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再回過頭來看我一眼!
那四個人……杜楠,吳啟倫。美智子,齊友亮……那四個人就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剛才發(fā)生在他們眼前的事一樣……就好像我的下跪和祈求完全就是空氣一樣。
他們帶著錢,跑了。
而當(dāng)我再一次憤怒地站起來的時候,四名保安卻是趕了過來,將我一下子壓在了地上。任憑我怎么呼喊,怎么吼叫,叫的嗓子啞掉,喊得近乎渾身抽搐。他們也再也沒有回頭看我一眼,就那樣離開了。
“你放心,李悅。你盡管放心。”
在我被壓著的時候,伊藤克壽也是從我的身邊走過。他看著我,用安慰的語氣,微笑著對我說道:“我絕對不會讓未來在外面流浪太久的。你放心,等我,等我的公司度過了這一次的難關(guān)。我一定,一定會把初音重新買回來。所以,你一定放心。”
說完,他一樣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當(dāng)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大門那一邊的時候……
“不——!”
我,卻連喊都喊不出來,就只能在心里嘶吼著。
靳焱森沉默地看著這個悲憤交加的男人,等他說完他所有想要說的。只是,游輪的情況似乎不太妙。
“你沒有想過走司法程序嗎?“
李悅聳了聳肩膀,十分悠然地說道:“找到法院,寫起訴書,等待開庭。審理,一審宣判。上訴期,二審,二審宣判。這里面究竟要過多少時間?而你以為,我的妻子能夠撐多少時間?”
的確,一般小老百姓的訴訟過程是很難撐得了那么久的,靳焱森雙手插兜定定地站在那里。
李悅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他瞇著眼,抬起頭,看著舞臺上的少女……
“她唱的真好聽……”
靳焱森閉上眼,也是默默地聽了一會兒,隨后道:“之后,你又做了些什么?”
李悅聳聳肩:“之后?我的容貌毀了,我花了那一萬元錢做了一個整形手術(shù),終于讓我的臉看起來正常一點。之后,我考上了大學(xué),改名換姓,自稱肖長生。我開始接近游輪集團董事長的女兒,我很幸運,最后,我成功了。”
“我滿腦子都想著要復(fù)仇,我想著……要讓他們?yōu)樽约寒?dāng)時的貪婪,付出最為慘痛的代價。是他們的貪婪和自私殺了我的妻子和未來,所以,我就要讓miku來親手對他們施以懲罰。”
“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我利用了我后來的妻子。因為報仇,我需要有權(quán)勢,需要金錢,也需要足夠的力量。我裝成一個紈绔的敗家子弟,重新接近吳啟倫,杜楠,美智子,齊友亮,以及伊藤克壽。我從很早以前就設(shè)計好了要殺他們的方法,不過,我卻一直都在等。”
靳焱森:“等?你在等什么?”
“等他們事業(yè)有成,等他們自以為得到了全天下。等他們達到人生的頂點,等他們到達最幸福,最光輝燦爛的那一刻。”
“我要讓他們也嘗嘗,從天堂的云端一下子跌落地獄的谷底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滋味。讓他們也知道一下,在自以為擁有了一切,名譽,財富,地位之后,卻突然不得不面對死亡時的那種錯愕和驚悚。”
“我的妻子……從車禍到最后她過世,一共過了兩個月的時光。所以,我也讓我的這場殺人計劃連續(xù)跨度長達兩個月。以杜楠開始,以伊藤克壽結(jié)束。我要用他們的鮮血祭奠我的妻子!而到了這最后,就是我……準(zhǔn)備迎向最后結(jié)局的時刻了!”
“砰—!“
一聲爆炸聲突然從天花板上炸了出來,飛散的木屑仿佛花瓣一樣四處飛舞。
李悅張開雙手,看著眼前舞臺上,那目光溫柔的少女,聽著她的歌,淡淡地笑了……
“靳先生,你剛才的推理的確很完美。不過有一點卻是錯了。”
“在殺美智子后,我制作的那段監(jiān)控錄像里,我是特地選擇所有人應(yīng)該都還有不在場證明的時候殺的。”
“為的……就是為了突顯出初音未來的存在。我要證明……她,的確是存在的。融合著我妻子的靈魂和聲音……未來,她是真真正正,存在于這艘船上的。”
又是一聲巨響,遠(yuǎn)處那艘懸浮在海平面的船上再一次地冒出了滾滾的濃煙。
“未來,我的女兒……李悅……“趙謙”咚“一聲跪在地上。
“未來是你的……女兒?”
