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衍停了下來,他狠不下心冷冷的對她,但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
“不,一樣的。”曾月聞言搖頭,眼里是不敢相信,她深吸口氣,想讓自己穩(wěn)住心神,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正衍,一樣的,我離不開你,從前是,現(xiàn)在是,難道你真的忘了從前……”
“我沒忘。”徐正衍淡淡的打斷她,他不愿意再回想起過去的那段往事,那段被他壓在心里最羞恥的往事。
當(dāng)年他們是相愛的,所以他得知她要嫁人,他拉著她跪在督軍的面前,他說他要娶她,可是呢,他們不同意,父親也不同意。
這件事就像一根導(dǎo)火索,曾月被安排送去了國外,而他呢,被迫娶了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妻子,這一切,只是為了他們自身的利益。
“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就像花園里的花,再沒了昔日的月季,而我們也回不去!
曾月流著淚一個勁的搖頭,用手捂著胸口,臉色變得蒼白,道:“不是的,正衍,你聽我說,當(dāng)年那件事后父親母親也是后悔了的,你……你的心里還有我的對不對?”
徐正衍看著她如此卑微的樣子,心里同樣不好受,當(dāng)年,當(dāng)年若非她的那個未婚夫家突然被告貪污倒臺,他們又怎么會后悔呢?而且,后悔什么?后悔給他塞女人塞早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徐正衍看著她精致的妝容被淚痕斑駁,心中卻更是悲涼,他不想瞞著她,也不愿意讓她一生都沉溺在過去,開口:“表妹,忘了過去吧,忘了我,我,不會娶你的!
曾月聞言愣了一瞬,嘴角浮起一個凄涼的笑容,他讓她怎么忘,忘不掉的,她忘不掉的!
她現(xiàn)在就像一朵漂浮不定,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綠萍,她自嘲一笑,強(qiáng)忍著不讓淚再落下來,目光清澈,語氣堅定:“我可以幫你,若是你想要那個位置,父親,母親,整個曾家都會站在你的身后。”
只要,只要你娶我,不再愛我沒關(guān)系,我愛你就夠了。
徐正衍聽著她的一番話,才發(fā)現(xiàn)她將臨東看的透徹,沒錯這是她的籌碼,而且這個籌碼對他的誘惑力很大,他看著她,他的腦海里卻出現(xiàn)了另一張臉,精致小巧,軟糯的聲音,仿佛一根羽毛拂過,他的心里癢癢的。
“你不必這樣的!彼麚u頭,她其實不用將自己放的那么低,依她的身份地位,愿意待她好的人很多。
“正衍,我愛你。”
曾月向前走了一步,用自己柔軟的唇堵住他,女子獨有的馨香瞬間縈繞在他的周身,徐正衍因為她的動作身體明顯一僵。
他伸手想要推開她,曾月卻順勢攬住了他的脖子,青澀而笨拙的欲撬開他的唇,似乎想要將這十多年的思念與委屈都付之一注。
可是,人終歸是變了的啊,她還固守著從前,可是徐正衍已經(jīng)不是那個她的那個少年郎了。
徐正衍拿下她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輕輕推開她,繼而后退一步,微微拉開了和她的距離,皺著眉說道:“你不要再任性了。”
曾月垂下眼瞼,咬著下唇,良久,才開口,此時她的聲音已經(jīng)變的有些沙啞:“你拒絕我,是因為蘇若嗎?”
徐正衍并不意外她知道蘇若的存在,聽著她的話心里劃過一絲不忍,仍道:“是!
“你不娶我,也是因為她對嗎?”
“是。”
“你知道她和小七在一起了嗎?”
“知道!
曾月緩緩抬起頭,他的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冷峻,她了解他的性子,卻又不了解,為什么明知道她和小七的關(guān)系,仍要摻和進(jìn)去,他的心里只剩了她了嗎?
“月兒,我可以答應(yīng)你任何事情,唯獨這一件不行,當(dāng)年的那個徐正衍已經(jīng)消失了,我不是他!毙煺茌p輕替她整理好散亂的黑發(fā),他不會像從前那樣軟弱,只能任由別人搶走自己愛的人,卻無能為力。
又是半個月過去。
籌備已久的軍事演習(xí)浩浩蕩蕩的開幕了,仍舊是在第一次舉辦的地方,青山秀水,天氣已經(jīng)完全冷下來了,但那些個記者小姐們?yōu)榱四茉谲姼绺缑媲傲魝美麗的印象,清一色的毛衣裙加一件外套。
如果蘇若在的話,肯定會嗤之以鼻,這分明就是在拿青春和健康去搏未來,她若是在,定會選擇將自己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臨東的冬天可比倫敦冷多了。
“你們聽說了嗎?這次軍演的總指揮不是總司令!
