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有些不高興起來:“你甭怪我,我其實是你們薛家的大功臣!”
薛大少爺撇著嘴不屑地說:“還功臣哩,三十多年了,都不知道有這個兒子!”
女鬼翻翻白眼兒:“怎么不是功臣?要是當初我同意你把桃紅收房,兒子是生在薛家了,保不住也在那次的災難中喪生了呢!要是那樣,你上哪里找后代根去!”
“咳!咳!”
薛老財主用咳聲制止住了兩口子拌嘴,兩手抱拳,對亓曉婷拱拱手說:“一是上天垂憐我薛家,給我留了這條后代根。最主要還是亓大師神通廣大,又有一副熱心腸,好巧不巧,來薛家莊的路上遇上了出殯的孫媳,救下了我的曾孫,知道了我們薛家的秘密。
“好巧不巧,你這次來,又正好到我們薛家的宅基上尋找東西。雖然對方是仇家,卻把你引來了,幫了我們薛家的大忙。”
薛大少爺也說:“世間的恩恩怨怨,真是扯不清,理還亂呀!沒承想仇人的后代卻有恩與薛家。老三家母女要不是言家相救,也活不了。看來,恩怨還真能轉化。”
“我也想明白了,”薛老財主繼續說:“仇家毀了我的家,我恨他;他的后人把你引來幫我找回失散的孫子,我感激他的后人。事情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恩怨一抵消,我也不記恨他們了。”
“你真是鬼魂中豪杰!”亓曉婷伸著大拇指夸贊道。
薛老財主:“還不是受你的影響!為了一個卦,你從辛家村追到薛家莊,還差點兒丟了性命。說實話,那晚要不是你天女散花地撒鎮鬼符,你逃不出我的骷髏陣去。”
亓曉婷:“你的骷髏陣也著實厲害,把梅老頭都打得全身潰膿了。”
薛老財主:“我正想問你這件事哩。根據我的推斷,打到那個程度,他不可能好得了。最起碼也得在炕上躺半年六個月的。怎么一天不到,他就像好人一樣了?你用的什么方法給他醫治的?”
“這個……”亓曉婷嘬了一下牙花子:“這個還真不好給你說。我是給他用了一種‘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藥水,連內服帶外用。與給你孫媳婦服的藥水一個樣。你孫媳婦服了后,也是一瞬間就醒了過來,隨即分娩了腹中胎兒的。之后就與正常分娩的產婦一個樣了。”
“活神仙!你真是活神仙啊!”薛老財主翹著大拇指又夸贊了回來:“也是我薛家三生有幸,在絕望的時候遇到了你,為我們薛家延續了香火。”說著,又對亓曉婷拱了拱手。
亓曉婷:“梅老頭是你的仇人,但他對我有用。我留下他讓他將功補過,你不別扭吧?”
薛老財主:“在沒來這里之前,我心里確實想不開,恨不能把他千刀萬剮。來到這里以后, 我想明白了,無論人還是鬼魂,要是光心懷怨恨,痛苦的還是自己。
“就拿我和景家來說,景老頭心生邪念,為財毀的我家破人亡;我心懷怨憤,也報復的他人亡家破。我和他都有三個兒子,實所謂兒孫滿堂。最后兩家都只剩了一個寡婦和一個女孩兒。其實我們是兩敗俱傷!
“上天還是垂憐正義,誰欠誰的老天爺看的真真滴。好巧不巧,讓景老頭的孫媳婦找了你去,梅老頭又說出了事情的根源。說起來,還是梅老頭這個知情人把你領到這里來,才發生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在這方面,梅老頭又對我家有恩。還是剛才那句話:恩怨相抵,我不記恨他了。”
亓曉婷聞聽大喜,高興地說:“你只要不別扭,再引不起事端,我就放心大膽地讓他幫我。說不定,還能給你揪出一個仇家來呢!”
薛老財主一激靈,伸著大拇指說:“你說的對,他是知情人,一旦改邪歸正,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實話對你說吧,我雖然把這一切都看開了,其實在內心深處還有一個梗,就是還沒找全參與盜墓的景老頭的手下。如果把他們都殺絕,我解了仇恨,也少給社會造些危害。社會安定了,我的孫子后代過的才能安生了不是!
“梅老頭要能做到這一點兒,我在陰間給他燒高香,祈禱他福壽綿長。這是好事,大好事呀!!!”
薛大少爺插言說:“虧著那天夜里沒把他揍死!”
薛老財主笑笑:“話你說錯了,其實已經把他揍死了。是大師的神力把他救活過來的,往后哇,梅老頭就是亓大師的人了,你們不許再動他一手指頭。”
薛大少爺“嗤”笑了:“我想動他,得出得去呀!”
