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自然知道他們口中談論的那人是蕭芷溪,幸好蕭芷溪叫自己給打暈了。這會子若是醒著的話,聽見這么被人嫌棄。估計也能活活的被氣死。
“這個……!
唐韻覺得有人將她的臉給板正了過來,下一刻便有犀利一道目光盯在了她的臉上。那個感覺……
就像是自己已經被扒光了衣服給擺在桌面上,正在給人評頭品足。那個感覺極其的叫人不爽……
不過,她這會子可不會叫任何人瞧出她的不爽。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叫她不爽的人呵呵。
“這個人么……成色還是不錯的。瞧著……似乎很有些身份,這么給弄了過來,不會惹下麻煩吧!
“你怕什么?”陰柔尖利的男子聲音說道:“這北齊天下還能有人的身份能高過了秀娘子身后那人?”
“……說的也是,真真是可惜了了,瞧著倒像是個好人家的姑娘!
“小年,你是昏了頭么?這樣的話也能說的出來?”男子一聲尖叫:“來了這個地方哪個不是好人家的姑娘?要怪只能怪她們自己不長眼,貼上了不該貼的人。既然這么喜歡男人,活該成了男人胯下的玩物。”
這話一出口,唐韻的拳頭便狠狠的一縮。幸好她的衣袖足夠的寬大,那兩個人又光顧著說話,并沒有看到她細微的變化。
跨下的玩物!蕭嫵到底遇到了什么?千萬不要告訴她……
那么,這些人真真的是該死了!
“還是少說些吧!毙∧甏蠹s是不大愿意與他繼續這個話題:“趕緊將這兩個人弄上去才是正經。”
“只帶這一個!蹦凶永渎曊f著:“這個丑八怪只管留在這里等死便是。”
“阿松!”小年突然一聲厲喝:“來的時候秀娘子是怎么吩咐的,你都忘了么?”
阿松的聲音一頓便低了那么幾分:“你惱什么呢?我又沒有說不帶她上去。”
小年松了口氣:“趕緊的干活吧。”
下一刻唐韻便覺的身子一輕,知道是那個叫小年的將自己給抗在了肩頭上。小年和阿松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年齡應該都不大,頂多也就十二三歲,卻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們扛了兩個人在肩膀上居然還能走的那么快。
這一次過的時間卻并不怎么長,幾乎就是一盞茶之后,眼前便驟然瞧見了光亮。唐韻一直閉著眼睛,叫這猛然而至的光線一照,到并不覺的十分的難耐。
到是阿松和小年停了那么半瞬,方才扛著她們繼續往前走。
唐韻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已經脫離了地道,四下里很是寂靜,似乎聽不到半絲聲響,只能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脂粉香味。
她在心里頭暗暗盤算著這大約能是個什么地方,聞著這個味道此處定然不屬于濟恩寺。這能是哪兒?
正琢磨著,小年卻突然停了下來,胳膊用力一甩將她給擱在了床榻上。唐韻即便不睜眼也知道這里一定不是個多么高級的地方,因為身下的床榻很硬。被褥也薄的很,幾乎毫不費力便能感受到床板硬朗的紋理。
屋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小年身子便是一頓,下一刻便聽到她低低喚了一聲秀娘子。聽聲音似乎頗有些害怕。
“恩。”秀娘子的聲音很是低沉,也聽不出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下去吧!
小年這一次動作倒是極其的利索,幾乎就在秀娘子語聲一落,立刻就開門出去了。
唐韻耳邊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知道進來的人不少。
接下來便感覺到有人的目光正肆無忌憚打量著她:“既然醒著不如睜開了眼吧,裝睡這種事情并不令人十分愉快!
唐韻也不推辭,真的就睜開了眼。眼前立刻就映出了妝容極其濃烈的一張女子面孔。
這女人年齡不小了身材保持的卻還算不錯,該凸的凸該凹進去的便凹進去。可是……臉上的妝卻畫的太重了些。
化妝術這種東西在唐韻的世界里已經可以堪稱是易容術,足可以改變一個人的面容。所以,盡管這個女子看上去似乎長的也不錯,但卻根本叫人看不出她原本的樣子。
“你是……?”唐韻眼睛咕嚕嚕轉了一轉:“老鴇?”
雖然是問句,她的語氣卻很是堅定。
那樣的妝容,那樣的衣著,再加上方才過來時候處處都能聞到的刺鼻脂粉香。她只能想到妓院這么一個地方,而且是個相當低級的妓院。
秀娘子似乎第一次見到好人家的女子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還能這般的平靜,于是臉上便毫不避諱的帶出了一絲驚異。
“你不怕?”
