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可能想起什么?”碧玉問道。
桃夭夭搖了搖頭,怎么可能想起來,壓根就不是一個人啊!
當時陶夭兒和陶瑩去龍禮寺的時候并沒有帶他們倆,而是帶的碧夏,誰知道到了晚上只有陶瑩一人回府,只說是遇了劫匪,陶夭兒被劫走,碧夏也這么說。陶萬成當然派人去查了,確實如此,哪知道沒等到劫匪索金的消息,卻得來桃夭夭墜崖得到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后,碧云和碧玉根本不相信,可是一個多月過去派去尋找的人也沒有任何發現,陶夭兒身邊的下人們就都去了別的院子,碧云和碧玉并未阻止,畢竟是人之常情。但有一早,碧玉見碧喜從陶夭兒的屋子里鬼鬼祟祟地出來,然后就投了陶瑩
“娘娘,當時我和碧云要是跟來就好了。”聽了這話連平日活潑的碧云都沉默了。
“那日我為何沒帶你們倆?”
“先帝在世的時候,在小姐墜崖之前皇后曾準備給小姐指婚平王,只是不知道為何先帝有意將小姐嫁進太子府,只是未來得及指婚——但是,小姐卻對平王——”碧云沉默了片刻說道。
WHAT?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陶夭兒喜歡擎天浩?!
“你怎么知道的?”桃夭夭連忙問道。
“奴婢只是猜測,有一次整理小姐的書桌的時候見到些手稿,上面只寫了浩字。”碧云搖了搖頭。
“娘娘別多想,或許只是巧合呢?”碧玉安慰道。
“我見過擎天浩?”桃夭夭問道。
“小姐見過一面,大人做生辰的時候平王殿下前來祝賀,還為小姐取下了樹上的風箏,當時我和碧玉都在。”碧云說道。
不會是一件鐘情吧?
“平時小姐出門都會帶著我們三個,不知道那日為何只帶了碧喜。大小姐一直都是欺負小姐的,那日卻突然叫小姐去祈福,想來真是奇怪!”
“知道小姐墜崖后,碧玉哭了一夜,夜里見碧喜出去,怕她會做什么傻事就悄悄地跟著,哪知道看見她進了小姐的屋子一會便出來了,當時沒多想,只是覺得她是想小姐了。”碧玉插話道。
“可是隔日我們收拾小姐的東西的時候,發現小姐最愛的那支落霞簪不見了,平時都是放在第一層的。那日是我給小姐的梳的頭,小姐說既然是祈福就少帶些金銀軟飾,碧云親手放在了盒子里。”碧云接著說道。
“當天下午,碧喜就調取了大小姐那。然后圣旨下來,大小姐入了宮做了瑩妃娘娘,碧喜也跟著進了宮,我和碧云想問清楚也沒有機會了。”碧云落寞地說道。
原來是這么回事,桃夭夭所有所思。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嗎?”
“沒有了,只有我們倆,沒有證據我們也不敢亂說。何況,大小姐她——”
陶瑩更受寵愛是吧,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樣。難道一個大家認為的死人的一件發飾抵得過貴妃娘娘這樣珍貴的頭銜?
桃夭夭怎么越來越覺得事情很古怪呢?
“娘娘,龍禮寺到了。”碧玉抬頭說道。
一歌古老的石門立在眼前,“龍禮寺”三個古樸滄桑的大字映在眼前。走進寺中,參天的梧桐和寺廟融合在一起,頗有一絲縹緲神圣的氣氛。
這古代的寺廟就是不一樣啊,一點沒有現代的商業氣息,記得和姜宇去了一次某山,買了一張門票進去,到處都是招攬生意的導游和飯店老板,干什么都和錢有關系,和這里的虔誠之境界就顯得不可同語了。
“容妃娘娘就在這里面。”碧玉又說道。
桃夭夭走過幾條小路,來到一間小院子前,院子門口有一棵巨大的菩提,落葉飄飄,院子里傳來“莎莎”的掃地聲。”
“是你?!”掃地的不是別人,正是容妃。
桃夭夭說不上和她有深仇大恨,只是因為一個男人有些過節罷了,何況在桃夭夭看來,這容妃多半是被人當槍使了。
“是我。”桃夭夭微笑地點了點頭。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容妃冷笑道。
“不,我是來找真相的。”桃夭夭搖了搖頭。
“真相?我這里有什么真相?”容妃反問道。
“我想問你一件事。”桃夭夭沒有什么波瀾地問道。
“你憑什么趾高氣昂地來質問我,我告訴你,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總有一天也會落得我這般田地,哈哈。”容妃突然大笑,笑著笑著卻流出了眼淚。
“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值得嗎?”桃夭夭沒有生氣。
“哈哈哈!我能如何,命運怎么能容我去選擇?!”此時好像她不是那個容妃,而是晨姝容,是她自己。
“為什么不能選擇,你可以反抗。”桃夭夭說道。
晨姝容半晌沒有應話,只是慢慢安靜了下來。
