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倩墨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有火藥一說。在被埋在上山下醒來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穿越者,用現(xiàn)代的知識發(fā)明了這東西。可想來想去,也不對,如果真有穿越者發(fā)明了火藥,詹臺不會就用了那么一次,就龜縮起來,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想來是他陰差陽錯碰巧弄出了那一幕。
不過,這卻讓她有了發(fā)明火藥的心思。
硫磺、硝石、木炭這些原料都不難找,她派人收購了大量的這些東西,有秘密的研制了一番,實驗的結(jié)果出人意料的好,看了一眼地上放著的東西,葉倩墨滿意一笑,打了個響指,中國古代人民的智慧真不是蓋的。
“墨墨,這是什么,有什么用?”慕容宸在她派人把這些東西都帶來的時候就很奇怪,看著地上黑不溜秋的的物件,嫌棄的撇了撇嘴。
葉倩墨當(dāng)然也看見了他鄙夷的目光,無語地抽了抽嘴角,無知真是可怕,好東西也被當(dāng)成了垃圾,一會兒管保你驚訝的合不攏嘴。“看著吧,”她一直一個大塊頭的官兵,說道:“把這個點(diǎn)燃扔到那邊,對了,扔過之后立馬回來,”看見他向她指的方向跑開了,葉倩墨回過頭來,說道:“所有的人都趴下。”話還沒落,拉著慕容宸就臥倒在地。
慕容宸雖然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也不知道墨墨為何要把他拉倒在地上,不過還是條件反射地把她往自己身邊移的了近一些,讓她整個人都爬進(jìn)自己懷里,還把她的頭摁倒了自己的胸膛上。
葉倩墨整個身體籠罩在他的身影里,鼻翼間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龍誕香味道,葉倩墨淡淡的笑了。
青瑤深刻了解了自己主子的狡猾奸詐,何時何地都偶不讓自己吃虧,所以,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折磨痛苦,也總結(jié)出一條保命的法則:有樣學(xué)樣。一看自家主子趴在了地上,反應(yīng)及時的拉住旁邊還是一副模模糊糊樣子的齊磊,趴在了地上,當(dāng)然她是直接倒在了齊磊的身上,把他墊了底兒。
幾人剛準(zhǔn)備好,就聽見“碰”的一聲,兩邊有什么東西炸開了,火光沖天,深林之中立刻點(diǎn)著了一大片,有動物的尸體被烤焦的味道。
眾人望著這景象都嘖嘖驚奇,沒想到那小小的東西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如果用到別的地方……這個想法同時出現(xiàn)了眾人的腦中,默默對視一眼,看向了葉倩墨。
慕容宸也知道這件事被外人知道會造成多么大的軒然大波,就這樣小小的一件就能炸掉一大片深林,要是多弄一些用到戰(zhàn)場上,便無人可敵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墨墨沒有依仗,恐怕事情一走漏,就會成為各大勢力的搶手貨,也會有更大的危險。
