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嫻花恨不得一把抓住罪魁禍首白春和,把她搓爛,把她的骨頭碾碎,還要挫骨揚灰,把骨灰灑到糞坑里去。
罰站這筆賬全都要算到白春和身上去。
“老師,我的位置。”厲云霄瞇瞇著眼睛,修長白暫的手指指著白春和。
肖老師對厲云霄好像有點印象,“你就坐那吧。白春和你坐鄭嫻花的位置好了。”
話音未落,肖老師走上講臺講課了。
厲云霄向白春和拋了一個得意的小眼神,用紙巾搽了搽板凳,然后一屁股坐下。
趙清清的眸子深處閃過幾縷憂色。這個椅子,本來是她為白春和精心準備的。
“砰!”
厲云霄坐著的椅子居然從中間裂成了兩半,椅子里還夾著一根針,剛好插在他屁股兩瓣的中間不可描述的部位里。
無法用語言和文字描述的疼沖入他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腦細胞!
厲云霄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一嗓子不受控制的哀嚎了出來。“啊!”
肖老師的眼眸朝厲云霄森然一瞪,“厲云霄,你公然破壞課堂紀律,原地罰站。”
厲云霄夾緊雙腿,兩只手扶著課桌站了起來。
乘肖老師轉身板書的時候,厲云霄顫抖蜷縮的手指勉強的指著白春和,嘴唇哆嗦的想要說什么,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這個女人真是災星。
白春和勾起大紅唇,露出個美麗的笑容。她低聲道:“你活該。”
“你大爺的。”厲云霄心里的怒火“蹭蹭蹭”又上升了一大截。
他扭了一下屁股,針好像又進去了幾分,疼得他眼皮子暴跳,嘴角抽搐不止,頭頂上好像冒煙了。
肖老師盯著厲云霄詭異的臉色,“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一個勁對我做鬼臉啊。”
厲云霄倒吸起來一口涼氣,頭上不由飄起幾條黑線。“老師,我真沒有。”
好不容易,厲云霄熬到了下課,幾個小跟班把他扶了出去。
白春和笑瞇瞇的看著厲云霄疼得齜牙咧嘴,然后她也要出去溜達溜達,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白春和的路走到一半,光線突然暗了下來。
白春和抬起頭來,卻發現鄭嫻花壯碩的身影當住了陽光。
白春和冷冷道:“好狗不擋道。”
對于欺負她的鄭嫻花,白春和可沒有什么好臉色。
鄭嫻花站著沒動。“白春和,你吃熊心豹子膽了,敢這樣對老娘說話。你忘記你像狗一樣舔老娘的鞋子,還汪汪汪叫嗎?”
白春和身體一僵,轉身準備離去。
鄭嫻花反手抓住白春和纖細白暫的胳膊,“不許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都忘記你是誰了,你只是我的一條狗!”
鄭嫻花把“狗”字這個音咬得特別重。
白春和的胳膊被鄭嫻花抓得有些疼,“放開。我不是你養的狗啊!”
她是人,不是狗!
重生后,只想好好做人而已!
鄭嫻花被白春和氣笑了,滿臉橫肉動起來極為驚悚。“跪下舔腳,我就放你走。”
白春和反手拍打著鄭嫻花的胳膊。“不舔,你好惡心!”
鄭嫻花怒目圓睜,揪住白春和的頭發就往地下壓。“讓你舔就舔,聽到沒有?”
白春和吃痛,胡亂掙扎著。慌亂之中居然在鄭嫻花的麒麟臂上抓出幾道血痕。“我不!”
“你居然敢抓我!”鄭嫻花氣得嘴角抽搐,高高的抬起手就往白春和臉上招呼。
“啪!”
“啊!”白春和慘叫一聲,她的俏臉一下子紅腫起來,這一巴掌把她抽得暈頭轉向,腦子如同高速旋轉的陀螺在頭蓋骨里蹦跶。
鄭嫻花還不解氣,大象腿往白春和肚子上大力一踹。
這會,白春和只覺得疼得整個人都要炸成一片片碎片了。她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在喉嚨里發出低低的悲鳴。“嗚嗚……嗚嗚……”
鄭嫻花如同拎著一只小雞仔一般,單手把白春和夾在咯吱窩里,大步往衛生間走去。“鞋子不想舔,讓你去舔馬桶,你才開心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白春和恢復了一點力氣,只得采取權宜之計,她用盡全身力氣喊道:“我錯了,我要舔鞋子。”
鄭嫻花掏了掏耳朵,一坨耳屎隨風而逝,充滿了淡淡的憂傷。“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她不沒有聽見。而是要刻意羞辱白春和,踐踏白春和的自尊心。
白春和氣得全身發抖,但她也是被打怕了,不得不做出恭敬謙卑的姿態。“我愿意舔主人的鞋子。”
先姑且答應下來,再想辦法逃離或是回擊。
“這還差不多。”鄭嫻花滿意的點點頭,她把白春和丟在地面上“舔吧。”
“恩。”白春和羞得滿臉通紅,她用余光打量四周的環境。
鄭嫻花已經把她拖到偏僻的小樹林里,樹葉密密匝匝的重疊成一大團陰影,連陽光都照不進來一縷,除了鳥兒鳴叫幾聲,再無人聲。
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白春和不情愿的低下頭,張開櫻桃小口,吐出一截鮮紅的舌頭,卻遲遲舔不下去。
鄭嫻花惡意滿滿的笑了,臉上的橫肉都抖了三抖。她抬起一只腳,踩住白春和的腦袋。“我改變主意了,你先吃土,再舔鞋子。”
白春和痛苦的趴在泥地上,臭烘烘的泥土埋住了口鼻間,強烈的屈辱感和疼痛讓她幾乎昏厥過去了,然而她卻撐著最后一口氣,死死的瞪著鄭嫻花。
人不犯她,我不犯她。人若犯她,她一定加倍奉還。
等她爬起來,一定要弄死鄭嫻花。
鄭嫻花被白春和的眼神弄得心尖顫抖,她的大象腿又用了點力,才把心里的幾分害怕壓下去。“看什么看!”
