時拉拉腳，種點田，還能上山打獵，吃喝不愁的。等你們鹵肉生意做起來了，大虎叔的獵物就不愁賣了，這也是對我們家的照顧了。”

    “大虎！”柳平川鼻子發酸地叫了一聲。

    柳大虎捶了他一拳：“大川，這是做啥，我們都好好的，這就比什么都重要。行了，我回去看看玲花去。她啊，刀子嘴豆腐心，說了多少次不要我們爺幾個了，還是放心不下地回來。”

    說著，柳大虎忙不迭地轉身走出去。

    他的腳步很快，像是生怕走慢了自己會反悔一般。

    柳平川欲言又止地看著柳輕月。

    柳輕月跳下地：“爹，我們也過去，這事兒還得跟玲花嬸子商量。大虎叔重情重義，對我們家好，我們也不能忘恩負義。既然有這么一條路，就大家一起走好了。”

    進了柳大虎家正房，宋玲花已經被李素娥和柳彎彎勸得臉色和緩了。

    不過看到柳大虎進來，還是哼了一聲，別開頭不理他。

    柳大虎也不上去找不自在，嘿嘿笑著往炕邊一坐。

    宋玲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柳輕月跟在柳平川身后走進來，看到這一幕，抿唇樂了。

    她湊到宋玲花旁邊：“玲花嬸子，你別跟我大虎叔置氣，傷了自己的身子犯不上。方子是我的，我愿意跟玲花嬸子一起干，大虎叔管不著。”

    柳大虎急了：“輕月丫頭，你……”

    柳輕月擺擺手：“大虎叔，我知道你覺得承我們家的情，這真是你想左了。我們沒有店鋪，只能在家里做好鹵肉，然后拿去鎮上賣，做小吃也要來回倒騰鍋碗瓢盆。你們家有牛車，我出方子，你們家出車，玲花嬸子和我娘一起做一起賣，彎彎也可以幫忙。所以，我們這是合作，不是誰施舍誰，大虎叔你真的沒必要想太多。”

    柳大虎被說服了，合伙做生意的事情就定了下來。

    事不宜遲，柳輕月列好了單子之后，坐上柳大虎的牛車就往鎮上去了。

    她靠在牛車上，唇角勾起一抹憧憬的微笑。

    鹵肉，馬上就要飄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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