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靖不斷地跑,拼命地跑,卻最終被逼得無路可走,他的前方已是懸崖峭壁、萬丈深淵。風猛烈地吹打著他,吹得他膽戰心驚。
眼看著追他的人就要追過來,侯靖卻無可奈何,倘若他奮不顧身地跳下去,就一定會摔得粉身碎骨。身陷絕境的他忽然想到封神演義中的雷震子,心想,自己要是也像雷震子一樣瞬間長出一雙翅膀,就能飛越眼前的萬丈深淵。
他使勁地抖動身子,卻依舊呆在原地。他抬頭望天,青天白日,看來剛才的期望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他必須拋掉幻想,認清現實,現實是他身處進退不得、孤立無援的絕地,卻又沒有殺身成仁的勇氣。
現在的他像困獸一樣,決定通過和對手的拼命一搏來求得一線生機。當他轉過身時,追他的兩個人也下了馬,正朝他步步逼近。
“你怎么不跑了?你有本事就繼續跑啊!難道你也會害怕?”女的聲色俱厲地對侯靖呵斥道。
“甭跟他廢話,一槍崩了他得了。”男的說著就舉起槍瞄準侯靖。
“慢著。一槍崩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像他這種作惡多端的人,一定要讓他受盡千刀萬剮之苦,再將他慢慢地折磨至死,死后仍要對他扒皮抽筋,方能大快人心。”女的按下了男的槍。
“你說怎么辦,咱就怎么辦。我全聽你的。”侯靖以牙還牙,也惡狠狠地仔仔細細看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那眼神無聲勝有聲,分明是在對他們說,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個女的雖是蛇蝎心腸,但也花容月貌。那個男的矮胖黑丑,和那女的站在一起,很是不和諧,就像潘金蓮旁邊站了個武大郎。
“士可殺,不可辱。老子死也不受你們這對狗男女的侮辱。”
“事到如今,你還滿嘴臟話,口出狂言,竟在你爺爺面前妄稱老子?跪下!”那個矮個子聽了侯靖的話后大發雷霆之怒。
“跪下!”矮個子連說了兩次“跪下”,侯靖都充耳不聞、無動于衷。矮個子見后更是怒發沖冠,又對侯靖大聲說道,“骨頭還挺硬。不過,你爺爺手中的槍也不是擺設。一槍下去,它在鋼板上都能鑿出一個洞。你這龜孫子的骨頭還硬得過鋼板嗎?我再問你一句,你跪還是不跪?”
“不跪。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跪你這地痞流氓。”侯靖昂首挺胸,顯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你敢罵我是地痞流氓。好,我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地痞流氓。”只聽“嘣”的一聲,侯靖左腿的膝蓋上就出現了一個洞。但他仍舊沒有屈服,反而奮起反抗,要和矮個子拼個魚死破。
可是,他還沒有親近矮個子,就被矮個子又打中了右腿。他倒在了地上,矮個子的報復卻沒終止,接著對侯靖拳打腳踢。侯靖受盡了凌辱,對自己的貪生怕死萬分后悔,心想,自己如果早早狠下心來跳崖自盡,那么現在也不會受此凌辱了。
“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女的揪著侯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揪了起來。
“你是你是筱筱?”通過近觀細察,侯靖終于認出了那女的。
“筱筱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矮個子說著又踢了一下侯靖。
“你終于認出我來了。”
“筱筱,看在我倆往日的情分上,你就饒了我吧。”
“哼,你還有臉提情分二字。當初,你拋棄我的時候,是何等的斷情絕義?!”
“都怪我當時一時糊涂。只要你肯原諒我,我就是給你當牛做馬也心甘情愿。”
“晚了。我和你早就恩斷義絕。你給我的就只剩仇恨了。你這兩眼最能勾人,你這張臉最為引人。我先剜去你的雙目,再劃破你的臉,看你還能憑什么去勾引人?”
“不要!”筱筱取出別在矮個子腰間的匕首,將其尖端直插侯靖的眼窩。侯靖先是感到鉆心的疼痛,接著看到筱筱變得越來越模糊,直至完全看不到。他也看不到矮個子、懸崖峭壁、萬丈深淵、天空、大地他什么也看不到了。他的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我的眼睛被人剜去了。我什么也看不到了。救命啊!”侯靖看不到東西,也聽不到聲音,伸手也只能觸摸到空氣。他到了孤立無援的境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害怕。他匍匐著前進,也害怕自己會跌入深淵。
在他的大聲呼救下,他像得到了神醫的救治,失明的眼睛又能看見一切了,只是所見的與剛才所經歷的大有不同。他又回到了現實,真正的現實。
可是,剛才的噩夢如侯靖親身遭遇過一樣,讓他大受驚嚇,回想起來仍舊心有余悸。冷汗也像酸雨一樣侵蝕著他的肌膚,折磨得他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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