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猜測,也許鐵軍發現了什么線索,但附近那么多人,一旦走漏了消息就不好了,他就不得不先藏起來。
大嘴比較實在,在不遠處站起了身子,他搓著兩手的泥巴望著鐵軍說,“鐵哥,我實在沒什么發現了。”
鐵軍又看了看其他人,沖我們大家喊了一嗓子,“收隊,回警局!”
我們幾個都坐上車。等到了警局剛下車,鐵軍對我們說,“你們在這等著,我跟張峰上去一趟。”
他說完,這就拉著張峰離開了。
我目送他倆,心里有點奇怪,心說難道剛才鐵軍撿到的那個東西跟張峰有關?所以,他要單獨和張峰說道說道?
一想到鐵哥要跟張峰說話,我馬上就想到了大維,上次我和大嘴差點就被他整死了,這次可得多留個心眼。尤其張峰是從外省調來的,我們對他不知根不知底的。
大嘴則在那里不停的念叨,“外面這么冷,鐵哥讓咱幾個在這等著干嘛?凍死老子了,想聊天都被凍得沒興趣。”
白老邪盯著大嘴突然嘿嘿笑起來,他一邊看著大嘴一邊接話說,“你別老跟著他聊,想找人說話可以來找我嘛。”
白老邪這話挺怪,我朝大嘴身邊看去,可是大嘴身邊除了妲己,沒有別人。妲己似乎知道些啥,她聳了聳肩,對大嘴來了句,“你們慢慢聊,我去找圈兒了。”
妲己說完之后,直接湊到了我身邊,看著我倆如此之近,我心里很高興,但與此同時,我也挺納悶,妲己和老邪剛才在跟誰說話呢。我感覺不像跟大嘴。
我還沒整明白,鐵軍已經從局里走回來了,他手里拿了兩把汽車鑰匙,他把其中的一個鑰匙遞給了大嘴。還說,“圈兒,你和大嘴一個車,咱們去殯儀館看看!”
鐵軍說完這話,沒再理我們,直接拉開一輛警車就鉆進去了,妲己和老邪也跟著鉆進了警車里。
我跟大嘴急慌上了另一輛車。
殯儀館在漠州北郊,鐵軍和大嘴車都開的很快,沒一會我們就到了。
殯儀館里有個工作人員看到我們警車,出來問我們是干什么的,大嘴跟那人認識,打了下招呼,那人就沒再問了。
鐵軍也不啰嗦,帶著我們直奔停尸房。
說實在的,我這一刻心里特膈應的,因為種種經歷讓我對殯儀館這地方有抵觸情緒。不過妲己一到殯儀館就馬上興奮起來,白老邪甚至抬頭猛吸了兩下鼻子,似乎殯儀館的味道很對他的胃口。
而且邪叔吸完鼻子發現我落單的站在門口,還對我喊了句,“小圈子,你干嘛呢?快跟上!”
他這一喊,我沒了辦法,跟上了大部隊。
妲己先把停尸柜的柜門給打開了,讓停尸柜出來半截,這里放著的,是那名車震的女受害者。
鐵軍往前湊,一直盯著女尸的兩個大餑餑看。我心說鐵哥咋回事,今天怎么對這具女尸的器官這么感興趣?我突然又想到了趙曉彤的案子,難道這個女尸的大餑餑上也有什么奇怪的圖案?
我朝女尸的大餑餑上望,沒看到有啥異常的地方,而且這具女尸估計夏天喜歡在海邊曬太陽游泳啥的,她的兩個餑餑那里有個很明顯的罩罩形狀。
鐵軍從布兜里掏出了一個東西,他在女尸的脖子那里比劃了起來,他一邊比劃還一邊念叨,“不錯,正好!就是它!”
我看鐵軍手里亮晶晶的,很明顯就是他剛才撿到的那玩意。
鐵軍發現我盯著他手里看,這次他不避諱啥了,還直接把那東西遞給我。
我一看,是個白色的小十字架,那個小十字架的一端還綁了一根斷了的繩子。
我朝女尸的大餑餑那里望去,只見大餑餑上面的皮膚確實隱隱有白色的十字標志,我拿著十字架也比對了一下,確實吻合。鐵軍又讓我把十字架遞給妲己,說這是證物,拿回去做個記錄!
