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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有女初修仙 正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 再見

作者/寶妝成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她可否舍得使用了幾百年的便利空間?

    聽了玄龜?shù)脑挘致迦坏皖^摩挲著手腕上的珠子。在她陷入人生低谷,學(xué)業(yè)荒廢,感情背叛,上有雙親無力贍養(yǎng),旁有情敵覬覦,要斬?cái)嗨幕盥窌r(shí),是珠子空間,為她的生命推開另一扇窗。

    她還記得初獲空間時(shí)青草叢生的兩分荒田。

    是她一點(diǎn)點(diǎn)將草地整理出來,何首烏,人參,白菜辣椒,種藥材,種蔬菜,種果樹,將空間收拾成了隨身樂土。

    每一次修為突破,空間都會隨著她一同成長。

    由最開始的兩分荒地,在她突破元嬰后期時(shí),幾十畝藥田之外,已形成一眼望去,高山流水,草美樹茂,魚躍鳥鳴的小世界。

    舍得嗎?

    肯定是不舍的。珠子空間,間接見證了幾百年來,她如何一步步走來,從都市中連吐納都不懂的練氣女修,抓著屬于自己的仙緣,變成了此界已困不在她的大修士。

    老廖嘆氣,林洛然是個(gè)重感情的人,一手養(yǎng)成的洞天福地,一草一木她恐怕都舍不得,更何況,里面住著四獸,她同火鳳、銀魚,是幾百年的老交情,在林洛然心目中,并不比她的家人差多少。

    哪知林洛然只沉默了短短的片刻,就笑了:“珠子空間原就不是我的,有緣得之,就萬分慶幸了。如今要將它用到正途上,自然是舍得的。比起前輩要舍棄一身修為,空間與我,并未動搖根本,太過矯情,那就是貪心了。”

    玄龜點(diǎn)頭:“修行的確不該太依賴為外物。你既已作出取舍,旁人自無法再多說。”

    它不動聲色丟給老廖一個(gè)警告的眼神,事已至此,示意他不要多事。

    玄龜相伴的天生靈種,卻是一棵普普通通的褐色竹節(jié)。

    林洛然心中凄然,沐天南用右手擋在她眼前,“不要看。”

    林洛然只感覺周圍的草木東倒西歪,悲戚異常,耳畔聽聞轟隆隆的雷聲,良久之后,風(fēng)云停歇,沐天南將手掌移開時(shí),林洛然的面前已不見了玄龜碩大的身軀。

    低矮的褐色竹節(jié)散發(fā)出純正的土元之氣,在風(fēng)雨后綻出了綻出了第一片竹芽。

    一個(gè)巴掌大的龜殼遺落在土竹旁邊,被雨水沖刷得格外干凈,散發(fā)著古樸幽怨的氣息。

    老廖皺眉,老烏龜連血肉之軀都一同化去,果真是看穿了。

    林洛然不顧雨地泥濘,跪倒在地,小心翼翼順著竹節(jié)的根系,將它完好無缺挖了出來。玄龜?shù)脑褚呀?jīng)附在了土竹之上,林洛然將其移至空間,空間風(fēng)云變化,她又再次斷開了和珠子空間的聯(lián)系。

    林洛然默默收起了龜殼當(dāng)做念想,三人都在原地矗立了良久。

    感覺到“牢頭兒”的威脅不再,遺失之地收押萬年的大妖們彈冠相慶。

    老廖冷哼,這些蠢貨,關(guān)了這么些年,還是沒變聰明些。當(dāng)年尛尛心軟,玄龜心軟,長袍可從來不知道“心軟”是怎么回事兒。沒有了玄龜看守,它們要想試圖逃出遺失之地,觸犯了此界之規(guī)則,迎接它們的只有元神俱滅的絞殺。

    “走吧。”

    老廖一方面欣喜林洛然籌齊了五行,終于要擺脫肩上的膽子,一面又為那隨之會兌現(xiàn)的“盟約”而憂心。

    該不該告訴小林子呢?