看見眾人望過來的眼神,他倒也不擔(dān)心今天的事被人知道,來的人大部分都是墨墨帶來的,至于吳醉那幾人,哼,他會有辦法讓他們說不出來。看了一眼懷里望著別處的女子,他寵溺的笑笑,他不會讓傷害到墨墨的事情有發(fā)生的可能,即使一點(diǎn)也不行,他會盡自己所能來保護(hù)這個女子。
“詹臺耶爾肯定就在這附近,”葉倩墨看著吳守備驚訝緊張的表情,笑著安慰道:“吳大人之所以派人就攻不下,就是因為這里的毒物太多,危險太大,再者深林霧氣濃厚,遮擋了人的視線,更不容易發(fā)現(xiàn)詹臺的蹤跡。”她淡淡一笑,“雖然這東西很厲害,但制作起來頗費(fèi)些功夫,也不容易制成,吳大人也見了,倩墨弄了那么多東西,也就做成了這么一點(diǎn),這也是僥幸。”不知有意無意,葉倩墨提了做這些東西的難處。
說過這句話,葉倩墨看見吳醉明顯松了一口氣。她莞爾一笑,人大多時候最不愿面對已成為的現(xiàn)的實,他們寧愿活著自己編織的夢里。騙了他們,或許他們會更高興你沒有破壞他們已經(jīng)當(dāng)作依賴的世界。“我也不敢用太多的火藥,沈林雖然霧氣很大,不容易發(fā)生火災(zāi),但這里畢竟有很多寶貴的生命,也許不知哪一種就成了救人的良藥,解了燃眉之急,不過,我想這樣找到詹臺已經(jīng)足夠了。”
火光不僅照亮了整片森林,還燒掉了一些遮擋物,找起人來容易了很多。
葉倩墨所料不差,詹臺耶爾就在他們不遠(yuǎn)處,而且恰好就在被燒的林子旁邊。此刻他正臉色扭曲的看著正在搜捕他的人群。本來知道他們進(jìn)了森林,他還在心里暗罵他們的愚蠢,這足以平息了毒手張辦事不利的怒火,可哪想到他們竟來了這么一招。
他盯著被一個男人摟在懷里的葉倩墨,眼里充滿了惡毒,如果不是這女人搗亂,他早就殺了吳剛那個家伙。想到這里,他眼睛里充滿了痛苦,顏兒,她竟然騙了他,她居然還暗中同那個強(qiáng)盜頭子在一起。早知道,當(dāng)初他就不該相信她的話,殺了那個男人。
對,殺了他們,顏兒就會屬于自己的了。他狠狠地盯著簡水,殺意像沖破了牢籠的猛獸,激烈、狠厲,他身旁籠罩濃濃的戾氣。
“我去在他們身上下些毒,”毒手張看見站在那里的慕容宸,眼里閃過一絲驚喜,片刻便恢復(fù)平靜,對著詹臺說道,語氣陰深寒冷。
詹臺看了他一會兒,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毒手張離開了他身邊才發(fā)現(xiàn)自己額頭上出了汗,沒想到自己做的那么小心,還是被他懷疑了,不過,他也不用再裝了。
雖然知道了毒手張是七皇子的人,不過看見他的的到來,多次同他打交道的吳醉等人還是級高了警惕,戒備的看著他。毒手張來到慕容宸跟前,微微地低下頭,半跪了下來,“殿下,詹臺耶爾就在那邊,不過,”他抬頭飛快地打量他一眼,“手下沒有找到機(jī)會在他身上下毒。”
“起來吧,詹臺耶爾的懷疑心本就重,如果不是他處在特殊時刻,也不可能就這樣簡單的讓你近了身,況且他本身就擅長用毒,你沒成功也情有可原。”
聽到他的話,毒手張微微一驚,疑惑不解,殿下何時這么好說話了。不過看到青瑤使過來的眼色,他立刻聰明地起身加入了戰(zhàn)斗。
葉倩墨看了一眼把玩著她手指的慕容宸,問道:“他,你什么時候派到詹臺身邊的,”“聽到墨墨被埋入石洞之后,我就示意他跟著詹臺耶爾,讓他找機(jī)會除掉他。”
葉倩墨也沒理他語氣中的兇狠,倒是提了另一件事,向他笑道:“慕容宸,你派青瑤跟著我打的什么算盤?”
“墨墨,你不能秋后算賬,”慕容宸埋了頭在她脖子里蹭著,“清瑤那丫頭告訴你了?”說到這里,他很生氣的開口,“我還覺得那丫頭這次立了功,特意讓小磊跟著來了,哼,回去之后,我就讓他離開大興。”
“讓他去哪里兒?”
