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西將簡歷廣撒網,陸續接到了幾個面試電話。去應聘了幾個,幾乎沒有滿意的。筆記本上還有最后一家,生物制藥廠,地址有點偏。沈語西查了很久的路線,倒了兩趟公交車才終于到達。
下了車,才發現這個藥廠是真的很偏僻,幾乎可以算是荒郊野外了。沈語西進了工廠大門,門口連個門衛也沒有,她輕輕松松的就進去了。剛進入工廠大樓,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向她招手。她以為是叫別人,四處看了看,發現并沒有什么人。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在叫我嗎?”
那男人已經跑到她面前:“就是你呀,趕緊過來搬東西。”
“可是…”沒等沈語西說完,那人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邊走還邊說:“快點快點,來不及了。”
沈語西無奈,只能跟上前去。進了一間屋子,里面很大,像是一個倉庫,里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走到一堆碼的很整齊的箱子前,那個男人搬起幾個箱子就走。
沈語西問道:“是搬這些東西嗎?”
眼鏡男點點頭:“就是這些,快點搬到倉庫門口,一會車子就來,今天這些貨一定要送走的,否則就來不及了。”
沈語西本想說她也不是這里的員工,可看著眼鏡男催三催四的,便咬牙搬了起來,這些天閑的都要發霉了,就當做鍛煉身體好了。
終于搬完了,沈語西坐在一個紙箱子上,累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眼鏡男拿了瓶水遞給她:“小姑娘,你挺能干吶,哪個部門的。”
沈語西打開水,咕咚咕咚一氣灌了個精光,過了一會才說:“大哥,我不是哪個部門的,我是來應聘的。”
“喲,你怎么不早說啊,你看看,還讓你跟我搬了這么長時間的貨。”
沈語西從隨身挎的包里拿出紙巾,擦了擦滿臉的汗,無奈的說:“您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眼鏡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抱歉啊,我還以為你是這里的員工呢。那個,你應聘哪個職位啊?”
“銷售部,你們這兒的人力資源在那兒,我得去面個試。”
“你要是應聘銷售部,直接問我就好了,我就是銷售部的主管。”
“啊?”沈語西吃了一驚,這個眼鏡男的穿著長相就是一個普通員工,壓根也不像一個主管。
“是不是不像?我們這個銷售部,很辛苦的,沒事出去跑跑業務,整天風里來雨里去,要么就是搬搬貨。我們部門都是一些大老爺們,沒有女孩子愿意來的,反正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你考慮一下。”眼鏡男倒是很實誠,沈語西聽了這樣的狀況,更沒有來的打算,本來這里太過于荒涼,她就已經打退堂鼓了,現在更是沒有一點待在這兒的欲望。
沈語西也實話說自己可能不適合這個工作,起身就要告辭,剛要走,眼鏡男就喊住她,從衣袋里掏出一張百元票,憨厚地笑笑:“也不能白讓你干活,你別嫌少。”
沈語西本想推辭,但想想這也是勞動換來的,也算是應得的,便接了過來。
沈語西出了工廠,到公交站牌等車,看看表已經快六點了。已經進了初冬,天黑的早,太陽早已落山。
等了很久,也不見公交車的影子。天已經黑了,沈語西越等越心急,看見路過的一位阿姨,她走上前問,才被告知,這個地方的公交車五點半已經是最后一班了。
沈語西真是欲哭無淚,這里離市區太遠,她完全沒有辦法回去。她從包里拿出電話,打給蘇芷,無人接聽。
在方濟東的名字上停留了許久,最后還是打給了鐘正。
“怎么?想好要到我這里上班了嗎?”
“不是的。”沈語西猶豫了下,到底沒有說出她的目的。“其實我是想說,我暫時不去你那里上班了。”
鐘正沉默了一會:“已經找到工作了嗎?”
“沒有,只是我不想麻煩你。”
鐘正忽然覺得不安,沈語西越是這樣客氣的與他說話,越代表著他們之間希望渺茫。鐘正輕聲說:“沈語西,其實不麻煩的,只是舉手之勞。”
“嗯,我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慢慢找工作吧,沒關系的。”
鐘正沒有說話,若不是電話里可以隱約聽見她的呼吸聲,她幾乎以為鐘正掛了電話。
“沈語西,其實我對你…”
“啊,鐘正,我還有別的事,先掛了。”沈語西終于沒能讓鐘正說出他的心意,聰明如他,應該會明白的吧。
沈語西剛掛了電話,蘇芷又打了過來。
“親愛的,你有事嗎?我剛才在加班。”
沈語西將她此刻的狀況簡單的說了一遍,蘇芷在電話里為難:“怎么辦?我現在走不開呀,老板還在呢,我不敢走。”想了一會又說:“這樣吧,我找人去接你,你乖乖在那兒等著。”
過了半個鐘頭,沈語西已經快要凍僵。她雙手放進口袋,在原地蹦了幾下,期待能暖和一點。忽然遠處好像有什么聲音,沈語西心里咯噔一聲,不會有鬼吧。正當她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一條狼狗朝她緩緩的走過來,沈語西尖叫一聲“媽呀”,瘋狂的往前跑,那狗便跟在她后面汪汪地叫,沈語西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前方忽然閃著車燈,一輛車慢慢開了過來,沈語西慌不擇路的撲了上去,喊著救命。那狗看見車,掉頭便跑走了。
車停了,有人從車上下來,沈語西見下來的人居然是方濟東,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淚眼汪汪地說:“有狗咬我。”
方濟東見她一臉狼狽的模樣,滿臉淚水,忙上前捧著她的臉,替她擦干凈,臉上一片冰涼,握著她的手,涼的沒有一絲溫度。將她的雙手握在手中,放在嘴邊哈氣,心疼道:“怎么這樣涼?你在這兒等了多久了?”