    老廖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見林洛然此時(shí)情緒不佳,終將這些話咽了下去。

    他愿她能真正選擇自己的人生,若他在其中推波助瀾,豈非是違背了初衷?

    那就順其自然吧。

    白光閃過,林洛然三人消失在了原地。

    …………

    真的要離開了。

    當(dāng)林洛然被允許再次進(jìn)入空間,感受到那生生不息的五行循環(huán),就知道,她們是真的要離開地球了。

    每個(gè)人情緒都有些低落。

    但又深知,林家人的下落只是其中一個(gè)因素,被耗空了內(nèi)里的地球,在日后很長很長一段時(shí)間中,都不會適合修行。就算“創(chuàng)傷”能被時(shí)間修復(fù),它終是不可違逆,走向了另一個(gè)文明。

    煥然一新的洞庭城,和馬家兄妹幼時(shí)記憶有所重疊,又有許多不同。

    他們長于貧民窟,特別是馬一鳴的記憶中,年少的他帶著妹妹東躲西逃,那幾年日子過得很灰暗,他以為離開時(shí)他只會舍不得溫馨的馬家別墅,但久遠(yuǎn)記憶中,馬雙雙伏在他背上,兩兄妹一起躲藏過的陰暗小巷,在此時(shí)都被鍍上了柔和的色彩。

    科林抽空回了趟凱瑟星,維爾家族雖以搬遷到地球,并在地球站穩(wěn)了腳跟,科林記憶中那些奢靡酒醉的舊事,卻是發(fā)生在戰(zhàn)敗的凱瑟星上。

    他是目生雙瞳的凱瑟星人,當(dāng)年跑來地球獵奇時(shí),沒想過會被林洛然救下來,他不知輕重纏上去,竟成就了獨(dú)一份的機(jī)緣。

    他是維爾。科林,不管是在地球,還是在未知的目的地,維爾家沒人能想到,他這個(gè)從前的廢物,到成了走得最高,最遠(yuǎn)的人。

    韓薇雅的父親壽終正寢,心上人不戀權(quán)勢,生前演繹傳奇,死后留下一世清名。

    給韓奎生和龐先生夫妻掃過墓后,韓薇雅反而是最無遺憾的人。

    白傾雪去過縹緲峰,皚皚白雪覆蓋的珠峰。曾有一群女修,飲天下最純的雪水,整日論道修行,未被修行界的陰暗面所染,那是段多么快樂無憂的日子啊。如今滄海桑田,縹緲峰依舊在,嬉笑的同門們再不見蹤影。

    白傾雪暗暗握拳,她會不會在將要去的未知地,再遇見衣袂翩飛的女修,上來喚一聲“大師姐”?

    隨即她又自己搖頭,飄渺峰后人就算尚有人在,一千多年過去,飛升的早該飛升,修為不夠的,只怕壽元耗盡,化作白骨了。

    林洛然也有舍不得,那是正在重建中的蜀中。

    她沒有去文俗街的林家舊址,也沒有去青城山莊。反而回了少年時(shí)代的煙雨小城。

    重建還未擴(kuò)張到此地,李家村是尋不到的了,林洛然指著一堆看不出舊貌的瓦礫廢墟問身側(cè)的寶嘉,“這里是我們的學(xué)校吧?”

    秦寶嘉瞥了一眼,“你記憶真好。”

    除了交到了林洛然這個(gè)朋友,從帝都來的寶嘉,顯然對類似鄉(xiāng)下的煙雨小城不太上心。

    林洛然又指著另一方向,“那里曾經(jīng)是條小巷,寶嘉你當(dāng)年騎著男士機(jī)車轟隆隆出現(xiàn)時(shí),真是帥氣極了。”

    寶嘉眼角一挑,“要不是我多事停車,怎么會遇見你這個(gè)丫頭,真是悔不當(dāng)初。”

    林洛然就笑,年少時(shí)她膽怯又懦弱,偏偏內(nèi)里比倔牛還固執(zhí)。當(dāng)年救下她的帝都太妹,曾遞了杯熱氣騰騰的永和豆?jié){給她,那種廉價(jià)的杯飲,甜味讓她記了多年,哪怕是喝了幾百年的靈氣果汁,都忘不掉。

    “寶嘉,你后悔修行嗎?”