薛老財主也“呵呵”一笑,心氣平和地說: “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心已足矣。如果梅老頭再把剩的壞蛋給我消除了,讓我的孫子及其后人不再受壞人的騷擾,更是大快人心!
“人這一輩子,不都是為了后代拼搏嗎?什么名譽地位,金銀財寶,都是過眼煙云,只有后代才是最根本的根基。
“通過這件事我認識到:財富都是王八蛋,只有平安才是福。想我祖上,為了兒孫興旺,財產富足,把陽宅建在有墳墓的風水寶地上,日子是混好了,人丁也不少,結果卻因此被賊子惦記,把家業毀于一旦。
“景老頭子也是為了錢財,才有了盜墓的念頭。財寶是獲得了,家業也興盛起來,卻被我報復的一無所有。說起來,我們兩家都是死在了‘財’上。”
亓曉婷見他們又說回去了,便提議說:“我想多走幾家,看看各家的情況怎樣!”她想證實一下,是不是這里的鬼魂都有吃有喝,都住的很安逸,薛老財主有沒有搞特權!
在薛老財主和他大兒子的陪同下,亓曉婷走了幾家,發現這里的房子不但外形上整齊劃一,內里的結構也一模一樣。
一家有什么,家家都有什么。衣服的顏色、樣式不同,但件數一樣,都是穿著一身,放著好幾身。女人的頭飾也多種多樣,每個女人都有大幾種。
仆人、丫鬟也相同,但每個人都不言不語,低著頭子干自己該干的事,給人一種訓練有素的印象。
“他們給你們說話嗎?”亓曉婷指著一個仆人問薛老財主。
薛老財主搖搖頭:“不說,從來了也沒給說一句話哩。但能夠聽得懂我們的語言,叫他們干什么,說一聲,保管誤不了!”
亓曉婷點點頭。見身后已經跟著五、六個鬼魂,有男也有女,知道是自己串門引來的,便轉過身向它們問道:“大家都住的慣嗎?”
“住得慣!”一個女鬼快言快語地回答。
“這里太好了!”一個男鬼接著說:“吃的住的都很方便,最可貴的是人人平等,在這里,所有的住宅都是一樣的,屋里的設施、家具、衣物,甚至仆人也都一般多。隨便吃隨便用,過著按需供給的共享生活。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那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在外面飄零了幾十年,先在這里修養修養,過段時間,我再送你們去投胎!”
“那敢情好!”薛老財主說。
剛才說話的男鬼咂了一下嘴,喃喃說道:“要是能長在這里多好哇,有吃有喝有玩兒的地方。在這里真是上了天堂,過的是神仙的日子。”
薛老財主白了他一眼:“這里是驛站,讓你享受些日子,過過神仙的生活就不錯了,還想長住在這里!美得你吧!”
又對亓曉婷說:“如果能晚送就盡量晚送,這也是每個鬼魂的呼聲!你也看到了,房子隨便住,衣裳隨便穿,吃的喝的更是什么也有。還沒有競爭,沒有爾虞我詐,人人平等。有這樣的好住所,誰又愿意離去!
“這樣吧,恩人,我看你也是真心實意為我們這些鬼魂們好,我要不有所表示,就太不夠意思了。說實話, 我還有一個小私心兒,在我老院里的西廂房南邊,也就是埋地契、房契往北幾米的地方,還埋著一甕金子哩。
“我怕全說出來,這個孫子如果無福享受,會再惹禍端。想日后讓他撞運氣。如果他有那個財運,自是會挖得出來;若果沒有,就讓金子在地下埋著。不論多少年多少代,誰又運氣誰挖出來。
“你這一來感動了我,這一百大幾十個鬼魂,因為我的連累,也受了幾十年的磨難。我想讓你把這事說給我的孫子薛奇廷,我再托夢給他,讓他挖出來以后分給你一半兒。我用半甕金子,給一百大幾十個鬼魂買一些在這里居住的時間,怎么樣?”
亓曉婷聞聽笑得“哏兒哏兒”滴,笑完說:“你是個鬼魂,怎么也用世俗的眼光看待我。這里的一切,都是原來就有的,消費不著我一分一厘。待多長時間也不收費。我怎么能在上面要你家的財產!
“再說了,薛奇廷剛認祖歸宗,勢單力薄,你這時給他一甕金子,保不住還真引來禍端。他已計劃好了,先蓋處別院住進去,然后再蓋老院兒。到那時,他也有了一定的根基,挖出金子來也有能力保護了。你那時再給他托夢,豈不萬無一失!”
薛老財主:“過去是這樣想的,可你呢?我怎樣報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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