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還真是喜歡傷美人心啊。”霍止南看他避如水火的樣子,笑著搖頭,真不明白這蘇若到底是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他整顆心都系在了她的身上。
但愿她能早日發(fā)現(xiàn)他的好吧,一個從來不走心的人,走了心大概就是他這個樣子,糾結矛盾,甚至愛而不得也情愿。
“對了還有,黎江那邊要盡快打點好,讓你去辦的事也別忘了。”徐正庭喊住他,又交代了幾句。
“知道了。”霍止南邊向外走,邊伸出手晃了晃,示意他知道了,眼神里有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意味,過了這么久,總算要開始動手了。
徐正庭靠在椅子上,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手指輕輕的揩著那份文件,這是這么多天以來他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情,他這些天一直都在逼自己去處理各種文件。
父親的施壓,小姨那邊的施壓,還有四哥,以及那個穆亭,再加上蘇若,事情的走向已經漸漸不在他的掌握當中了。他沒有想到中間突然冒出來一個委員長,這樣的話,很多事情都沒法再干了。
徐家的規(guī)矩向來都是一致排外,這穆亭本就來者不善,若是此時他和四哥杠上了,那么鉆空子的一定是這個新來的委員長,徐守凡怎么會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呢,所以還特地找他談了一次話,警告他不要亂來。
徐正庭笑了起來,陽光正好傾落在他的臉上,顯得愈發(fā)的他清秀俊朗,笑起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只見他伸手從口袋里拿出來一條手鏈,水晶在光下折射出清亮的光,他細細的摩挲著。
“你讓我該拿你怎么辦?”真的好想將她藏起來,藏到一個別人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徐正庭心里如是想到,眼底劃過一絲暗芒。
“阿嚏!”
蘇若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眼眶有些泛紅,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這已經是第三個噴嚏了,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感冒了。
從平沙離開已半月有余,或許是因為莫奕真的有派人暗中保護著她,一路上就算逗留,也沒有再發(fā)生類似那天的事情,而等船靠岸之后,西安就要到了。
“煙和,岸板上風這么大,你站在這里做什么?”莫書涵揉著惺忪的睡眼,伸了個懶腰,疑惑的問道。
蘇若看了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那日莫書涵拉住她,突然對她說,她要和自己一起去西安,她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決定幫她。或許是因為她自己本身就崇尚自由,戀愛自由,婚姻自由……所以她的潛意識想幫她,不愿意看見自己的朋友成為包辦婚姻的犧牲者。
蘇若將自己隨身的乙醚給了她,這個分量迷暈一個下人還是可以的。
至于她是怎么跑出來的,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整座府邸的人員分布她早就一清二楚了,閉著眼睛也能知道哪里有守衛(wèi),否則她為何總是那么輕易的就能逃出來。
“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說要來西安找父親,如今真的馬上就要到了,卻突然間無措起來,她有些擔心,父親還是不是那個總愛抱著她,笑著帶她去吃各種點心的父親。
會不會,父親已經忘了她,有了別的孩子?
莫書涵又接連打了幾個哈欠,她還真是挺困的,瞥了她一眼,不以為然的道:“你這呀就是近鄉(xiāng)情怯,瞎操心。”
“阿書你真的不回去嗎?”蘇若笑了笑,看著遠方縹緲的霧氣,輕舒了口氣,心里仍有一些忐忑,但卻并無大礙。
莫書涵跑出來以后就換上了女裝,不得不說的是她長得頗好看,五官不似蘇若那般的柔美,卻自有一股英氣,她擺了擺手道:“不回去,回去干嘛,嫁人嗎,我才不要。”
“那你好歹給莫伯父發(fā)個電報,或者寫封信,告訴他你的行蹤啊。”蘇若無奈的笑笑。
“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這船上不知道多少個他的人呢。”莫書涵毫不在意的攤手,眼尖的瞥見了前方的陸地,興奮的拉起她的手大叫起來,“煙和,煙和,你快看西安到了!”
