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鳳姐設局天祥著道；黛玉還鄉寶玉送行（四）
黛玉一走，寶玉雖是和女孩依舊有說有笑的，可時不時發怔的時候多了起來。眾人不以為意，小本卻偷樂了，這也算自己的機會吧。
家中，得了機會就要同襲人說說話，讓她覺得自己近來學的不錯。這樣她就不會為自己籌劃了。學堂中，已經覺得賈菌真的不錯的，那就要制造機會多說說話，多了解一些，順帶著也管教管教賈蘭。這孩子有上進心，知曉臉面，就是對待親情冷漠了些。這或許與李紈有關。
除開這些，還一件事就是看看這賈瑞作死急先鋒。這東西再學里都是股子混流。早去了也好。少了他，沒準薛蟠在這都不自在了。
北風一起，天兒可就冷下來了。這天散學，秦鐘看著天寒懶得動，“鯨卿兄，我看你還是去東府里將就一晚的好。那邊蓉哥兒打發人給家里送個信，你也免得挨凍了。”
“這樣好嗎？”
“有什么不好的呢？自己的姐姐家里，又不是外人。你若是抹不開，我送了你過去，只說我留你才晚的。”說著上前拉過秦鐘就走。茗煙李貴等人聽寶玉要去東府也只是跟著。
寧府這邊的管理說起來要松些，安排了秦鐘，小本四下亂串。心里想著黛玉的本體時常走神兒，這樣的機會不利用可就太說不過去了。“珍大嫂子做什么呢？”見尤氏失神兒，小本探頭探腦問了一句。
“你什么時候過來的？就自己一人？”
“送秦鐘過來的，今兒冷，他懶得動。”
“哦，那你們好好玩，別胡鬧。對了，告訴老太太沒有？”
“還沒呢，等下我就回去了。”
“即是回去，那就要早些，免得老太太惦記。跟著你的人呢？”
“都外院呢。對了，蓉哥兒媳婦的身子好些了沒？”
“哪里容易了，不過倒是輕了些。多少算是有個盼頭兒吧！”
“那您還愁什么？”
“呵呵，小小年歲，知道什么愁不愁的。”說著尤氏過來拉了寶玉往外走，“眼見黑了，可不敢讓老太太擔心的。”
“沒事的，瑞大哥病了，太爺忙著吃力。所以早放了一會兒，此時還沒晚呢，老太太哪里會惦記了。”
“你算的倒是精明，”說著尤氏笑笑，“學里也是的，病了一個，就不說再找個人來。難為師老爺一把年紀的。”
“瑞大哥又不是不好了，自家人究是安心些的。”
“這樣說來他病的不重？”
“誰了？瑞大哥？應該不重吧，不過也不好說的。畢竟天寒，不經折騰的。嘻嘻，不過真要是去了也好，免得他整日里逼迫咱們！”
尤氏臉一寒，轉而又笑道：“逼迫你們也是為了你們好的。不學些本事，老太太哪處都不好交代。”
“哪里是學了？是要戲酒的。哼，好在他不敢尋我來，不然非給他個厲害的。”
“都是一家人，萬不可那般的，倒讓外人瞧了笑話去。”
“大嫂子說的是，我這便回了，免得老太太尋我。”辭別了尤氏，帶著茗煙等人回府。腦中想著尤氏方才的一幕。賈珍有些激進了啊！賈薔哪里會想到了？已經被嬌慣壞的，定然想著賈珍分他出去是信了什么的吧。事情已經差不多了，養小叔子的同可卿，賈薔是無關的，之所以丟了塊兒硯瓦，想來是泄憤吧。只是尤氏的做法賈珍知道多少呢？
從前世的分析和眼下的取證來看，賈珍不是傻子，他心里是有數的。要知道，書中提到夫妻安寢的地方不多。上數兒的三處，賈璉和鳳姐兒；賈政和趙姨娘；賈珍和佩鳳。
這三處，除了賈璉的是正常的之外，余下的兩處都不大正常。賈璉的不說了，由愛到恨。賈政趙姨娘，那一處可見賈政心里趙姨娘的分量極重，當然了，不懂俗物的賈政最終定然會害了趙姨娘的。周姨娘之所以本分，是她沒人給挺腰子。趙姨娘不同，即便她說要把寶玉斂葬了，可賈政依舊維護她。
而賈珍和佩鳳。那日是節下，賈母讓尤氏早些回去，說他們是小夫妻。尤氏則說有孝在身，可實際上前日里玩樂夠了的賈珍卻去了佩鳳房中。這就說不過去了吧？賈母說起尤氏臉紅，或許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心虛了。唉！一環扣著一環，最后捧起鳳姐兒來，卻摔了個大跟頭啊！不過賈珍也算可以了，真的自己老婆生的就是自己的？或許強過賈蓉吧！可賈蓉不也一樣？難道家主同意的才好了？
眼見著進榮府大門，小本停了腳，分派茗煙，“明日你不用跟著我了，只管瑞大爺家門口候著，留意有什么人進出。每日都要回話的。”
自從分派鋤藥幾人去了揚州，茗煙的心就活泛了，眼下自己可是小廝中的第一人，不過那四個真要學明白了，那日后自己還有位子了？是以此時得了分派，立馬應聲，然后小心去做。這可是就機會的。自己也不想小廝變大廝的。
這回算是四角齊了。可哪知自認四角具齊了，岔子還是要出的。這天寶玉正上學呢，茗煙匆匆跑了來，“二爺，不好了，瑞大爺沒了！”
怪不得不見代儒呢，“你可看見什么了？”
“沒有，小的沒敢進去，只是外門遠遠留意的。”
“沒見到什么奇怪的人進出？”
“沒有，此時倒是去了不少人，不過都是處理后事的。”
“和尚老道的沒見了？”
“今日怎么會去呢？僧道至少要停靈后的。”
“你說的對，我急了些。”這根本說的就不是一回事兒啊！“我是說有沒有瘋瘋癲癲的和尚老道什么的。”
“怎么會呢，雖說瑞大爺哪里和咱們府上比差了些，可家中也還殷實的。況且老爺，大老爺也不會看著的。所以哪里會找瘋瘋癲癲的？定然都是要找好的。”
我就是豬，都知道說不一起還問。“好了，你繼續去盯著吧，要是有什么不同的別忘了回報。記住了……”
“二爺放心，我一定及時回報。”
“我是說你記住了，千萬別讓人看見你了。”
“小的明白了！”
“嗯！還有就是遇見瑞大爺家里的人，得機會你就說見了個瘋和尚瘋老道，然后聽聽他們如何說。”
“二爺放心吧！我絕對沒看錯。得了您的分派，我一眼兒沒眨。”
“謹慎些！終是沒錯的！”說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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