“你并沒有輸給我,你是輸給了你自己。你向命運屈服,違心做了那么多事情,你要的真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嗎?要的真的是虛榮的生活嗎?哪怕是守著一個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碰也不碰自己一下的男人?真的是太可笑了。”桃夭夭不禁輕笑。
“你從皇宮跑來就是來問這些的嗎?”晨姝容坐在石凳上,沒有抬頭,很久才平靜地問道,仿佛剛剛那個人不是她。
“我沒你這么無聊。我是來問,你是否派人在我出宮的時候,救走了被我關起來的嬤嬤?就是你身邊那丫頭的親娘?”桃夭夭沒好氣地說道,然后不客氣地坐在了她身邊。
碧玉倒是緊張了些,生怕容妃發神經傷了桃夭夭。
“娘娘——”
“無礙。”桃夭夭打斷。
“露珠?”晨姝容抬了抬眼,看了一眼桃夭夭。
“哦?她叫露珠,果然是人如其名啊,機靈清透極了。”桃夭夭不怒反贊道。
“你見了她?你可是將她怎么——”晨姝容突然站了起來。
“看不出來你還挺在乎那小丫頭。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對她怎么樣,她現在可是瑩妃的人,說是要獻給皇上,給我丟到冷筱閣了。”桃夭夭不在乎地說道。
“冷筱閣?瑩妃?”晨姝容露出不解的樣子。
“看樣子你還真與世隔絕了啊,你身邊那個露珠不知為什么跟了瑩妃,估計是瑩妃用她娘威脅的吧。至于冷筱閣,皇上生宴上西莫獻了個美女,就被安置在那里。”桃夭夭還沒說那美女真的不簡單啊!
晨姝容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我有一事相求。”
“哦?說吧。”桃夭夭單眉一聳。
“能救露珠和她娘出宮嗎?”
“給我一個理由。”
“你如果救她,我就說服哥哥把帳書交給你,你不是最想要這個嗎?”晨姝容冷笑。
確實,雖說晨入海這些貪官有罪,但沒辦法確實定罪,證據不夠,擎夜灼知道有這本賬本的存在,所以一直在派人查。
“成交!”
“謝謝。”晨姝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神情。
“我能問問你為何要這么——”
“你是問為什么我對一個丫頭這么好嗎?你對你身邊這兩個丫頭也不比這差啊。”
碧玉和碧云臉一紅,心中卻是十分肯定,一齊望向桃夭夭,這點是毋庸置疑的,遇上這樣的主子實在是她們倆三生有幸。
“她的全名叫晨露珠。”
“你是說!”桃夭夭此刻也是震驚了,她想了各種理由,根本沒想到這點。
“嗯,你猜的對,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只是她的娘是個妓子,雖說是清白身子,但是這樣的身份也是入不了我晨家的。她娘生下她后就被我娘趕走了,我爹雖留著她,但是我娘處處逼迫于她,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我雖知道事情的原委,但對于她是有愧的,便帶她一起入了宮,讓她做我的貼身侍女。入了宮后,她娘來求我,哪怕做牛做馬只想盡盡一位做母親的責任,我便允了,也讓她進了宮,誰知道露珠并不想認他,甚至說她娘是骯臟的身子,就讓她到你那去,順便探探你的行蹤。”晨姝容此刻慢慢地解釋道,沒有一點局內人的感覺,反而像是看了透徹。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丫頭長大有些模樣,說話也不像是個普通的女婢。”桃夭夭自言自語道。
“你莫要食言。”晨姝容又強調了一遍。
“你放心,我桃夭夭說的話一諾千金!”
“桃夭夭?”
“……哦,我出來都是化名,低調低調。”
“嗯,如此便好。”
“既然搞清楚了,我就先回去了,離宮還有好一段路,我還不想再來次意外落崖呢。”桃夭夭自嘲道,說著就準備起身離開了。
“對了,還有件事。”看著桃夭夭已經站了起來,本來還在猶豫的晨姝容像是落了落心,出聲留步。
“嗯?還有什么事?”桃夭夭疑惑道。
“我在宮里的時候,偶然聽到瑩妃說是要讓你這輩子生不如死這樣的話,好像還派人做了什么,說到什么落崖,但是我進去的時候她就沒說了,當時沒太在意反而覺得挺不錯的……哎呀,我怎么——小心陶瑩。”晨姝容說著說著卻紅了臉,最后提醒道,她也是聽桃夭夭打趣自己才突然想起這件事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桃夭夭莞爾一笑,晨姝容覺得那一剎那似乎世間所以的事物都是不及這番美的,這種豁達和至善,怕是天上的仙女才有這樣的氣韻,怪不得皇上喜歡她,就算是換了她,也是討厭不起來的吧,她真的要想一想自己的事情了。
這段日子在龍禮寺掃掃地禮禮佛,沒有想象中的痛苦,遠離了那個滿是狡詐和險惡的囚牢,反而清凈了許多。或許真的像陶夭兒說的那樣,或許真的不值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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