“當(dāng)然……去哪都行,反正不讓他們在一起。”
葉倩墨看著撒嬌委屈兼賣萌的慕容宸無語了,他現(xiàn)在才知道這家伙有著腹黑的潛質(zhì)。剛才,青瑤還跟她抱怨,說是他把齊磊半夜叫醒在馬上一放就快馬加鞭地趁夜趕來,而且走到半路嫌齊磊拖累了他的速度,把他趕下了馬,齊磊累死累活的感到宜州,他又是在大半夜把他從床上揪起來。
不過,她是不會告訴他的,當(dāng)青瑤向她訴苦埋怨他的時候,自己好好的作弄了她一番。
詹臺帶來的人越來越少,他狠狠地把向他而來的人踩到地上,一直踩到了那人的脛骨,不過,此時已剩了他一個人。
他滿身是血的來到葉倩墨面前,陰陰一笑,“沒想到我詹臺竟著了你的道,毒手張竟是你的人,”葉倩墨看著他沒有否決。他接著道:“我應(yīng)該在你沒來之前就應(yīng)該殺了他們,”他瞅了一圈周圍的人,哈哈一笑,瘋狂的說道:“當(dāng)初我還笑你不知量力,竟敢單單只帶了幾個人就來著宜州,沒想到先主大人竟有這等本事,手邊的每一個都是好手。就連享譽(yù)天下的神醫(yī),”他看了一眼站在青瑤身旁的齊磊到,“也拜倒在縣主的紅裙之下,”他這句話說的很是輕佻,語氣充滿了諷刺嘲笑。
詹臺身上被戰(zhàn)場上所激起的堪稱暴戾的殺氣并沒有消失,在說到這幾句話的時候后身上的殺意更增利一層,縈繞在他周圍,仿若實質(zhì),而且他還渾身是血地一步步朝葉倩墨走來,臉上充滿了詭異的笑容。
慕容宸感覺到了他身上帶著的危險,也警惕起來,把葉倩墨摟得死緊,護(hù)得密不透風(fēng),皺眉打量著來人。
葉倩墨始終微笑笑著看著詹臺耶爾向自己走來,不過看到他的相貌還是吃了一驚。葉倩墨打量著眼前熟悉卻又些陌生的男子,他已經(jīng)不是她最初見到的那個冷冰冰不喜言笑的詹臺耶爾,雖然他的五官并沒有大的改變,只是眼睛……灰了一些,是,他的眼睛竟略微發(fā)灰,不再是正常人的眼色。不過,他所散發(fā)出來的那種氣氛,以及他臉上不知何時吻上得起一脈路,都讓葉倩墨意識到詹臺耶爾改變了很多。
不過,他這些天遇到了什么?
葉倩墨看著在自己身前站定的男子,微微一笑,“詹臺,我們又見面了,不過身份變了,處境也變了,心境更變了。”
“縣主大人,我很后悔,”他低低一笑,“當(dāng)初,一來到宜州我就改派人殺了你,不,我應(yīng)該在你沒來之前就殺了這些人。”
慕容宸身上的氣勢宣泄而出,向他撲面而來。已經(jīng)受傷的詹臺耶爾嘴角溢出了血絲,他伸出手摸了一把,看到手指上的血,他仿佛才看見慕容宸似的,“七皇子?沒想到我竟然還能勞駕到大興的七皇子。”
慕容宸冷哼一聲,這是以一種強(qiáng)烈的保護(hù)姿勢守在葉倩墨身邊。
葉倩墨感受到慕容宸身上的緊繃,回握住他的手,輕輕的安撫著。她知詹臺耶爾已向自己走近的時候,慕容宸就想殺了他,不過,他現(xiàn)在還不能死。
葉倩墨淡淡一笑,“詹臺藍(lán)顏是因為你死的吧。”明明平淡不是威脅的話,卻讓人不容反駁。
此時簡水也走到了她旁邊,看著瘋狂中的詹臺耶爾,眼睛中復(fù)雜難懂。
詹臺耶爾仰頭瘋狂大笑,笑道流下了眼淚,片刻后他平靜下啊來,靜靜地看著葉倩墨的眼睛,他并沒有在她眼里看見一絲的慌張、害怕,就像她首次來到詹臺府的鎮(zhèn)定,他以為這是她的偽裝,所以他看走眼了,同時他也明白自己輸了。
“是,”他笑了一下,盤膝坐了下來,望了一眼天空,如果不是此地此景,不是他旁邊有著尸體,不是他身上滿身血污,他仿佛一個陷入愛情的大好青年,他緩緩的說道,“我父親母親死的早,那時候顏兒。盧奇都很小,可以說他們都是我養(yǎng)大的,我疼愛他們,舍不得他們受到一點(diǎn)傷害,我一直覺得這是正常的,不過,我慢慢發(fā)現(xiàn)我對顏兒的感情和對小奇的不一樣,那一段時間我盡可能地遠(yuǎn)離顏兒,卻失敗了,”他眼里有著淡淡的悲傷。
“我知道我愛上了顏兒,慢慢地,顏兒也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遠(yuǎn)離著我,可我這時已經(jīng)放不開她了,所以,”他果決地說道:“我暗中把接近顏兒的男人都,”他看了一眼正滿臉痛苦表情的簡水,諷刺的道:“如果不是顏兒苦苦哀求,你以為憑借你的本事,能擋得住我嗎?她答應(yīng)我再也不和你見面,我才會放了你,”
