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里,沈語西二話不說就進了浴室,等到她身心舒暢的出來,方濟東已經換了睡衣,正半躺在床上看書。應該在其他房間洗了澡,頭發還有些濕。見她出來便拿了吹風機替她吹頭發。
沈語西大概是累了,伴隨著呼呼的吹風機的聲音,竟然開始打起了瞌睡。
“今天奶奶他們跟你說什么了?”方濟東忽然開口,吹風機的噪聲,加上她迷迷糊糊的,沒聽清楚方濟東說什么。她反問:“你說什么?”
方濟東關掉吹風機,拿梳子替她梳順了頭發,又問了一遍:“奶奶跟你說了什么,你似乎不太開心。”
“哼,你出差落了個清靜,留我一個人受苦。”沈語西哼了一聲,但她是真的累,眼睛已經睜不開。
“哦?看你這副樣子,精神萎靡,奶奶莫非給你上了什么政治課?”
“比政治課還要嚇人,今天一整天都在勸我和你結婚,一刻都不帶停的,我大腦時刻都在準備著怎么應對。然后還要負責罵你,明明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憑什么你清閑自在,而我卻要受煎熬。”沈語西從頭到腳都在表達對方濟東的不滿。
方濟東算是明白了她整晚的低氣壓,原來又遭遇了逼婚。以前也有過這種狀況,但是他都在場,三言兩語就被他敷衍過去,她自然不用費心費神。這次終于沒有逃脫,所以就炸毛了。
“你直接推到我身上,就說是我不愿結婚就好了,他們也不會為難你。”
“那怎么行,你明明沒有不愿意,要是說你不愿意,說不定爺爺又該揍你了。”方爺爺對待家里的男孩子,向來是能對手就不說廢話,方濟東這么大年紀,有時候也難逃挨打的命運。
“你是在心疼我嗎?難得你心疼我一回。”方濟東看她坐在那兒沒精打采,便抱她上了床。
沈語西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盯著他問:“我還要問你一件事,你和方青墨認識為什么不說?”
沒想到這么快被發現,大概是躲不過去了,干脆老老實實地承認:“他是我堂弟,爺爺和他爺爺是親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最近大家都忙,不常見面,所以你不知道他。”
“真是個騙子,居然還假惺惺地說幫我調查,無恥。”沈語西忿忿難平。
“怎么怪到我頭上了,這可是你自己找的公司,我只是沒有告訴你罷了。青墨的公司雖然小,但是前景不錯,你自己好好在那里工作好了,每次都想太多。”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否在里面摻和?”沈語西滿心疑惑,她總覺得方濟東插手了她工作的事。
“既然到了自己人的公司,總比到別人家讓人放心。”他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但她也不是傻子。
“終于承認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會完全不插手,我被你算計完,就覺得自己又傻又笨。你那時候都表現的那么明顯了,我都察覺不出來。不是笨,分明是蠢。”沈語西懊惱,她腦子不聰明,什么事情都要反應很久,當初方濟東詭異的態度,她竟然一點疑心都沒有。
“我也只是隨便提了一句而已,并沒有怎么幫忙。你也不要小看青墨,他也是要看你的能力的。你別忘了自己有試用期,到時候不過關,我說話也不好使,方青墨可是個隨時都會翻臉的主。你需要好好努力工作,證明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可別到時候能力不過關,他再辭退你,我也會沒面子的。”
沈語西躺在床上嘆氣:“我其實也沒有多在意,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騙我。”
“我是怕你知道了,又別扭不肯去,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說。”
“反正每次你都有理由。”她真的是逃不開方濟東,好不容易自己找個工作吧,居然還是他堂弟的公司,上哪兒說理去。
沈語西的興師問罪沒持續多長時間,自己就熬不住了,懶得再與方濟東掰扯,反正她也說不過他,裹著被子翻了個身就睡了過去。
早上她是被方濟東撩撥醒的,等她有意識,睡衣都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
她控訴:“方濟東,你不是人,趁人之危。”
“大家睡了一個晚上,都神清氣爽,不做些什么豈不是浪費。”
沈語西也只是控訴了那么一句,便隨他去了,在這件事情上,她向來不矯情,身心愉悅的事情,干嘛要拒絕呢?何況方濟東是高手,她從來都拒絕不了。
一切結束,方濟東一臉饜足地起床,沈語西卻覺得像是打了一場沒有硝煙的仗,她趴在床上,連手指都懶得動。
方濟東過來跟她說話:“現在還早,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弄點早餐,你是下去吃,還是我給你端上來?”
