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聽到這番話,無語地嗤笑了一下,還真是可笑。
因為聽到那女人要再婚了,竟然嚇得心臟病都來了,她父親,沉可期也算是沒用。
“你告訴她的?”沉舟反問道。
唐北城冷漠地盯著她,不說一句話,也不反駁。
她確定知道姚琳要結婚的人不多,這些個世家貴人,沒誰愿意和她扯上關系,躲都來不及。
況且唐北城比她還快到醫院,八成是在沉可期病發時就在身旁。
現在唐北城也算是默認了。
“唐北城你有病啊!”沉舟突然對他大罵,“我爸多在意那個女人你不知道?還把這事告訴他!他要是出什么事的話我跟你沒完!”
說著沉舟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眼眶里溢滿晶瑩的淚水,卻沒有流下來。
她以為自己是討厭沉可期的,討厭他對姚琳那么執著,討厭他不論如何堅定地站在姚琳那邊。
可現在她明白了,對她爸爸,還是愛居多。
唐北城緊抿雙唇,冷靜地聽著沉舟對他的大罵,也不說句話反駁。
今天一早,他去了沉家,帶了一些價格昂貴的營養品,履行自己作為女婿,沉舟沒有盡的義務。
這并不是在作秀,只能用一句話解釋,愛屋及烏。
一切都如平常一般。
在沉可期的一再詢問下,他說了近況,沉舟想和他離婚。
對此,沉可期也只是嘆了一口氣,一臉疲憊地說,她還太小,還不懂事,希望他能包涵。
當時唐北城并沒有回答,如果沉舟執意如此,那他也不再堅持。他不想像沉可期那樣把人栓的死死的,導致后來的不幸。
就當氣氛漸漸微妙起來的時候,姚琳竟然推門而入。
唐北城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去看沉可期的臉色,他的臉上洋溢著別樣的光彩,是大喜之后的異常紅潤。
姚琳還是像他記憶中的那般,反觀沉可期,到是老了不少。
姚琳直接把她那張白色的結婚請柬扔給沉可期,囂張地說自己要再婚了。
沉可期的臉色頓時就僵硬了,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把那請柬打開,姚琳和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并排出現在上面,沉可期的臉由紅變紫,隨時都會倒下去的樣子。
唐北城一手把她扶住,這也吸引了姚琳的視線,對著他一陣冷嘲熱諷,說魏萊傲什么,他兒子還不是被我女兒戴綠帽了,什么天之驕子,還不是被我女兒當球耍。
還有更難聽的話,如果讓魏萊聽到,八成會氣的冒煙,當場就和姚琳打起來了。
不過因為她畢竟是沉舟的母親,唐北城并沒有頂回去,這倒是把沉可期氣的不輕。
不過反駁了兩句,姚琳就把矛頭對準了他,又是一頓冷嘲熱諷,罵完就走。
沉可期一下沒轉過來,就倒了下去,被唐北城急忙送到醫院去了。
他并不打算把這個始由說給沉舟聽,按她的性子,再加上對姚琳的恨意,怕是會找上姚琳和她對峙。
這是他不想見到的情況。
畢竟當初沉舟被姚琳打得多慘,他在劉媽哪里略有耳聞,不想沉舟再次回憶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也不想讓她記起,他曾經視而不見。
沉舟不知道這些,只是更加怨恨唐北城。
“醫生呢?讓他全力治好我爸,”沉舟抓住唐北城的雙手,假裝堅強地說道,“我爸他不能死!”
