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齊聚,帝主隕位。
眾宿伏隱,天下瀕危。
異魂降臨,渾沌冥歸。
天命魃女,諸神聽威!
“奎兄,六萬年了,九星終于相聚了,看那星象之表,主神應(yīng)該隕落了,唉……”身形略微魁梧一些的老者說罷不由的輕嘆。
“井兄,神女魂歸,如今我們二十八星將也該歸位了,不知主神的隕落將會引起怎樣的生靈涂炭!”奎老者言畢,也是滿眼的擔(dān)憂。
“看這星象走勢,神女的魂魄是一年前降臨的,應(yīng)該意主東南方的百里,不知道是怎樣的人家,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打探?”井老者皺著眉,布滿溝壑的老臉顯得更加的深沉。
“神女天命所歸,自有天道庇佑,她乃下一屆主神之魄,不會輕易殞命,還是順應(yīng)天道,我們不可為之。”奎老者輕捋三尺白須意味深長。
“就怕有的人想逆天道而為,明知不可為,卻要將天下引入戰(zhàn)火啊!”井老者搖頭無耐的一聲嘆息。
“如果我記得沒錯,神女這次是九世輪回,應(yīng)該是歷盡了千重磨難,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是不能輕易出手,不過我們還是要提前召集剩下的星將,以備神女召喚才是。”奎老者稍后遲疑說到。
“唉,說的容易啊,如今幾萬年過去了,自十萬年前妖族來襲,當(dāng)初的二八星將也所剩無幾,輪回的輪回,轉(zhuǎn)世的轉(zhuǎn)世,依然如你我這般的還有幾個呢?”井老者又是一聲嘆息。
“天道輪回自有定律,我們等待就是了,只盼妖族那邊不要提前異動就好。”奎老者說罷后滿眼的凝重,就像瞬間又老了幾歲。
當(dāng)天空露出魚肚白的時刻,百里皇宮朝政殿里傳來一聲尖銳的喊聲:“皇上有旨,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臣,欽天監(jiān)正史有本啟奏!”一個滿臉啞灰,眼含博學(xué)的半百老者,身穿官袍伏地跪拜。
“準(zhǔn)奏!”坐于大殿主位龍鑾寶座上的皇帝百里辰江,威嚴(yán)的吐出了兩個字。
“昨晚,下官夜觀星象,發(fā)現(xiàn)漆空九星匯聚,而原先北方正空的一顆主星卻暗沉滑落……”欽天監(jiān)正史說完后,微微停頓,隨即渾身輕顫。
“哦?九星匯聚,主星滑落,可有何寓意?”聽言,皇帝心中一沉,急切的問道。
“下官……下官不敢擅自推斷,請陛下恕罪!”正史抬眼看了看上首,隨即一臉惶恐的趕忙磕頭。
“恕你無罪,速速稟來!”皇帝聽罷,雙手猛然抓緊龍頭寶座的扶手,看這奴才的樣子,這星象是有不好的預(yù)兆。
“下官……下官才疏學(xué)淺……斗膽推斷,這九星匯聚乃帝星出世,主星滑落乃……乃……”正史磕磕絆絆的瞬間滿頭冷汗,這下面的話實(shí)在是不敢再言,如果說錯了,可是會腦袋搬家。
“到底乃什么?快說!”皇帝“啪”的猛拍扶手,一聲大喝,隨即瞇起眼睛,心口起伏。
“陛下,下官江郎才盡,實(shí)在是推斷不出啊,請陛下恕罪!”看著皇帝發(fā)怒了,正史頓時心頭一顫,這寓意可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是株連九族之大罪啊。
“廢物,朕養(yǎng)你何用?滾,滾回家養(yǎng)老去吧!”皇帝順手拿起龍案上的玉尺,一個揮手砸向了正史。
正史趕忙叩頭謝恩,一邊擦著冷汗,一邊跌跌撞撞的退出大殿。
見正史屁滾尿流的退出大殿,皇帝百里辰江滿臉怒氣,隨即撩起龍袍轉(zhuǎn)身離去。
與此同時,齊夏大陸的兩個超級大國,齊岳國與夏央國還有其他五個附屬國的正殿里,同步上演著雷同的劇目。
九星匯聚的星相就像一顆驚天炸雷,瞬間激起整個大陸所有勢力的矚目,紛紛暗中準(zhǔn)備操戈,一時間人心攢動。
當(dāng)然這一切對于已經(jīng)回到東方府的谷幽蘭來說,顯然是不知道的。
當(dāng)朝陽從天邊露出一捧霞光之時,谷幽蘭依然沉浸在睡夢之中,忽然一絲清涼的觸感,將她猛然驚醒。
眼前是一個白色長滿鱗片的小腦袋,紅紅的小眼珠透出怔愣,粉紅色的小舌頭剛探出一半,猛然頓住。
忽然見主子醒來了,小白蛇渾身一顫,主子睡覺的樣子真好看,還沒看夠呢,她怎么就醒了,而且醒了就醒了,為何這樣狠呆呆的看著自己,小心肝都被她嚇壞了,這可怎么辦才好。
正當(dāng)小白蛇滿臉慌亂無措的時候,谷幽蘭一把抓起小白蛇,瞪著好看的鳳目怒視著它。
“白麟,你為何打擾我睡覺!”
小白蛇一聽主子怒了,趕忙低下了小腦袋,紅紅的小眼睛里瞬間布滿了水霧,乳色稚嫩的小身體不由的哆嗦起來。
谷幽蘭看到這樣的小白蛇,即無奈又好笑,難道自己長得就那么窮兇極惡嗎?為何這小家伙每次看到自己都嚇成這般模樣?