然后,他沒有帶著私人感情的說道,“可沒想到,她竟然同吳剛來往,我雖然知道她并沒有喜歡上他,不過我又在怎么能忍受,而且我又在這個時候知道她竟還同簡水來往……”
“所以,你在她苦苦哀求、始終反抗的情況下,還是強(qiáng)要了她,而那天她恰好和吳剛見了面,所以你在她自殺后賴上了吳剛。”葉倩墨替他說道。
簡水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顏兒不是自殺,而是他親手殺了她。”
詹臺耶爾笑了,“不錯,是我親手殺了她,我最喜歡的女人當(dāng)然要死到我的手里,我不會讓任何人殺了她,她自己也不行。”
葉倩墨向慕容宸懷里靠了靠,詹臺耶爾的心理已經(jīng)變態(tài),她微微搖頭,“詹臺耶爾,我不會對你喜歡誰發(fā)表看法,我只知道你不該強(qiáng)迫她還殺了她,更不該造成宜州叛亂,不過,”她看著坐在地上的他問道:“我還有一事不明,為何你要把這一切都說出來?”
這時,慕容宸才抬頭看著她,這個人的思想比他想的還要奇怪,也比想象中的還要敏銳,他微微一笑,“因為我知道,我活不過今天,“說這句話的同時,他臉上奇怪的脈絡(luò)開始擴(kuò)大,“我答應(yīng)了一個人,他給了我力量,我是想殺了你們才死的,看來是不行了。”
脈絡(luò)開始詭異地攀滿了他整個臉,接著到了他的脖子,他的眼睛也開始更接近灰色,頭發(fā)一瞬間變成了變色。
葉倩墨與慕容宸對視了一眼,都想到了在百花樓想到的那個詭異的身影,葉倩墨急忙問道,“你答應(yīng)了誰,又答應(yīng)了什么?”
詹臺耶爾此時的樣子很可怕,早已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皮膚松弛,臉上爬滿了斑,聽見葉倩墨的話,費(fèi)力的抬起頭看著他張開無牙的嘴微笑道:“雖然我殺不了你們,不過你們快要被他找到了,你不會幸福的,我出賣了……”他沒有說完,就低下了頭。
劍雄面無表情的走到他面前,探了探,“他死了。”
眾人也被剛才那詭異的一幕弄得頭皮發(fā)麻,聽到詹臺耶爾死了,也沒從震驚中醒過神。
葉倩墨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道,“我們回去吧,把他的尸體燒掉.”她望著漸漸消失在火中的男子,暗中嘀咕了一句話,就連離她如此近的慕容宸都沒聽清楚,“詹臺耶爾,希望你沒有出賣自己的靈魂。”
回去的路上,葉倩墨放松自己的身體,慢慢的靠在慕容宸身上:“你想到了,他和那個人很像。”
她身后的男子接住她放松下來的身體,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種能力很奇怪,也很強(qiáng)大。不過,”他抱住葉倩墨的腰,“我會保護(hù)墨墨的,不會讓墨墨受到傷害。”
“好,”葉倩墨微微一笑,“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回到京城。”
第二天葉倩墨幾人在吳醉的恭送下離開了守備府。望著他們遠(yuǎn)去的身影,吳醉摟著去了心病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的吳夫人嘆了一口氣,雖然那個女子說是火藥不容易做成,可據(jù)自己的手下說,除了開始幾次,火藥制成的幾率很大,不過也許是為了掩人耳目,她卻只做了幾個,還把剩余的材料摻到一起弄混了。
吳夫人看著攙著自己愁眉不展的吳醉奇道:“老爺,你還在愁什么?這宜州總算平靜下來,兒子也沒事了。”
吳醉也笑了,拍拍她的手,“夫人說的是,我是該高興的,就算皇上定我的罪,最多也是不做這個守備了。”自己管不了太多,只希望一家人平安就好。
兩人回到府里還沒來得急安安靜靜的喝口茶,就有小丫鬟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進(jìn)來,“老爺,夫人,不好了,小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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