她不肯搭理,他就繼續自言自語:“算了,我還是給你端上來吧。在下面一動不動的人,怎么還累成這個樣子?”
聽他說得下流,沈語西終于發作,伸出腿踹了他一腳,卻被他握住腳踝。她惡聲惡氣地說:“煩人,滾開。”
方濟東哈哈笑著,將她的腳放回被子里,拍拍她的頭:“不逗你了,你好好睡一會。”
方濟東下樓,她又躺回去,不久就迷迷糊糊地睡著。
她再次醒來,已經九點。她收拾好準備下樓,卻聽見樓下有人在說話。是夏景怡的聲音,她不由地停下腳步,她害怕見到夏景怡,正要轉身回房間躲一躲,只是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又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
“都什么時候了,沈語西還不起床,平常都是這么懶散的嗎?你也是,再怎么樣也不能這么慣著,你真以為養閨女呢?”
方濟東似乎笑了笑,過了幾秒才開口說:“她比我小那么多,我可不得慣著嗎?我樂意把她當閨女養。”
“我可算是體會到了,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誰家的女孩,都日上三竿還在睡覺的,說出去不怕讓人笑話。”
方濟東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閑適又自在,“又不用上班,起來也沒事,就多睡一會,媽,您怎么會這么多意見?您這樣的態度,語西以后怎么敢嫁給我?”
夏景怡瞠目:“她不愿嫁給你,和我有什么關系?怎么還怪上我了,我說還不能說了嗎?你就袒護她吧,早晚讓你給慣壞了。”
“我沒有要護著她,她今天起的晚,是我早上把她折騰累了,平時她不這樣。”
夏景怡見他這樣坦白,面色一紅,嗔罵道:“你這死孩子,怎么什么話都往外說。”
方濟東放下手里的報紙,攬著夏景怡的肩膀:“我不得給您解釋清楚嗎?免得您對語西的誤會更深。”
“話說回來,你們住在一起這么久?怎么不見她肚子有動靜,別不是不能生吧?”
“媽,你又瞎想什么呢?我們又沒有結婚,她也還年輕,暫時不會要孩子的。您今天來到底有什么事,不會就是來批判語西的吧?”
夏景怡拍了下頭道:“你看,我都忘了。”說著就拿起桌上的保溫桶,“我聽奶奶說你出差辛苦,就給你燉了湯,你要好好補補的。她年輕,你可不年輕了。”
“媽,能不提年齡這個話題嗎?”方濟東現在最忌諱這個,所有人都在提醒他,他比沈語西大這件事,讓他心里堵的慌。
沈語西覺得自己偷聽的行為,實在不夠磊落,悄悄地回了房間。倚在床上拿起手機玩游戲,過了不久,聽見有上樓的腳步聲,她慌忙扔下手機,躺回床上裝睡。
似乎有人站在床前看她,一會方濟東終于笑出聲:“別裝了,你噼里啪啦打游戲的聲音實在是太響了,我一上樓就聽到了。”
沈語西被戳穿,慢慢地睜開眼睛,對他笑笑。方濟東手里端著餐盤,餐盤里有一杯牛奶和三明治,他放在床頭柜上,說道:“剛才為什么不下樓,什么時候還學人偷聽了?”
沈語西疑惑地坐起來:“你居然看見我了?你明明在看報紙,怎么會注意到我?”
方濟東彎起嘴角笑:“我與你心有靈犀,感應到你了,沒想到你那么膽小,看見我媽在,竟然不敢下樓。”
他的嘲笑并沒有讓她難堪,她反而老實答:“沒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害怕你媽。”
她忽然變得沮喪,方濟東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她:“她又不會吃了你,刀子嘴豆腐心罷了。再說,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方濟東的話讓她安心,她拿起桌子上的三明治吃了起來,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方濟東手指繞著她的頭發,玩得不亦樂乎,過了一會方濟東忽然說:“他們都說我把你當閨女養,那你以后不得叫我爸爸?”
沈語西正喝著牛奶,翻著白眼看他一眼,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我叫你大爺!”
“沈語西,不帶罵人的啊。”
“我沒有罵人啊?就您這歲數,我可不得叫你大爺嗎?”沈語西作無辜狀。
方濟東啞口無言,本來想占點便宜,結果給自己挖了個坑,沈語西的腦子轉得也是越來越快。果然像她說的,跟方濟東在一起久了,人變聰明了,連口才也變好了。有時候方濟東一時反應不過來,竟也會輸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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