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
“未來是我女兒和女婿的心血,而我的女兒……”趙謙泣不成聲,哽咽著將那個悲慘的故事講述了出來。
“我知道他一心想復(fù)仇,一開始我并不想阻止,后來我也阻止不了……他終于,終于是為我女兒報仇了……嗚嗚……!趙謙跪在地上,低著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這樣子,他們所有的線索都可以串聯(lián)在一起。
歌聲從遠(yuǎn)處飄蕩而來。
那個有著名為“未來”名字的綠發(fā)少女,微微閉著雙眼。
她的嘴角帶著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很淡……看著那笑容,就如同嘴巴里面含了一顆棉花糖,軟軟的,柔柔的,甜甜的……
另一邊的墻壁已經(jīng)被炸開。
不是因為炸彈,而是因為那逐漸加強的水壓。
洶涌的海水從那里沖了進來,雖然后來稍稍有些放緩,但是轉(zhuǎn)眼間,這座宴會廳的地板上就都已經(jīng)鋪上了一層水地毯,根本就躲不掉了。
靳焱森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連忙找了旁邊的一張桌子跳了上去,同時看了看自己剛才沖進來的那扇大門。大門還算通暢,如果現(xiàn)在立刻從這里逃走的話,應(yīng)該是可以的。
“肖董事長,你真的決定要在這里繼續(xù)留下去嗎?這可不是一個好主意!你這樣的死法可一點都不悲壯!”
肖長生的嘴角略微抬了起來,笑了。
他聳了聳肩,轉(zhuǎn)過頭看著靳焱森,那眼睛里面的色彩顯得無比的輕松:“靳先生,我必須承認(rèn),在這場智慧的戰(zhàn)斗之中,我終究還是輸給了你。不過,我也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所有背叛了我……背叛了未來的人都已經(jīng)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現(xiàn)在,就只差最后一個沒有接受懲罰的人了。那就是我。”
他抬起手,輕輕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繼續(xù)說道:“我,早在二十年前就應(yīng)該死了。我沒有能夠救下未來,這就是我最大的罪孽。這場血祭現(xiàn)在還剩下最后一個沒有得到懲罰的人……你認(rèn)為,我會讓我的妻子繼續(xù)獨自一人在幽冥中等待,等到我滿頭白發(fā),才下去與她見面嗎?
不,她不會允許。而我,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
肖長生再次吸了口氣,繼續(xù)道:“你知道嗎?當(dāng)我站在吳啟倫旁邊,看著他被蒙著眼睛的情況下大聲叫嚷的時候,我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那是一種冷漠……即便是當(dāng)我播放出初音未來的聲音來迷惑他的時候,當(dāng)我用刀子一點一點地切割他的皮膚的時候,我的心情竟然冰冷的沒有任何的波瀾。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
“隨著二十年前的那一場車禍,隨著未來的消失,我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還活著的,只不過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個,填充著復(fù)仇怒火的模板而已。”他的聲音,儼然是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的口吻。
那些洶涌涌進來的海水已經(jīng)淹沒了他的腳踝,正在沿著他的小腿一點點地往上爬。
這個中年男人的臉上散發(fā)著那一抹視死如歸的微笑,就如同舞臺上的初音未來一樣,淡淡地……
“你這只不過是懦弱者的姿態(tài)罷了!”靳焱森冰冷有力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讓他不由的嚇了一跳,轉(zhuǎn)過頭來。
在那臺面上,靳焱森緊緊捏著拳頭,怒喝道:“你真的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能夠挽回什么嗎?不,你這樣什么都挽回不了!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一個害怕繼續(xù)活下去。害怕被暴露在法律的面前接受審判,而自私懦弱地選擇了自殺而已!”
靳焱森跳下臺朝著肖長生沖了過去。
這個男人看到那如同狼一般撲過來的靳焱森,竟然不自覺地嚇得倒退了一步!
靳焱森伸出手,雙手直接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將這個男人的臉拉到自己的面前:“那些自私的家伙到底該不該死,我說了不算。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的親人也因為他人的自私與貪婪而和我永遠(yuǎn)地分別的話,我的憤怒只會比你更加難以抑制!”
“但是,我絕對不會去找死!死亡絕對不會解決任何的問題。我不管別人怎么看,但我知道,死亡所能帶來的就只有悲傷和淚水!你說你的生命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停止了,但我卻要說,你的生命在二十年前的那場車禍中獲得了上天賜予你的一份幸運!”
“你活了下來,對于你的妻子來說,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自己最重要的人在大災(zāi)難之后還活著更加開心的事情嗎?我問你,在你的妻子身受重傷,生命垂危之后,她有告訴過你她痛恨你竟然沒有事,而自己卻要遭遇如此的不幸嗎?”
“如果在那場車禍中不幸逝世的人是你的話。難道你會希望你的妻子為你報仇,之后再選擇自殺來結(jié)束生命,去所謂的‘幽冥’見你嗎?!”
靳焱森將手一松,一推。肖長生直接向后跌倒,坐在了水潭之中。看書還要自己找最新章節(jié)?你OUT了,微信關(guān)注 美女小編幫你找書!當(dāng)真是看書撩妹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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