“啊!”白春和半個身子都沒到泥土里,幾乎難以呼吸了,她的手胡亂在樹葉里扒拉著,摸到了一個尖銳的石頭。
“大壞蛋,扎死你!”白春和拿起石頭,就往鄭嫻花腿上扎去。
牛仔褲的布料在石頭面前不堪一擊,鄭嫻花的小腿被扎了一個血窟窿,呼啦啦往外面冒血。
“哎呀。”鄭嫻花慘呼一聲,高壯的身軀如山岳一般倒下來,濺起濃重的塵土。
想到自己上輩子就無端被鄭嫻花欺負,想到鄭家的所作所為,白春和再也壓不住心里的爆怒,瘋了一樣騎在鄭嫻花身上掐她的脖子。
“你瘋了?!”
看到一向軟弱的白春和居然敢反擊自己。鄭嫻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粗大的脖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就像老式的破風箱被扯動。
白春和掐了幾秒鐘,手就沒有力氣了,軟綿綿的垂了下來。
而鄭嫻花皮糙肉厚,對其根本就沒有影響。她也反應過來了,反手就是一巴掌將白春和抽下地。“小貝戈貨,竟然敢扎我。看老娘不弄死你。”
白春和心知不是鄭嫻花的對手,從泥地上爬起來就跑。
燥熱的風夾著砂礫,吹拂著白春和額前的劉海,吹干了頭上的汗珠,灰塵在跑鞋上橫沖直撞,卷起一陣陣炙人的熱浪。
白春和一邊跑,一邊掏出手機,“喂,周哲,你在看直播嗎?救命!”
周哲剛剛去蹲了一個廁所,沒留心看手機,這會接到白春和的電話,嚇得從早到晚大驚失色。
就這一會就出事了?!
那厲少還不得活剮了他?!
“怎么了?我馬上來!”
小腹傳來劇烈的疼痛,白春和捂著肚子,突然感覺自己的下面涌出一股熱流……
她摸了摸屁股,居然五個指頭上都染上了血跡。
白春和的胸口好像猛地塞進了大團棉花,透不出氣來,心跳得怦怦響,似乎一張口那顆熱乎乎的心就會一下子從櫻桃小口里吐出來。
她再也跑不動了。于是扶著樹,慢慢坐下。
小樹林子里長滿了雜亂交錯的樹,樹枝上面,枝枝葉葉,不多的空隙里,生著各種的草花,都是毒辣的黃色、紫色、深粉紅—火山的涎沫。樹干像老人的臉,皺紋累累,帶著斑痕,中間已經空了。樹根彎彎巴巴露出地面,像蜘蛛腿抓得牢牢的。“啾啾!啾啾!”一大群黃鸝忽然從林子間紛飛直上,宛如碧綠的深潭里濺起的點點水花。
白春和苦笑了一聲,這會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周哲能不能趕來。
如果被鄭嫻花打死了,難道又要重生一次嗎?
還能重生一次嗎?
白春和絕望的搖搖頭。
鄭嫻花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高大肥壯的身體遮擋了陽光,將白春和深深的埋進了陰影中去,“還敢跑,老娘整死你!”
鄭嫻花飛起一腳,就往白春和踢去。
“住手!”
一道急促的男聲劃破了嘈雜的空氣,如一道強心劑般注入了白春和的心里,白春和轉頭凝眸看去,周哲正從鄭嫻花背后趕來,一拳正好打在鄭嫻花的后頸處。
只聽輕微的“咔噠”一聲,鄭嫻花的頸椎處斷成兩截。
“哎呀!”鄭嫻花慘叫一聲,歪著腦袋倒下了。
高大肥碩的身軀倒在泥土里,激起一片灰塵。
一道冷酷的聲音突兀的響在空氣之中,“周哲,你就是這樣保護春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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