“不是總司令,那會是誰?”
“是四少!”
“那你們再猜猜今年的副指揮是誰?”
“七少唄,那還能是誰。”
“錯,是六軍長高凱!
“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不信!
幾個女記者趁著新聞發(fā)布會開始的空檔,交換著彼此得到的消息,有個女孩子聽說徐正庭居然連副指揮都不是,就堅決不相信那個人說的話。上一次的軍演他就是副指揮,哪有不升反降的道理?
透露消息的那個人見她不信,看了眼四周,小聲的道:“我男朋友就是四少軍里的,他親口和我說的,還能有假嗎?”
女孩子咬唇:“可是七少……”
“可是什么呀可是,你可別忘了,四少那是要娶督軍女兒的,七少還能比的過他?”
女孩子沉默,周圍的聽言卻炸開了鍋,紛紛討論了起來,談?wù)摰脑掝}無非就是四少和他的夫人,以及督軍之女曾月三個人之間的事情。
女孩子被人拉了一下,就從這群人中間被扯了出去,古道沉著臉看著她,說道:“妹妹,你別總和她們在一起,一群人盡愛在別人身后說長道短!
這個女孩子就是古月,她這次是和古道還有幾名女記者代表中央日報來參加軍演的,卻沒想到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古月擰眉,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哥,為什么這次七少什么都沒有?”
自從蘇若走了以后,她雖和何方仍然保持著聯(lián)系,但卻再也沒有過問徐正衍的事情,在她看來,就是因為他,蘇若才會不得不離開臨東,這都是他的錯。
換句話來說,就是她心里的天平已經(jīng)完全傾向了徐正庭。她很意外他是知道蘇若要離開的消息的,但是他卻愿意讓蘇若離開,反而說這樣能保護(hù)她。
而徐正衍只是在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讓蘇若走。
古道聞言皺起了眉,正經(jīng)老實的臉上滿是嚴(yán)肅:“你還小,別管這么多!
古月沉默,沒再說話,心中的不平卻更勝,新聞發(fā)布會開始了,上臺講話的是新來的委員長,穆亭。
徐正庭悠閑的坐在吉普車的副駕駛上,車子停在了云川澤,這個地方的地勢頗高,在這里剛好可以看清底下的情形,與下邊熙熙攘攘的熱鬧不同,他這里難得的清凈。
他閉上眼,任憑細(xì)風(fēng)吹亂他的碎發(fā),眼前似乎又出現(xiàn)了蘇若的身影。
“那就有勞七少了。”
“云川澤,不知七少順不順路?”
“七少今日怎的這般清閑,你不是副總指揮嗎?”
“七少真是客氣,蘇若卻是不敢當(dāng)!
徐正庭笑了一下,那個時候的蘇若清冷的如同高嶺之花,對著他總一副淡漠的樣子,開心的時候就抿唇笑笑,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眼睛彎著。
“敢情你躲在這里,那穆大小姐找不到你,差點殺了我你知道嗎?”霍止南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車窗,天知道他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若是中國的女子都是變得這樣兇悍,他簡直不敢想象。
“她不敢的!毙煺ヂ勓员犻_眼,嘴角噙著笑意,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這里空氣好,待一會身心舒暢。”
“發(fā)布會都已經(jīng)開始了,你還待在這里?就不怕司令削你?”霍止南見他拿出一個銀白色的打火機(jī),點燃煙,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問道。
“這些事不是有四哥管著嗎,反正我去了也不會待見我,更何況,我被父親削的還少嗎?”徐正庭吐出一口煙霧,語氣平平淡淡,并不放在心上。
霍止南翻了個白眼,沖他比了個二的手勢,微笑:“你別忘了,你的機(jī)械師被放在第二個。”
“有什么關(guān)系,你去指揮就好了,剛好我也趁機(jī)偷個閑!毙煺ゲ灰詾橐獾牡,又吐出了一口白霧,下一秒不知想到了什么,卻將煙給掐滅了。
“你的穆大美人可還在那等著你呢,我事先和你說啊,我可攔不住她,人家有后臺的!
霍止南嫌棄看他一眼,這廝最近是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交給他,真不知道當(dāng)初蕭秦是怎么忍受住他的。
“哦。”徐正庭瞟他一眼,“她有,你沒有?”
“……”行,他有理。
“你要是看上她了,就別總拿我當(dāng)借口!毙煺ボE起了二郎腿,臉上是不明其意的笑容,“對了,軍事法庭那邊已經(jīng)安排好了吧?”
“你別亂說啊,我看上的肯定是小鳥依人的那種,像她啊,鎮(zhèn)不住!被糁鼓下勓砸汇,隨后撇撇嘴,“軍事法庭那邊已經(jīng)沒問題了,就像我們之前商量的那樣,延緩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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