    兩人笑鬧一番,林洛然突然問道。這么多年來,物是人非,眾人命途皆因她或多或少發(fā)生改變,寶嘉恢復(fù)記憶時(shí),林洛然就想問這句話,卻愧疚到開不了口。

    寶嘉卻想也不想搖頭。

    “修行有什么不好,姐又不是玻璃心的林妹妹,雖然丟失了百年光陰,你看我獲得了多少?元嬰期啊,秦司令肯定想也想不到有一日我也能變成元嬰修士……難道當(dāng)年你忍心看姐成了老太婆,老態(tài)龍鐘時(shí),還得憋屈著看你貌美如花紅顏不老?”

    她是誰,縱橫帝都高干圈兒的秦寶嘉。當(dāng)年和她爭鋒的人,沒有能活過她的,她永遠(yuǎn)是不會輸?shù)那貙毤巍?br />
    瞧不上林洛然同情的眼神,寶嘉撇嘴,“又不是你才有家人,我還有個(gè)先祖,還有陸三春過繼給秦家的后人……咦,小林子,為何越說,我越覺得自己肩上的擔(dān)子也不小?”

    林洛然見她神采飛揚(yáng)的模樣,舉起雙手投降:“我錯(cuò)了,不該勾起你內(nèi)心埋藏的大姐大情懷。”

    寶嘉大笑,神色中不見一絲陰郁,她所散發(fā)的,永遠(yuǎn)是能橫掃陰暗面,溫暖人心的鉆石光彩。

    林洛然覺得經(jīng)過巴佩之亂和百年重建,當(dāng)年那囂張的秦姑娘,才算真正回來了。

    寶嘉呀,你能回來,真好。

    …………

    要一同離開的人,真的不算少。

    沐天南,寶嘉,老廖,馬家兄妹,科林,韓薇雅,榮辛夷,白傾雪,楊麗莎和無香,還有死活不肯再接手青丘界的胡霽。

    胡大王說到做到,青丘界徹底屬于參戰(zhàn)的妖獸們,天寬地廣,只要它們不出現(xiàn)在普通人的世界中搗亂,胡霽并不介意當(dāng)不當(dāng)這個(gè)“王”……說起來,他對前任狐王將他“遺棄”在地球很不滿,在地底世界吃了多少苦呀,必須得一路追上去,問問那些只管生不管養(yǎng)的九尾狐,有像這樣當(dāng)?shù)鶍尩膯幔?br />
    林洛然有些為難的是小智。

    作為一個(gè)有獨(dú)立人格的人工智能,她不愿將小智留下。可若將小智困在某個(gè)傀儡或者機(jī)器人身上,小智會真的開心嗎?

    它更適應(yīng)的,是無邊無際的星際網(wǎng)絡(luò),能讓它來去自如,暢快游蕩。

    “你們還會回來嗎?”

    小智的童音依舊,林洛然卻知道它早已成熟許多,不再是初見時(shí)三言兩語就能哄騙的稚童思維。

    還會回來嗎?這個(gè)問題林洛然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反倒是老廖異常肯定,“或許會用很久的時(shí)間,但是,當(dāng)修真的種子自然復(fù)蘇,或者小林子修行到了那一步,通天塔會從另一端開啟,已經(jīng)離開的人便能回來。”

    小智笑了:“那就行了呀,我又不會老,又不會死,不管你們過幾千年才回來,我還是在這里的。”

    林洛然有些感傷,言下之意,小智是要留下了。

    小智鉆入一個(gè)機(jī)器人的身體里,有些笨拙抱了抱林洛然,林洛然眼眶微紅。

    同樣不會離開的,還有君山島上的瀟湘二妃。

    她們本是泥胚彩塑,受香火信仰,才有了意識,成為陰神。既無真身可托,離開了君山,真真成了無根浮萍了……陰神是通不過通天塔的。

    瀟湘二妃并不覺得遺憾,離開了二妃祠,她們是誰,又有誰記得呢?