唐北城臉上沒有波瀾,卻有受傷的眼神,還有心痛。
沉舟那副模樣,讓人看了著實心痛。
也許是心靈感應,當她那那句話說完,沉可期便輕微地咳嗽起來,這微小的動靜一下子就牽動了她的神經,把唐北城放開,一下子跑到沉可期的床頭。
“爸,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嗎?”說著沉舟就大聲喊醫生過來,頓時病房里就出現了許多穿白大褂的人,不停檢查沉可期的情況。
為了不妨礙醫生,唐北城把她拉了出去,輕聲安慰道,“有醫生在,你盡可以放心,先出來吧。”
沉舟一愣一愣地,被唐北城牽著出了病房。
等醫生出來,沉可期又睡了過去,說是睡幾個小時就會醒過來,讓他們等著。
唐北城本想陪她一起在旁邊伺候,可沉舟總是惡狠狠地看著他,生怕他會做出什么損害沉可期生命的事。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從醫院出來了,畢竟母親魏萊那邊,也是一件糟心事。
沉舟就這樣在沉可期的床頭邊坐著,等他醒過來。
天色快暗下來,天空呈現著淡紫色的光彩,沉可期就在這種光線中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視線和沉舟對上,她能聽到那一瞬間,旁邊的儀器突然發出急劇的聲響,然后又歸位平淡。
等他醒了,沉舟才開始覺得尷尬,神色也變得有些僵硬。
在唐北城面前,她可以很直率地說,她愛自己的爸爸,但真的在他面前,這些話,這些事,反而做不出來了。
“舟舟…”沉可期有些滄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她有種恍若未聞的幻覺。
沉舟看向自己的爸爸,不知不覺,原來他變老了這么多。
當年黝黑發亮的頭發,現在卻像是一堆枯草,臉上的皺紋也深了不少,眼睛也不似原來那般有神,變得有些渾濁。因為身上插滿了管子,她才能看到,她爸爸竟然這般瘦了。
看著這一切,沉舟只覺得心里犯苦,有一絲說不出的難受。
“爸…”她輕聲喊到。
自從十二歲起,她就再也沒有喊過沉可期一聲爸爸,那時她還是有些怨恨的。
沉可期聽到這一聲呼喊,也激動了起來,眼里閃著淚光,嘴唇微微顫抖著,“哎。”
“舟舟,還怨爸爸嗎?”沉可期顫巍巍地問著。對于沉舟,他很是虧欠。原來沒有時間陪她,后來知道她被姚琳打,也沒有多加制止,她離家出走后,也沒有派人尋過,甚至他找上她,是為了沉氏。
沉舟聽到,有些恍惚了。
她咬著下唇,輕點了兩下頭。
怎么可能不怨。
怨沉可期不管她,任她在外面自生自滅,怨他對姚琳的一往情深,近乎偏執的愛,更怨他為了沉氏,求她嫁給唐北城,親手鑄就這樣一段注定破敗的婚姻。
“這樣啊,”沉可期苦笑著說道,“那舟舟能不能不怨爸爸了?回沉家看我好不好?那里實在太孤獨了。”
沉可期用盡全力去抓她的手,而沉舟不停地把手往后縮,最后他只能扯住沉舟的衣角,用哄孩子的語氣說道,“好不好?”
沉默了許久的沉舟,經過一番思考后,終于說道,“那你答應我,以后不要再碰姚琳的事,我們搬家,把所有有關姚琳的事全部抹去。”
沉可期抬頭去看她,眼神里充滿了悲傷,還有懇求。
沉舟見狀,有好些恨鐵不成鋼,甩手準備離開,身后響起沉可期那有些悲愴的聲音,“好。”
她回頭去看,沉可期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眼神空洞地看著她,“爸爸答應你。”
沉舟鼻子一酸,一手把臉捂住,暗自哭泣,覺得自己十分委屈,明明是為了他好,卻像是在做強迫人的事。
兩人都哭過一次后,面對面坐了下來,氣氛雖然還是有些尷尬,卻比之前要緩和一些。
“爸,我想和唐北城離婚。”沉舟淡淡地說道。
沉可期并不驚訝,他知道沉舟遲早會來和他說的。
“能告訴爸爸,為什么嗎?”他以長輩的口氣問道。
沉舟當然不能把和向宇的事說出來,那樣倒真的和姚琳一樣了。
“就是覺得商業聯姻不適合我,我和他在一起并不覺得幸福,而且,我想唱歌,唐家媳婦這個身份在后來一定會束縛住我。”她一本正經地說著,可沉可期卻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
“舟舟,你還年輕,還小,商業聯姻并不是就是不幸福的,兩個人在一起,是要考慮很多東西的,家庭背景,各種觀念,都要合適才行,你覺得那是愛情,可不一定適合婚姻。”
“就想我和你媽。”
沉可期還沒說完,沉舟就冷眼一掃,硬生生讓他改了口。
“就想我和姚琳,我當初也是違背了你爺爺奶奶的意愿,不顧一切地娶了她,可是結果怎樣,你也知道,爸爸只是不希望你重蹈覆轍,再走我的老路。”
“而且北城這個孩子,我是知道的,人各方面都不錯,也是真心愛你的,不然我當初也不會答應這場婚事,舟舟,答應爸爸,安安心心和唐北城過日子好嗎?”
沉可期懇求道,他是真的不希望沉舟走他的老路。現在他已經后悔了,不希望她在后來,也像她一般。
沉舟卻不這樣想。
“你是擔心我和唐北城離婚,會讓沉氏破產吧,”她十分冷靜地說道,“你不用擔心,魏萊阿姨已經答應我了,只要我和他離婚,她不會抽掉對沉氏的資助。”
沉可期一聽,駭然失色,有些失神地問道,“魏萊知道了?你和北城結婚的事。”
她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他會有如此反應。
沉可期瞬間就認真起來,“舟舟,你不要信魏萊的話,她不會幫沉氏的,她恨不得沉氏現在就垮臺倒閉。”
沉舟不解。
“舟舟,盡全力保住沉氏,就當爸爸再求你一次!魏萊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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