“呵呵!碧祈嵐创揭恍Γ骸皩⑽覔锪藖,害怕的不該是你么?”
秀娘子:“……!
原先還以為這女子不害怕她的身份是膽量驚人,如今看起來不過是個傻子!
“你認得我么?或者說……。”唐韻點了點自己的鼻子:“你的主子叫你將我弄來的時候,并沒有跟你交代過我的身份!
秀娘子瞇了眼:“不管你是誰,到了我這里都……!
“我叫唐韻。”唐韻并沒有給她將話說完的機會,只管自顧自慢悠悠說道:“也許你并沒有聽過我的名字但你一定知道我師父,他的名字叫做樂!正!容!休!”
這話一出口,立刻便看到秀娘子怔了一怔。
唐韻并沒有叫自己錯過她臉上每一絲表情變化,她眼底分明閃過了一絲慌亂。盡管她掩飾的極好,而且那慌亂也消失的極快。卻還是沒有能夠逃過唐韻的雙眼。
于是,唐韻的唇畔便勾起一絲滿意的弧度。提了樂正容休的名字要是還沒有一點效果,她會很沒有成就感。
“那……又如何?”秀娘子吸了口氣,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臉上撲的粉太厚。神色居然迅速平靜了下來,若非唐韻剛才看的清楚幾乎就要以為那一絲慌亂是看花了眼。
“沒有人知道你來了我這里。”秀娘子淡淡說道:“所有人都瞧見蕙義郡主如今正在濟恩寺里呢!
唐韻:“……!
她竟是猜錯了么?這人……知道她是誰?那么今日這一出果然專門就是給她設計的!
“你也不要動什么小心思!毙隳镒诱f道:“實話告訴你,落在我手里頭的女子可不在少數。有不少比起你的身份來也是半點不差的,到了如今怎么樣……?”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唐韻在她臉上看到了一絲嘲諷的微笑。
“秀娘子,你話太多了!蔽葑永镱^陡然響起蒼老而陰沉的女子聲音,那聲音響起來的太突兀,帶著幾分鬼氣森森,叫人立刻便能想到什么不好的東西來。
唐韻瞇了眼扭過了頭去,這個屋子并不大幾乎可以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人。除了……
清冷的目光驀地朝著她坐著的床榻后面瞧了過去。
“您……怎么來了?”
果然見秀娘子也朝著那一處看了過去,唐韻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錯,那人果然就藏在床榻之后的帳幔里。而且,一早就藏在了那里頭。
她藏在袖中的雙手便不由自主攥了一攥,清晰的觸到了自己手心里出了涼涼的一層薄汗。
那人藏在那里那么久她卻沒有發現能說明什么?只能說明那人功夫極高至少比她高,所以她才一直沒有發現身后居然還能有個人。
“主子說了!贝埠蟮娜孙@然并不打算出來,冷冰冰繼續說道:“這個人素來狡猾,不要聽她多說。只管多找些人來好好將她調教好了,立刻賣到最邊遠的地方去!
唐韻皺了眉,床后那人聲音極其的古怪。聲音干澀而低沉似乎還沒什么起伏,那樣的聲音卻連個男女都叫人分辨不出。而聽他口氣分明對自己破為熟悉,可是……自己怎么就從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呢?
她的記性很不錯,但凡是見過一面的人都不會忘記?墒菂s對這個聲音陌生的緊,她幾乎可以篤定這人她絕對不認識。
那么,又是哪里來的這么大的狠?
“這……!毙隳镒涌戳艘谎凵裆蝗焕渚聛淼奶祈,眼底毫不掩飾自己的謹慎:“想要盡快將這人弄出去只怕……不大容易呢。”
“能有多難?”床后人冷笑:“打斷了她的手腳,再叫人給用旁的手法改了她的骨骼走向。之后再畫花了她的臉,誰能認出她來?”
唐韻默了默,要不要這么殘忍!
改了骨骼走向,改了容貌,等于回了娘肚子重新造了一回。鬼能認得出!
可是……人還能活?
秀娘子皺了眉,便聽那人繼續說道:“別跟我說你手底下沒有這樣的人!”
唐韻覺的不可思議了,聽上去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真的有人能做到?
這么一個不起眼的低等妓院還真是……藏龍臥虎呢!
“這么做也……。”秀娘子看了眼唐韻:“得保證絕對不能有后患!”
“能有什么后患?”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你不就是怕無極宮那個魔頭找你的麻煩么?他的徒兒一根毫毛都沒有少,他能找你什么麻煩?”
唐韻心中一動,她都叫人給重塑了一回賣到不知道那里去了。怎么就……能一根毛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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