沈語西想了想:“兩個鐘頭了吧。”
方濟東忽然有些生氣:“兩個鐘頭你都不肯給我打電話嗎?還是你從來都不會想起我?”
沈語西沉默,想起你了啊,只是沒敢打給你啊。方濟東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更是生氣。快步就要上車,見她還站在原地不動,恨恨地說:“還不快上車,站在哪里做什么?”
沈語西咬唇小聲地說:“我好像崴腳了,好疼。”
方濟東終是嘆了一口氣,將她扶到車上,打開車里的燈,抬起她的腳看,有點腫。他輕輕按了下腳踝處,沈語西哦的叫了一聲。
“我也看不出什么來,得去醫院拍個片子,要是傷著骨頭就麻煩了。”
“應該沒有吧,不用去醫院那么麻煩。”沈語西條件反射的拒絕。
方濟東看了一眼沈語西,妥協道:“我家小區附近有一個診所,專門看跌打損傷的,醫術不錯,去那里總可以?”
沈語西點點頭,方濟東將車里的暖氣打開,感覺她全身都在抖,說:“可能要等一會才會暖和。”說完又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把她攬入懷里,沈語西并沒有拒絕,她也不想拒絕,實在是太冷了,她就那樣乖巧的趴在他懷里,方濟東笑著吻了吻她的發頂,輕聲問:“有沒有好些?”
沈語西帶著濃重的鼻音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車子里暖和起來,方濟東才開著車回去。一路上,沈語西在溫暖的車廂里,昏昏沉沉的幾乎睡著。被方濟東從車子上抱下來,她才清醒。
看了醫生,并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拉傷,抹了藥油,過幾天就會好。方濟東這才放了心。
方濟東直接帶沈語西去了他家,沈語西有些不滿意,方濟東說他今天忙了一天,已經很累了,實在沒有精力再送她回家。沈語西正想說她可以打車自己回去,被方濟東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到了家,方濟東打了熱水給她泡腳,擦干以后給她上藥。沈語西有些難為情,急忙說:“我自己可以的。”
方濟東不說話,自顧自地將她的腳放在腿上,雙手抹上藥油,搓熱以后輕輕地敷在傷處。他的動作輕柔溫和,一點一點的敲打著她的心。
沈語西只顧著感動,也不覺得疼。她眼睛酸酸的,忍不住開口問:“你為什么要對我這樣好?我長得又不好看,性格也不討喜,干嘛要喜歡我?”
方濟東認真給她上藥,連頭都沒有抬,笑著說:“我就是喜歡你長得不好看,喜歡你這小暴脾氣,咋了?你有意見?”
沈語西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方濟東,劍眉星目,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臉龐。他怎么長得這么好看,還那么優秀。她實在想不通方濟東為什么會喜歡她,她哪里值得呢?
方濟東抬起頭,看著呆愣的沈語西,手指在她眼前晃晃,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薄唇輕啟,“這副樣子,是被我感動到了嗎?”
沈語西忽然覺得喘不過氣,心臟在胸腔里砰砰跳個不停,腦子里有個聲音在叫囂,這么好看又優秀的男人喜歡你,你還在想什么,快點把他拿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
沈語西咬牙猶豫了片刻,俯身過去,快速地吻住方濟東。她突如其來的吻,讓他沒有一點防備。他沒想到她會主動吻他,雙手都是藥油,也沒法碰她,只能高高的舉起,怕蹭到她身上,任由她在他的嘴唇上胡亂的親。
一吻過罷,方濟東抽了濕紙巾擦了手,又替沈語西擦了臉,“好好的,哭什么,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說完把她抱在懷里,溫柔地撫摸她的背。
沈語西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好像有點控制不了情緒。她帶著濃重的鼻音:“你會對我好的,對吧。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把我丟下,是不是?”
她仰著頭,眨著大眼睛看她,他柔聲說:“我疼你都來不及,怎么會把丟下?不過我求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答應,這次這樣主動,我都有些受寵若驚。”
沈語西本就覺得她剛才實在有些沖動,現在方濟東一提,瞬間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她嗔怪道:“你能不能別提剛才的事啊,快點忘記。”
方濟東開心地笑:“那怎么能忘的,你吻技太差,那么生猛的撲過來,磕得我牙齒都疼了。
沈語西見他如是說,當下就要翻臉,方濟東忙拉著她:“傻瓜,逗你玩呢,怎么還當真了。你剛才的那個吻不知道讓我有多興奮呢,只不過…”方濟東停下來,刻意賣關子,沈語西正瞪著水光瀲滟的雙眸,看著他,方濟東心中一緊,心猿意馬地說:“只不過還需要學習。”說完便吻住沈語西的嘴唇,慢慢的加深,直到沈語西要喘不過氣,才將她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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