    “塵仙子,請代替我姐妹,向江道長問聲好。”

    林洛然鄭重點(diǎn)頭。

    楊麗莎暗腹,瘋瘋癲癲的江尚果然不是什么好道士,別的沒學(xué)會,倒惹下了不少風(fēng)流債。

    劉青黛已快到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林洛然去見她時(shí),她正在教劉家新選出的信女畫仙子圖。一筆一劃,俱是虔誠。

    “青黛,我要離開此界了。”

    劉青黛一如初見時(shí)穿戴的一絲不茍,“仙子,信仰與您在哪里無關(guān)。”

    年輕的信女偷偷打量能和林洛然自如交談的“神使”,內(nèi)斂的表情掩不掉激動。那是塵仙子親自賜下“神通術(shù)”的神使,此后的信女們,大概再也沒有此等殊榮。

    似察覺到她的心思,林洛然突然扭頭笑了,“青黛說的沒錯(cuò),君山島上的彩塑在,我即在,你們獻(xiàn)出信仰,我回報(bào)以神通賜福。”

    她不是舍不得地球這個(gè)道場,而是離開后,大概能和地球有牽連的,就是界面也隔絕不了的信仰力了。

    年輕的信女臉色微紅,繼而鄭重點(diǎn)頭。

    通天塔舊址。

    黃沙滾滾,一行人被大風(fēng)吹得眼睛都睜不開。

    玄龜在空間中問,林洛然可否準(zhǔn)備好了,林洛然心中不舍,火鳳笑得有些假:“傻丫頭,我們是重獲自由了。”

    林洛然瞪了它一眼,扭頭問老廖:“廖叔,你說我們真的還有機(jī)會回來嗎?”

    老廖大笑,“那是自然。”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gè)麻袋,神神秘秘源源不斷拿出許多典籍。吐納的,畫符的,布陣的,煉器的,丹藥篇……書表面俱都蒙著一層白光,使其簇新如故。

    “誰說地球修真文明復(fù)蘇,咱們不能從中推一把?”

    這些典籍,他當(dāng)了多少年燒火道人收集的……白傾雪就沒想明白,一向只能有女修存在的縹緲峰,老廖是哪里弄來她門派的吐納口訣?

    林洛然目瞪口呆,眾人皆想真心給老廖跪了。

    老廖衣袖一揮,他腳邊的典籍化作白光飛走,四散至地球各地,大部分被他扔到了洞庭湖底,交給了新上任的“蝦將軍”看管。

    在老廖的奸笑聲中,火鳳也想起了它曾訛詐而來的好東西。

    林洛然在龍宮角落發(fā)現(xiàn)的黑蓮子。

    “你別小看了它,長于混沌靈泉的蓮子,某人的許多典籍加起來,都抵不過這顆黑蓮子。或許地球修真文明復(fù)蘇的機(jī)緣,就應(yīng)在這顆能助人悟道的蓮子上了。”

    火鳳還有話沒說,林洛然曾在龍宮修煉,她的那套無名吐納術(shù),大巧無鋒,俱被黑蓮子偷聽了去,未來的際遇,誰能預(yù)料呢?!

    林洛然接過蓮子,拋向了洞庭湖方向。

    蓮子落水,靜靜沉入了湖床上,等待遇見它的有緣人,讓它生根發(fā)芽,復(fù)又成花。

    還有什么遺憾嗎?

