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人?來找什么人?”金鈴上下打量著那個婆子,冷聲道。
“找……找一個叫春梅的丫環(huán),是我的侄女,聽說有人看到她進了燕王府,但我又進不來,所以跟著送菜的一起進到府里,之后發(fā)生的事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是來找我侄女的。”婆子雙手亂搖,慌忙分辨的。
原本的確是存了混水摸魚的想法,但這會世子妃出事了,這婆子可不想跟著一些受牽連,忙一個勁的解釋道。
找春梅的?也就是府外那個南夏國的人等不下去了。
金鈴心中冷笑,“來人,把她帶另一邊去,等審問清楚了再說!”
過來一個侍衛(wèi),拎著婆子的脖領子,毫不留情的就往下拖。
“這位姑娘,我真的是來找我苦命的侄女的,真的和她們不是一伙的,請姑娘饒了我吧!”婆子一看大事不好,一個勁的掙扎,無奈那個侍衛(wèi)手下不松,直接就要把人給拖了到了門外,任憑她再掙扎都沒用。
婆子一看這架勢,真的急了,一把拉住門框:“姑娘,姑娘,我有事情要稟報,我聽到了她們之前的說話,她們這些人今天就是故意來燕王府鬧事的。”
這個婆子原本就和之前那批人不是一伙的,這會見燕王府動真格的了,那里還會幫她們隱瞞,巴不得自己這會將功補過,她這里也是不能查的,一查也要查出事情的,想著借別人的事掩了自己的事去。
“拉回來!”金鈴對侍衛(wèi)招了招手。
侍衛(wèi)于是又把這婆子給扯了進來。
“說,聽到了什么?”金鈴沉著臉道。
“這位姑娘,我之前因為想混進燕王府,找自己的侄女,就早早的守在側門邊上,知道這是府上一應雜物出入的地方,果然被我等到了這群人,她們帶了許多的瓜果疏菜,看著似乎是給燕國公府來送菜,但其實真的不新鮮,府上的管事婆子說的沒錯,她們今天就是故意來挑事的。”
婆子一臉氣憤的一指邊上的一個賣菜的婆子:“她當時還得意的說,要送什么好的,新鮮的,不都是浪費嗎,反正一會就得打起來!”
“你瞎說!”被指上的婆子,急的大叫起來。
“我當然不是瞎說,你們還說了,只要把事情辦成了,不但這些新鮮的菜變成了自己,多了一筆外快,而且還可以從另外的人手里,拿到銀子,可以說是一舉兩得,至于燕王府,現(xiàn)在府里事情正多,誰會在意幾個賣菜婆子的事情。”
這婆子現(xiàn)在只想著脫身,當然有什么說什么,指著那邊的婆子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金鈴心頭突突的跳了兩下,果然讓自家主子猜到了,這事不是一般的事,必是后面有人算計燕王府。
甚至連燕王府最近樹大招風,不愿意再鬧出事情來的心理也摸透了。
“我……我真的……不是……”被人這么指出實證來,挑事的婆子結巴起來,她在市井雖然厲害,但必竟這里是燕王府,這次也是挑著膽子來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么一大筆錢財,豈能不動心。
況且那人也說了,燕王府不會真的對付她們的。
“不是什么,她還是個頭,進府之后如何行事,也是她吩咐的,先是跟府里管事的借故吵起來,然后把送進來的菜亂砸,這樣就算是菜不新鮮,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指證的婆子現(xiàn)在當然是有什么說什么。
反正只要出事的不是自己就行。
“把人帶走!”金鈴原本就想查領頭之人,想不到這會不用查就直接跳了出來。
這個婆子還是幾個婆子中看起來最老實巴交的。
“這位姑娘,這事真的跟我沒多大關系,我也是……”婆子大驚失色,忙的差點站不住。
侍衛(wèi)過來一把扯著她就往外走!