隨后他打量整個女尸,但對尸柜這種狹小的空間不滿意,他又讓我和大嘴一起動手,把女尸抬到旁邊的床上,他要仔細的看看。
我跟大嘴忙活起來。而且我們剛把女尸放好,鐵軍就湊過去,還微微調整女尸的姿勢,讓大腿根部的那個海螺圖案很明顯,還讓海螺號角的方向正對著女性的隱私部位。
鐵軍盯著海螺圖案看了好半天,又想靜一靜,這期間他讓妲己檢查一下,看看這具女尸還有沒有其他什么值得注意的。
妲己在觀察尸體方面有自己獨到的一面,她先從衣服兜里摸出一套干凈的橡膠手套戴到了手上,接著,她對著女尸的喉部觀察了起來,她看了一會,目光一冷,直接用手指插到了女尸的氣管里,她用手指頭在喉嚨里輕微的搗鼓了一下。
別看這女尸被凍得有點硬邦邦,但妲己還能摳出哇啦、哇啦的聲音。最后她手指從傷口拿出來的時候,上面還帶了一些白色油脂。
這一刻,我和大嘴都有點不習慣。
妲己看完女尸的喉部,又把女尸的雙手拿起來看了看,之后放下,才去觀察女尸肚子上的傷口和大腿上的海螺圖案,她很仔細的看了那個海螺半天,甚至還用手指在鐵床旁邊的空處畫了起來。
我問妲己,“你有什么新發現?”
妲己指著女尸的手腕說,“女尸手上的傷口很干脆,一刀就被砍斷了手筋,表明兇器很鋒利。”隨后她頓了一下,指著女尸的喉部和肚子上的傷口繼續說,“喉部和肚子上的傷口都是被兇器捅進去的,而這些傷口的創壁都有一些拉挫的痕跡。原本漠州法醫的結論是兇手使用的是單刃銳器,而我要給兇器再加上一點,它不光是單刃銳器,其上端還帶有鋸齒,換句話說,它應該是一把戶外用的單刃匕首。”
妲己這話說的很專業,我一下就想到了一種單刃匕首,在一些戶外愛好者的眼里,它很受歡迎。甚至用它在戶外還能簡單的鋸一些樹枝啥的。
鐵軍此時回過神,還看著妲己點點頭,讓她繼續說。
妲己指著女尸的海螺圖案比畫道,“這個圖案應該有什么特殊的意義,是兇手故意留下的,也很可能是對我們警方的一種炫耀。”
鐵軍冷笑著應了一聲,說跟我看法一樣,而且這海螺圖案是破案的關鍵。
大嘴原本只是聽眾,這時他也往女尸那里湊過去,還邊湊還邊說,“妲己,你往旁邊讓一下,我也來研究研究。”
大嘴這憨貨不光在那仔細觀看那個海螺圖案,甚至模擬性的把身子蹲下來,他并沒有碰到女尸的身體,卻讓耳朵故意湊到女尸大根腿的海螺圖案前。
他盯著女尸隱蔽處,還“嗚、嗚”模仿性的吹起了海螺,一邊吹一邊念叨,“海螺吹啊吹,猩猩的海風飄啊飄……”
我實在覺得大嘴丟人,甚至也想起之前的一幕,張峰說兇手卑鄙和流氓。我突然有點懂了,估計張隊跟大嘴想到一塊去了。
我不想讓大嘴一直這么模仿下去,一把將他拉起來,提醒說,“嘴哥啊,你這瞎整啥幾把玩意呢?”
大嘴反倒有理了,還反駁說,“圈兒,我這也是破案,甚至剛剛還模擬罪犯的心理感受呢!”
我還想損大嘴幾句,鐵軍揮了下手,支持的讓大嘴說說,剛才有啥感受?
大嘴說了挺多,不過沒啥讓我們動心和值得注意的地方。而且大嘴這番感受,我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兇手純屬是個變態的氓流子。
鐵軍聽完又問我有啥看法?
我想了想,回答說,“這個海螺會不會隱藏了兇手的一些個人信息。我們可以先對林老板和她女友的社會關系上入手,看看他們認識的人中有沒有賣海鮮的或者是其他與海有關的人員。”
鐵軍接話說這也算是個方向。隨后他不打算在這里多待,讓我跟大嘴把尸體重新放回尸柜里。而且他又給我倆布置一個任務。
按鐵軍的猜測,這兇手近期可能還會作案,我和大嘴近段時間內,白天不用上班,晚上就在濱河公園附近的五個停車場里轉轉,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
說心里話,我看著妲己心里一陣不舍。但出了殯儀館,鐵軍他們的車就直接回局里了。大嘴開車,帶我一起去了他家。原本我們想歇一會兒,問題是他家好久沒住人,臟到不行了。我們又忙活好半天衛生。
到了晚上十點,我倆開著車,直奔濱河公園的停車場。濱河公園沿岸有五個大型的停車場。
大嘴隨便把車開到一個停車場里,我倆熬著等起來,我們的車旁偶爾有車輛停下來,不過那些車大部分是偶爾停一會就走了,還有極少數的是過夜車。
一晃過了兩天,我倆一無所獲。這一晚,我們又熬到了后半夜。
大嘴忍不住念叨,說圈兒,這么下去不是法子,那幫打野炮的鴛鴦是不是怕了,咋都不來了呢?
我無奈的一聳肩,表示沒啥好法子。
大嘴又默默想了一會,突然來了靈感,對我說,“圈兒,要不咱們……,嘿嘿,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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