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俺們腫么(怎么)稱呼呢?”其中一個比較機敏的泥點兒小人兒問道。
嗬!一開口就是棘津州口音棘津州話,看來,這三十六個泥點兒小人兒與棘津州有緣,與任強有緣!說不定他們就是棘津州人的祖先!
任強心里激動不已!
“你們彼此之間,就互相稱兄弟姐妹吧。”
“腫么(怎么)稱呼你呢?”還是那個泥點兒小人兒繼續(xù)問。
任強一怔,到不知怎樣回答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他先他們化形,按說應該是長輩。可他是帶著記憶穿越過來的后世之人,他們應該是后世人的祖先……
正在猶豫間,忽然有個泥點兒小人兒嚷道:“圣母娘娘雖然造了俺們,但未讓俺們成形。還是這位前輩大恩大德,幫俺們完成了化人的后續(xù)工作。前頭有了圣母,俺們應該稱你圣父才對。”
眾小人兒聞聽,齊聲嚷嚷道:“對,稱圣父,稱圣父。”
任強急忙擺手制止大家,一疊連聲地說:“不可,使不得!使不得!”心想:人家女媧乃上屆神仙,造人成圣,大家尊為圣母,已是鐵定事實。
自己后世一平民百姓,草民一個;這世一介薔薇化形,仍然不離草木。跟人家女媧天壤之別,一毛錢的關系也沒有,妄自稱圣父,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哩。
“要不……要不稱……”又是那個機敏的泥點兒小人兒發(fā)言。剛一張嘴。可能是由于太陽光刺激的緣故,不由打了一個大噴嚏:
“呀……噗……”
“亞父?對,稱亞父,稱亞父!”眾泥點兒小人兒會錯了意,競齊聲歡呼起來。
亞父——亞,次也。前世凡有體育比賽,排名分冠、亞、季軍。亞為第二名。
在《史記?項羽本紀》里,項羽有一個著名謀士,叫范增,老謀深算,奇計迭出,被尊為“亞父”。
南北朝裴骃《史記集解》云:“亞,次也。尊敬如次父。”后來的很多文言選本也大體如此解釋。前世的高中語文課本的解釋是:“項羽對范增的尊稱,意思是尊敬他僅次于對待父親。”
如此看來,亞父,意味著僅次于父親,是古人對師長、長輩的尊稱。
亞為次,前世有長子、次子之說。亞父是不是也可以解釋為前世的叔叔呢?
叔叔一詞在前世應用很廣,父親的弟弟、堂叔伯家的弟弟、姑母娘姨舅、表姑表姨家的弟弟……就連左鄰右舍、單位同事,凡比父親年齡小的男子,孩子都稱呼叔叔。
亞父即叔叔;叔叔即亞父!
何況這些泥點兒小人兒只有六、七歲,叫亞父(叔叔)正合適。
“好,就稱我亞父吧!”任強痛快地說。心里卻道:“雖然是個‘嚏噴亞父’,卻也有 ‘小叔子’之嫌,不知女媧娘娘聽了做何感想?”
泥點兒小人兒見說,齊刷刷都跪下,行那三叩九拜之禮,口中還齊聲喊著:“亞父千歲千千歲。”
泥點兒小人兒們這一拜,任強受到很大震動,頓覺肩上擔子重了很多。心想,人家這樣器重自己,不把他們帶好,就是自己失職。
他把他們分成三組,每組十二個。各選一個機敏的當組長。為了好辨認和打招呼,又給他們各自定了姓氏。
在定姓氏上,任強頗費了一番心思。百家姓他倒是記得,現(xiàn)在才三十六人,用不了那么多。干脆按著自己前世的地理位置、所熟悉的姓氏隨便定吧。
史料記載,棘津州縣在禹平水土定九州的時候,屬兗州,商朝時期建置棘津縣,西漢元朔三年改叫過棗強縣,后來又改成了棘津州,一直沿用自己穿越前的二十一世紀。
于是,他給小人兒們定單姓兗、州、棘、津、棗、強、縣;又按照穿越前當地人“張王李趙遍地劉”的說法,定姓張、王、李、趙、劉。
然后按著自己前世所熟悉的村莊、人名進行選擇。想起陳楊村,就讓他們姓陳、姓楊;想起門莊,就讓他們姓門、姓莊……
他穿越前在文化館工作,就讓他們姓文、姓化、姓官。館長姓崔,副館長姓孟,就讓他們姓崔、姓孟;
文化館里武大姐活潑好動,能歌善舞,就讓一個很機敏的小女孩兒姓武;魏大姐睿智文靜,文筆很好,就讓一個比較靦腆的小女孩兒姓魏……
任強回憶著前世印象最深的人和事,想起什么就讓小人兒們姓什么,再隨便起一個字的名兒。無拘無束,很快都安排了姓氏名字。并叮囑他們要牢記,不得更改。尤其是姓,世代流傳。
于是,三十六個泥點兒小人的名字分別是:
男孩:強仁、崔存普、縣成、孟屯、兗莊、劉善、馬良、周洊、楊肅、趙武、滕春、彭陽、呂牧、潘潭、肖章、菜元、吉禮、柳林
女孩:棗花、莊可、王常、門蘭、張秀、津紫、文登、棘景、李祥、嘉惠、蘇姑、魏楚楚、武晶晶、紫姐、杜妍、蕎麥、芍藥、雅克。
一組組長是個女孩兒棗花;二組組長是個男孩兒強仁,三組組長也是個男孩縣成。
起了姓名,分好了組,任強又帶領他們到山上摘野果子吃。
山上的野果子有的是,樹上掛的,地上落的,漫山遍野。
任強也是剛剛化形,不知道哪個能吃,哪個不能吃。為了安全,他憑著后世記憶,揀形狀如同曾經吃過的梨、蘋果、橘子、山楂之類的果子摘。
自己先嘗一嘗,覺得沒有異味,然后再遞給小人們。一邊摘,一邊嘗,一邊告訴他們要記好,日后自己上山不要亂摘沒吃過的果子,以免中毒。
任強身為薔薇叢上萬年,吸收的是日月光華。今日化形成人,雖然有前世吞食食物的記憶,一旦張口進食,五臟六腑還真有些不適應,里面嘰里咕嚕的,感覺像是在打架,又像工人開辟隧道。
看來要適應肉身的一切功能,還得經過一段時日的鍛煉。任強心中暗想。
看看泥點兒小人們吃的差不多了,任強又讓他們到山泉邊,用小手捧水喝。
任強又摘了一堆野果子,準備拿回去讓泥點兒小人兒們夜間充饑。可泥點兒小人兒們身上赤條條的,沒有一物,便用自己的道袍包了,帶回到東海西岸來。
解決了肚子問題,又住哪里呢?
任強四處望望,除了海就是是山。總不能向原始人一樣住山洞吧?(咳,任強也不想想,這些泥點小人兒可是最原始的人類!)那里一定潮濕陰冷,還保不住有蛇蝎毒蟲。
前世人們住的是樓房。就是農村,也都是磚木結構的瓦房或是平房。
可這里既沒有磚,也沒有水泥!樹倒有的是,可惜沒有工具去砍伐!更何況泥點小人兒們還都太小,給他幫不了忙。
看看日頭已經偏西,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任強也是急中生智,猛然想起后世農村在瓜地、果園里搭的窩棚。對呀,搭窩棚簡單,一個人就可以。
于是,任強在山坡上撿了一些被風刮斷的小樹和大樹枝,用帶棱角的石塊挖坑埋柱子;用藤條當固定的繩子;讓泥點兒小人們撿小樹枝……
很快,三個窩棚搭好了,一組一個。任強給自己也搭了一個。晚上睡覺都有了著落。
泥點兒小人們吃飽喝足,高興得又蹦又跳,你捅我,我揪你;你踢我,我拽你,打打鬧鬧,兒童的頑皮脾性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任強被他們的活潑可愛感動,心想:有了這些孩子,洪荒中也就不寂寞了。一種父愛油然從內心升起,感覺自己的情感已經融入到這些泥點小人兒們當中——三十六個孩子,一個亞父,這是親密無間的一家人啊。
心里這么一想,肩上的擔子就覺得重起來,很有一種要為他們做些什么的欲望。
做什么呢?
他看到他們赤條條的,雖然只有六、七歲的光景,男女混雜在一起,也有些不雅。可做衣服又沒有布匹針線,有些為難。
忽然腦海中回憶起遠古的人們穿樹皮樹葉,這里可是洪荒,這些泥點小人兒們是洪荒中第一批人類,穿樹皮樹葉已屬必然。
于是,便把三個組長棗花、強仁、縣成叫過來,教給他們用細軟的藤條,把干枯的樹葉竄起來,圍在身體的要害部位。
三個組長都很精明,一說就會。各自帶著組員們撿拾起樹葉藤條,串綴起來。
任強又想起泥點兒小人們用小手喝水時灑灑潑潑的樣子,用一塊薄的石片,在山腳下砍來幾棵竹子,一節(jié)一節(jié)割開,制成竹筒,讓小人們用來盛水。
竹筒還沒做完,泥點兒小人們披掛著樹葉串兒全都回來了。任強又讓他們揀些干燥的樹葉雜草,鋪到窩棚里,當被子褥子用。
待這一切都拾掇停當,天也黑上來了。
一輪明月升上天空。泥點小人們又吃了一些任強帶回的果子,唧唧咋咋地回自己窩棚睡覺去了。
自穿越一來,任強還沒有睡覺的感覺,也不愿意一個人在窩棚里呆著。過去身為草木,每晚吸收月光光華。今日化成人形,這月光光華對自己還有沒有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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