蘇若從口袋里拿出眼鏡帶上,果然前方的陸地已經若隱若現(xiàn),她的嘴角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她的征途終于到了。
腦海里卻突然間冒出一個人的樣子,還是一如既往散漫玩世不恭的笑容,下一秒?yún)s變成了他站在那里的落寞背影,蘇若的心顫了顫,隨后趕忙搖了搖頭。
她咬咬牙,該死的怎么又想起他了呢,難道是那天說的話太過分了,連帶著在她的心里都留下了陰影不成。不管怎么樣,這一切都過去了,或許人家并沒有放在心上呢。
隨著“隆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船已經越來越靠近地面了,直到下了船蘇若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們停靠的這個碼頭并不在西安城內,而是在外面。
蘇若擰起秀眉,她總覺得這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可能是她當了一段時間的記者,看著這一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下意識認為發(fā)生了事,她找了好多個人問路,才問清到底該往哪里走。
約摸走了大半個小時,蘇若覺得自己都要負荷不起行李的重量的時候,她們終于看見了西安城的城墻,崇墉百雉,雄偉壯觀。
待的她們走近了,卻覺得驚駭,兩排的隊伍從城門口排起一直到兩人現(xiàn)在所站著的地方,而前面,十幾個士兵持著槍站在一旁。
蘇若和莫書涵兩個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相互看了一眼,對于這方面的事情,莫書涵了解的比蘇若更多,看這樣的情形,西安城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導致現(xiàn)在全城戒嚴。
兩個人交換了眼神,按兵不動,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們來尋親的總不會有問題。又等了大概一個小時,終于輪到她們了,這個時候已經是正午了,陽光極其刺眼,蘇若的額頭上冒出了細汗。
“身份證明。”穿著土黃色衣服士兵冷冷的開口,對著二人說道。
蘇若沒有猶豫就從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才剛拿出來,就被那人一把粗魯?shù)膿屪撸獣才龅搅送瑯拥那闆r。看著她緊皺的眉頭,蘇若趕緊按住她的手,生怕她一個沒忍住抽出赤焰來。
“你臨東的,來西安做什么?”
“我們是來尋親的。”
“尋親?不好意思,我們現(xiàn)在不讓外人進城。”那個士兵冷漠的看她們一眼,將身份證明還給她們,“下一個!”
兩人被他蠻橫的一把推到另一邊去,莫書涵何時受過這樣的氣,當下就甩開蘇若的手,大聲的質問道:“你憑什么?!我們是來尋人的,為什么不讓我們進!”
“就憑你們不是西安人,怎么,還有脾氣了,再多說一句,就把你們當成奸細抓起來!”那個士兵睨了一眼發(fā)作的莫書涵,語氣不屑,還順帶威脅了兩人一把。
“你…!”
“阿書。”蘇若將莫書涵拉下來,沖她搖了搖頭,她也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情況,怎么突然就戒備森嚴成了這樣,關鍵是她們現(xiàn)在連門都進不去。
“煙和,他欺人太甚了!”莫書涵還是很氣,她在平沙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種被人堵在門口,連門都進不去的悶氣還從來沒受過。
蘇若吸了口氣,將身份證明放好,看了一眼那邊的隊伍,一籌莫展,說道:“你先冷靜一點,我們還是想想該怎么進去。”
莫書涵氣憤過后也是鎮(zhèn)定下來,輕哼了一聲,臉色沉了下去,這確實是個問題,進不了城,她們總不能在荒郊野外過日子吧。
“煙和,你父親有留給你什么東西嗎?就是那種可以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蘇若聞言一愣,在腦海里思索了一番,隨后從手腕上解下一條手鏈,問道:“你看這個行嗎?這是我母親的,父親一定認得。”
“可以,接下去就是等。”莫書涵看了眼那條手鏈,點頭,朝著那邊的士兵翻了個白眼,道,“找門口那群小兔崽子肯定是行不通的,我們要等一個長官,可以傳遞消息的長官。”
蘇若黑白分明的眼睛轉了轉,認同的點了點頭,好像也只有這個方法行得通了,又想起那個士兵剛才說的奸細,不由問道:“你說,難道是西安城里混進了奸細,所以才不讓外人進城的?”
“看來是這樣的,我在平沙的時候,或多或少聽說了一些。”莫書涵余光瞟見幾個人和她們一樣被趕了出來,眼睛微微瞇起,“日本為了更快的獲取準確的消息,派了不少的特務細作潛入各個軍事要地,進行滲透。”
蘇若擰眉,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怕是不止吧,除了日本人,應該也有中國人吧,為了一點的蠅頭小利,出賣自己國家的利益,真是讓人不恥。
過了好一會,仍然沒有等到所謂的長官,蘇若已經被曬得暈乎乎的,這時莫書涵用胳膊碰了她一下,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指著隊伍那邊,站在她們對面的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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