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廣告位常年招租 包月價格更優(yōu)惠 有意者請聯(lián)系葉云舒道:“恩師還是懷疑沈眉?”
謝婉芝點點頭,緩緩道:“沈眉故意搬出蘇小環(huán), 便是想動之以情, 亂我的分寸。”她閉目想了想, 又道,“這件事,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即便沈碧秋真的是蘇小環(huán)的兒子, 我也不能因此而姑息了他。”
她的手收攏又放開, 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 喃喃道:“最好不是他。畢竟他是蘇小環(huán)的兒子, 我實在不想對不起小環(huán)姊姊。”她轉過臉來看著葉云舒,微微笑道, “云舒, 可想聽聽我的舊事么?”
葉云舒頗有些訝然,于是正襟危坐。只見謝婉芝從腰間摸出那桿黃銅煙管, 徐徐吸了幾口, 幽幽道:“我母親的娘家原本是京畿一帶的大賈, 世代經(jīng)商,家資頗豐, 卻因為出身太低, 受人白眼。我外祖父就想給我母親招一門清貴的親事,好光宗耀祖,揚眉吐氣。幾經(jīng)周折, 終于將我母親嫁入了關隴謝氏一族。”
謝婉芝嘆了一口氣, 連煙灰落在手背上都不自覺:“可惜, 我母親嫁入謝氏后過得并不好。那時節(jié),我父親家早已經(jīng)家道中落,不過空有一個名門望族的名聲罷了。家中負債累累,度日維艱,卻偏偏還端著清貴的架子,自視甚高,看不起我外祖一家。兩家又相隔數(shù)千里,漸漸便斷了來往。”她唇邊彎起一抹諷笑,“我外祖父做了一輩子的買賣,這樁生意卻折了大本,不但賠上了女兒,還賠了嫁妝,連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撈到,不知他老人家心里后悔不后悔。
“我母親在謝家日夜操勞,很快積勞成疾,在我三歲時便撒手人寰了。我父親也不很傷心,只隔了數(shù)月,便娶了繼室。繼母一直待我不冷不熱,后來又添了弟弟,就更加瞧我不順眼。我那父親倒還念些舊情,照著名門閨秀的教養(yǎng),敦促我讀書識字。我自小便憋著一口氣,只覺得世間男歡女愛都是虛妄,深信書中才有黃金屋,便想著將來參加科考,好出人頭地。
“可惜天意弄人,我十三歲那年,父親過世了。繼母青春守寡,自然可憐,只是謝氏乃關隴望族,絕不準族中寡婦改嫁。她開始還持身守節(jié),只不出半年便熬不住,同鄰近的一個潑皮勾搭上了。那潑皮本就是個地痞破落戶,貪財好色,更沒有什么廉恥之心,出入我家并無半分顧忌,甚至幾次三番地要調戲我。我那時年紀尚小,十分害怕,就去族中長老那里央告,想找個庇護。”
馬車平緩地行駛著,謝婉芝斜斜靠著車緩緩吐著煙,繼續(xù)說道:“族中的那些老人只想著如何利己,誰又會來關心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繼母在族長那里反咬我一口,說我閨門不檢,誹謗嫡母,女德有虧,冶容誨/淫。她是當家主母,我自然百口莫辯。”
葉云舒怒道:“這婦人的心腸如此歹毒,莫非就沒有天理了么?”
謝婉芝冷冷道:“這世間本就沒有甚么天理公道,強權者便是天理公道。”她又吸了幾口水柳煙,“經(jīng)此一事,那潑皮更加肆無忌憚,繼母更是睜一眼閉一只眼。終于有一日,那狗賊趁人不備,潛入我的閨房,將我凌辱了。”
葉云舒“啊”了一聲,隨即掩住口,怔怔地看著謝婉芝沉靜的側臉。
謝婉芝道:“我那時候萬念俱灰,只覺得自己的一生都被眼前這個惡棍給毀去了。于是羞憤交加,怒不可遏,撿起房中的紡錐便刺中了那惡賊的咽喉,只是一時失手,竟將那人刺死了。
“我犯了殺人的重罪,被鄰里送到了府衙。本來那惡賊行淫在先,我為保名節(jié)而失手傷人,按律理應輕判。然而,在生死關節(jié),卻沒有一個人愿意為我作證。繼母怕自己的丑事宣揚出去,矢口否認那潑皮幾次欲對我不軌的原委。謝氏宗族為保住清譽,也不肯承認我被奸/污的事實。我含冤莫白,窮途末路,才知道甚么叫做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我被押在監(jiān)牢之中整整三月,只有鄰里黃媽媽見我實在可憐,來看過我?guī)状巍Vx家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只希望我在牢里死了,好保住謝氏的名譽。我托黃媽媽捎信到遠在京都的外祖家,也杳無音信。”謝婉芝微微笑道,“也是天不絕我的生路,就在我被判極刑,即將秋后問斬之即,皇貴妃曾氏薨。先皇為愛妃超度,大赦天下,我從斬立決改判為官賣,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
謝婉芝靠在窗桓上,用左手覆住自己的雙目:“命雖然保住了,名籍卻入了樂籍,此生此世也無法翻身了,即便自己將來有了兒女,也要入此賤籍。我少年時曾想著有朝一日金榜題名,不過曇花一現(xiàn)而已,往事歷歷在目,卻又恍若隔世,猶如幻影斑斕。”謝婉芝又是一笑,“我從隴西一直被轉賣到燕京,老鴇見我會識文斷字,吟詩作對,琴棋書畫也略通一二,便覺得奇貨可居,也不急著叫我接/客,只是叫人每日調/教我,我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侮辱,亦覺生無可戀,便想著一死了之。只是那鴇兒看我甚緊,一概繩索剪刀都匿藏起來,不叫我看見,又日日夜夜地派人盯著我,原來想死也是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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