“世子妃如果出事,你們幾個就算是九族都要被誅!”身后傳來金鈴陰森森的話,把婆子嚇得整個整個人軟了下去,侍衛(wèi)幾乎是拖死狗一般的把人給拖了出去。
至于檢舉揭發(fā)的婆子,金鈴也讓人收在一邊看管起來,具體如何,還得看自家主子的意思。
衛(wèi)月舞的屋子里一片零亂,床上紗帳垂落下來,紗帳后只依稀看到有女子高臥在床上,太醫(yī)收回手,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太醫(yī)怎么樣,我們主子有沒有事?”書非一個箭步上前,急的臉色煞白,畫末也緊緊的跟在一邊。
而叫做羽燕的醫(yī)女,則緊緊的站在床邊,臉上的神色也極不好看。
屋內的幾個丫環(huán)因為擔心,誰也沒心思清理屋子,看得出屋內的一切都很零亂,從窗口的位置還看到地面上斷了幾段的玉。
窗口紗簾高挑,因為之前太醫(yī)讓她們屋子透透氣,這樣對衛(wèi)月舞有好處。
看起來靜德郡主是真的出了事,否則她身邊的幾個大丫環(huán)會這么慌亂,這會居然連屋子也沒收拾。
風兒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眼睛眨了眨,裝做不在意的轉頭,正對上另外一對眼睛,那是府里一個叫春梅的丫環(huán),這個丫環(huán),風兒直覺有事,恐怕也不簡單,之前就借事挑釁過她幾次。
但每每都被她避過,這讓風兒一時猜不透。
她進到燕王府之后,更是處處小心,生怕露出一點紕漏,自家主子并不需要自己事事稟報,只需要在關鍵的時候出手就行。
所以風兒并不著急著出府稟報。
在她看來,自家主子才是聰明的做法,不管是華陽侯府還是燕王府,對于自家主子來說,都不是什么大難題。
燕懷涇傷了,衛(wèi)月舞病了,這整個燕王府看起來風光無比,但其實著實沒多大用處,就只是唬人的罷了,風兒暗中撇了撇嘴,相比起自己的主子來,她真的覺得所謂名滿天下的第一公子,還不如自家主子。
“郡主病了,你這東張西望的干什么?莫不是想窺探什么?”見春梅的目光轉回來,風兒厲聲喝斥道。
“郡主……怎么會病了?”春梅瘦削的臉上露出幾分茫然。
“誰知道,郡主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也或者是……有什么事了,不過這跟你有什么關系?”風兒上下打量著春梅,問道。
“郡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活下來全是因為郡主,對于郡主的事自然是關心的。”春梅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臉上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轉身下了樓閣。
這里是一處不大的樓閣,但巧的很,正對著衛(wèi)月舞窗口,從這里能看清楚衛(wèi)月舞屋內的一切,而更巧的是風和和春梅都不約而同的一起走到了這里。
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倒也沒有故意再為難對方,風兒跟在春梅身上也下了樓。
她們兩個都只是小丫環(huán)的身份,根本近不了衛(wèi)月舞的身,也別想去往衛(wèi)月舞的屋子。
衛(wèi)月舞的屋內,高挑的紗制窗簾落了下來,但屋內的幾個丫環(huán)似乎還是無心收拾。
書非跟著太醫(yī)去一邊的廂房開藥方,金鈴這會也回來了,但才回來又被燕懷涇的侍衛(wèi)叫去,問發(fā)生的情由,據(jù)說這位新任的燕王世子這會還在陪著林小姐,那位嬌弱的林小姐去了一趟魯國公府,回來之后就又病了。
畫末是幾個丫環(huán)里最不得用的,忙里忙外的跑,看起來完全是亂了陣腳,幾乎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能看到她那張蒼白的臉,失神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真的被嚇到了,這會六神無主。
靜德郡主是真的出事了!
而原本應當過來的燕王世子燕懷涇又被林小姐拖著。
這會連府里的下人都覺得衛(wèi)月舞可憐,再怎么著衛(wèi)月舞才是真正的世子妃,林小姐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是,憑什么一直巴著人家的夫婿,名不正,言不順,而且還有損名節(jié)要,可偏偏人家就這么做了,而且還做的這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真是讓人極度的無語。
這燕地來的世家女果然是囂張不知禮數(shù)。
里面的這位世子妃還暈著,如果這會醒來知道世子沒有過來看她,只派人把丫環(huán)叫過去,說不定立刻又會氣暈過去。
燕國公府里的人暗中都為衛(wèi)月舞扼腕嘆息,覺得這位郡主醒過來說不定也是以淚洗面,但偏偏這位該當以淚洗面的世子妃,這會倒是很悠然的斜躺在床上,手中隨意的拿著一本書,翻看著。
這還是之前靖大小姐送給她的絕本,因為云繡娘的事,重新找了出來翻看了一遍,對于這所謂的圣女一事也更了解了許多。
書上并沒有提南夏之名,只說是一邊遠之族,以前衛(wèi)月舞不知道這是南夏,有些原本就含糊的話,一時就沒看懂,但這會卻看得個 通透,原來這上面記載的還真不只是自己之前品出來的一些。
圣女和南夏王的結合,天意和民意的結合,這才是南夏國立身之本。
至于這所謂的圣女之后進了南夏王的皇宮,是否過的快樂,都無所謂,而更讓人覺得詫異的是,幾乎所有的下一任南夏王,都不是圣女所生。
前一任圣女嫁入皇宮之后,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了,之后是生是死,都不在眾人的注意中,新一任的圣女己經產生,誰還會關注上一任圣女過的如何。
南夏國的圣女幾乎沒有活著超過三十的。
“主子,來了!”畫末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她之前一直跑進跑出,這會又這么慌亂的跑上一跑,還真沒人覺得有什么異常。
“果然來了!”衛(wèi)月舞放下手中的書,精致的小臉上露出一絲泛起冷意,果然是來探聽虛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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