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慶第二天再也沒有去曾家。

    曾以琛倒是來了，騎了一個大型號的自行車，又是大包小包一大堆的東西。

    曾若蘭跟曾若新一家說了很多次，他們都不停，下次來了，還是照舊大包小包，她們都懶得再說了，想著日后總是有機會回報他們的。現在太見外了，也傷彼此的情誼。

    曾以琛來一次，肯定要下午才回去的。

    趙彬彬帶著趙林林早早就過來了，正在跟著錢奕鳴和曾以柔聽課。

    曾以琛順便就跟著坐在了一旁。

    這邊，聽了兩節課之后，趙彬彬就跟錢奕鳴和曾以柔說不來聽課了。

    沒辦法，錢奕鳴這課程上的太有針對性了。

    曾以柔的英語成績最好，特別是口語和聽力，如果是上英語課，他們基本都是快速的英語對話，一遍就過了。曾以柔在英語方面缺少的是大量的和詞匯量，單純的課本不是大的問題。

    趙彬彬跟著聽起來都有些吃力，趙林林完全就是聽天書，聽到最后打瞌睡。

    曾以柔最差的要數數學課，錢奕鳴給她講的特別細，有些概念，她要是聽不懂，還要反復給她講解。

    趙彬彬聽著很無聊，趙林林基本上一次都能聽懂的家伙，一個問題聽很多遍，也容易打瞌睡。

    語文他們上的少，基本上就是早晨的背誦，理解和作文題，以曾以柔四十歲的高齡是要么一點就通，要么偏題八千里，這是一個長時間積累的問題。

    錢奕鳴已經讓仍舊在京都的同學幫他買了合適的學習資料，到時候，曾以柔題海戰術一上，就行了。

    剩下大把的時間，他們都在上政史地。

    趙彬彬是理科生，他不用聽這些課。

    趙林林已經可以預料，也會是一個理科生，因為，他一上政史地，就打瞌睡。

    總之，這幾日上下課來，趙彬彬沒有任何收益，趙林林則光顧著打瞌睡了。

    這樣的上課明顯不適合他們，上課的老師又不會關照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再來上課了。

    趙彬彬心中復議：錢奕鳴是不是已經算準了這個結果，所以才讓他們過來聽課的，知道他們會知難而退。

    曾以琛卻坐在一旁，一副繼續聽下去的樣子。

    對曾以琛的態度，錢奕鳴明顯要比其他人更加有耐心和好說話一點。

    午飯后，錢奕鳴專門叫過曾以琛，對他解釋了，他上的課程是專門針對曾以柔的特別輔導，還是文科專屬的，如果他日后要是想讀理科，完全沒有必要繼續聽下去。

    曾以琛好奇地問道：“以柔的數理化成績十分的好，中考的成績每科都是九十九分，這樣的成績，你怎么舍得讓她讀文科呀？而且，我總是聽別人說：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所以，一般人最后都是去學理科了。你這樣明顯是在把以柔往文科的路子上拉，以柔和我姑姑都知道這件事嗎？”

    這些道理，聽過他們上課的人都知道，可是，說出來的，卻只有曾以琛一個人。

    錢奕鳴再次心里對曾以琛滿意了幾分，道：“我給以柔上過高中理科的課程，初中的知識簡單，她能掌握沒有問題。但是，高中的理科，我只給她上了幾節課，她已經開始暈頭轉向，完全無法入門。

    而且，她學文科在縣一中也是有一個優勢的。

    縣一中的文科大學錄取率是理科的一倍，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她更加容易考出成績。

    至于那句‘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話，只是因為學理科，將來可以報考的專業選擇性比文科大，所以，大學畢業之后就業的面比較寬，才有了這樣的說法而已。

    對以柔一個女生來說，讀文科，大學讀一個文史類的專業，畢業之后有份體面的工作，就足夠了，并不需要她太辛苦。

    以琛，你呢？

    我看過你的中考成績，數理化也非常的不錯，而且一般男生在高中的時候，學習才會開竅，你會學理科吧？”

    曾以琛聽了錢奕鳴一席話，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一直以來都聽別人說“數理化”的十分重要，雖然他不懂得為什么它很重要，卻堅定不移地信奉這條定律。

    現在，第一次有人跟他解釋“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是什么意思。

    豁然開朗之后，對他的認知，又再次有了新的挑戰。

    既然，這個“走遍天下都不怕”只是為了將來找工作方便，如果，學更容易考上大學的文科，也能找到很好的工作，是不是就可以不去學數理化，走上另外一條捷徑呢？

    再看看曾以柔，她好像對自己的選擇一點都不猶豫和迷茫呢！

    他抽空問了問曾以柔關于對文理科的認知。

    曾以柔也是第一次面對文理科的選擇，只是用未來的眼光來看待這個問題，更加從容一些而已。

    “那，以琛，你最擅長的是什么？”

    曾以琛反復仔細地想過之后，發現他從小到大最擅長的好像只有學習這一項。

    他有些羞愧地說出了這個答案。

    曾以柔倒是對此沒有多大的意外，她如果不是拜了周奶奶為師學習刺繡，可能她的回答還不如曾以琛呢！

    “以琛，你再想想，自己最喜歡什么，或是說有什么夢想。”

    她看著好曾以琛面上更加糾結，不得不繼續說道：“比如，你將來是想當醫生，教師，工程師，還是其他的職業？”

    曾以琛搖搖頭，道：“我做什么職業都可以，我不挑的。”

    曾以柔瞪他，這是什么答案？

    好吧，她捫心自問，她自己也沒有更好的答案。

    “那，你更加偏愛什么學科。就像奕鳴哥，他數學特別好，大學就是學的數學，將來研究生可能也是學數學。”

    曾以琛再次搖搖頭，道：“我對每一科，都沒有明顯的偏愛。”

    曾以柔深呼吸里一口氣。

    她想揍人，怎么辦？

    她至少英語成績最好，她大學可以選擇外語系。現在又跟周奶奶學了刺繡，還可以選擇藝術類不需要考專業知識的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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