轉(zhuǎn)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大亮,怪不得它弄醒了自己,看來是在叫我起床,雖然這個小家伙不是什么高級靈獸,但是看它還能叫自己起床的份上,就勉強(qiáng)留下它吧。
谷幽蘭在心底想了想,隨即素手輕揚(yáng),將白麟纏于手腕,輕身起床。
簡單洗漱過后,樓下的院落里也響起了陣陣吵雜之聲,顯然是眾弟子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整裝待發(fā)。
吃過了早飯,又囑咐了幾位長老和碧荷兩人,一行二十九人,分五輛馬車,朝著蒼耳谷方向行去。
天空碧藍(lán),偶有幾朵白云懶洋洋的從天邊飄過,說不出的安逸。微風(fēng)徐徐,雖然還有些寒涼,但不刺骨,偶有風(fēng)向轉(zhuǎn)換,還能聞到一絲絲屬于春天的氣息。
蒼耳谷在百里國的東部,在縱躍六國的諸子河與大陸臨邊的七剎海中間,北面是常年高溫的死焰火山,南交四季紅霞的赤火林。
由于還沒過正月十五,官道上來往的行人很少,馬車走出幾十里路了,也沒見到多少人,偶有縱馬疾馳的信使匆匆而過。
谷幽蘭坐在十平米大小的車廂里研讀著地圖,一襲黑色滾邊繡金長袍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體,晶瑩剔透的臉龐含著淡漠寒涼,欺霜賽雪的玉手輕掐著一根黑色炭筆,青蔥娟秀的小拇指如蘭花般輕勾翹立,淺金色的雙眸透著靈動神采奕奕。
白瞑坐在左邊,搖著扇子似有所思的想著什么,如一朵靜謐的紫色羅蘭花,瀲滟芳華。
由于碧荷跟周杰不在,白澤就擔(dān)起了伺候主子的職責(zé),骨節(jié)分明的素手正在優(yōu)雅的泡著茶,猶碧波里蕩起的白蓮,灼灼其華。
朱雀正拿著繡花針,埋頭認(rèn)真的研究著碧荷教給她的刺繡,似含苞待放的紅色牡丹,花開斗艷。
腓腓充當(dāng)車夫,坐在車外肆意的搖著頭,晃著腿,和煦的陽光照在他藍(lán)色的長袍上,恰一朵出水的蝴蝶蘭暗藏芬芳。
“在天黑前,我們就能到達(dá)草原邊上了,今晚就不往里走了,冬季的草原,太危險(xiǎn)”。谷幽蘭清冷的聲音飄出窗外。
白瞑似從思緒中回復(fù),側(cè)目看著谷幽蘭的雙眸,暗下沉思,“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雙瞳變換了顏色?……好像是從那次‘神之賜福’開始的,難道她真的是傳說中的那個人?但是為何時有時無?”
白澤清雅的給幾人倒了杯茶水,也不言語,自顧的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淡淡的喝了起來,眼角余光輕掃著白澤的舉動,嘴角微微勾起。
“看來白瞑已經(jīng)對瀾兒起了懷疑,不過,這也沒什么不好,如果讓他早知道瀾兒的身份,也許是件好事!”收起心中思緒,寶藍(lán)色的雙瞳飄向正中端坐的人兒。
“瀾兒現(xiàn)在是宗師高級的實(shí)力,一旦破除最后一道靈魂封印,她的雙瞳就該是金色了,看昨夜天際的九星齊聚,顯然主神已經(jīng)隕落,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天下又該頻起風(fēng)波,二十八星將目前還不知道在哪,妖族是否會提前來襲,還都是未知。”
突然白澤想起了六萬年前瀾兒的隕落,他的心又是一陣的抓痛,雖然過去了六萬年,但是瀾兒隕落的那一幕,他總是揮之不去,每每想起都會心痛,痛的不能呼吸,還好,這一世他又找到了瀾兒,他一定會好好的守護(hù)她,并與她攜手比肩,助她登上天地共主之位。
不過現(xiàn)在想這些還有些太早,小腓的記憶還沒有恢復(fù),他的胞妹還不知流落何方,地沌珠只找到了兩枚,十大神器還遙遙不知所蹤,當(dāng)初的四方諸神目前只有白虎和朱雀,最主要的瀾兒還沒有成神,對了,還有那個奪了瀾兒金色心臟的那個人……
想起那個人,白澤的心又是一陣的抓痛,如果不是自己當(dāng)初錯愛了人,被那個女人設(shè)計(jì)誘騙,瀾兒也不會……
“啪”一聲清脆的茶杯碎裂聲音,引起了幾人的驚詫,白澤瞬間從思緒中回復(fù),赤紅的雙眸恢復(fù)了寶藍(lán),他笑了笑看向谷幽蘭詫異的目光,隨即尷尬的聳了聳肩,凝聚靈力將茶杯碎片卷起扔出了窗外。
“墨,出了什么事嗎?”谷幽蘭滿眼訝異的問著白澤。
心中猛然一顫,她,她居然叫自己墨,白澤瞬間瞪大了眼睛,即震驚又興奮,又有些不可思議,剎那間所有的神情從白澤寶藍(lán)色的雙瞳間流過。
“瀾兒,沒事,只是一時不小心,走神了!”白澤瞬間恢復(fù)了淡雅,嘴角輕笑。
朱雀看著白澤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隨即繼續(xù)低頭拿起那根細(xì)細(xì)的繡花針,滿臉興趣的一針一針又一針。
谷幽蘭看著這樣的白澤,沒有繼續(xù)再問,她知道在座的幾人,每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如果想讓她知道,她早晚都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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