    林洛然望向眾人,不分男女,修士還是妖,他們眼神中都是堅(jiān)定。

    “那開始吧。”

    那就這樣開始吧。

    林洛然早將一些重要物品轉(zhuǎn)移到了老廖給的乾坤戒指中,靈田中的藥材全都收獲,她有些可惜的是,小木屋二樓的那本《大道術(shù)》,牢牢黏在書桌上,收不走呢。

    珠子第一次從她手腕上主動斷開銀線,懸浮在空中。

    五彩的光華從里面溢出,讓人無法直視。純正的五行之元包裹著珠子,感受到五行齊聚,半虛半實(shí)的通天寶塔在沙漠上空浮現(xiàn),最終凝聚成高聳入云,望不到塔尖的石塔。

    石塔的大門緩緩而開,林洛然看見火鳳挾著赤炎樹,,銀魚伴著冰靈草,木狼帶著青盞花,金翎雕和它的錯(cuò)金桔,玄龜銜著褐竹,第一次齊聚在了空間之外。

    金,木,水,火,土。

    五獸帶著本命靈種,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火鳳望著林洛然的目光最為不舍,木狼則哇哇大叫,讓林洛然以后遇見暗算它的妖怪,一定要為它報(bào)仇出氣。

    林洛然含淚應(yīng)了。

    四獸飛逝,填補(bǔ)了地球的“金、木、水、火”四行。

    玄龜最終消失在眾人腳下,它五行中,無處不在的“土”。

    色澤暗淡的珠子,在五首帶著五行之元離開后,無力墜下,被林洛然輕輕接住,果然空間再也進(jìn)不去了,珠子內(nèi)部是一片朦朦朧朧的白霧。

    “別難過,等五行真正重建,它們俱都功德在身,再無天劫滋擾,可以真正無憂了。”

    林洛然點(diǎn)頭,這話玄龜也說過,老廖沒說假話。

    沐天南遞給她一條手帕,林洛然將眼淚眨了回去,“我們進(jìn)去吧。”

    通天塔并未有什么大改變,穹頂上方星辰密布,林洛然拿出玉石臺階,穹頂?shù)男菆D,和臺階背面的星圖相映生輝。

    林洛然按照玄龜所給的坐標(biāo),努力辨認(rèn)穹頂?shù)男菆D,直到一個(gè)光點(diǎn)被她確定,才露出滿意的笑。

    她手指往光點(diǎn)一指,一道白光射下,被她牽引著,投向玉石臺階的第二階背面。

    白光沒入,在第二臺階背后的星圖中努力搜索。

    穹頂?shù)男浅缴l(fā)出朦朧的亮光,臺階華光一閃,從林洛然手心飛出,開始無限拔高放大。

    通天塔的穹頂往兩邊洞開,玉石臺階沒入星辰深處,云深霧鎖,不見盡頭。

    “走吧,不要停下來。”

    老廖帶著眾人漸次而上,星光圍繞的臺階盡頭,便是他們將要到達(dá)的目的地。

    胡霽摸了摸鼻子,當(dāng)年偽圣女要帶他走,繞來繞去,他還是得在玉石階梯上走一遭呀。

    沐天南等在了最后,和林洛然一起邁上臺階。冰冰涼涼的玉質(zhì)臺階就在腳下,舊年醉生夢死時(shí),實(shí)在未曾想過,有一日能同她踏上這通天之路。

    臺階的盡頭是什么,林洛然不知,沐天南也不知。

    他只是十分慶幸,能陪她走到這步。

    朦朦的星光,將走在最后的林洛然一同吞沒,虔誠的信徒們冥冥中自有知覺:他們所信賴的塵仙子,走向了更適合修士的天地。

    ——如果您能聽見,請聽我等說聲“謝謝”。

    謝謝您那可愛的固執(zhí),沒有放棄這顆蔚藍(lán)的星辰。

    那么,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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