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秋晚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給下了這么一道古怪的命令,卻還是照著辦了。
唐韻的一張面頰瞬間紅透了,卻也沒有反對。扶著秋晚的手一步步邁出了門檻。
往日里三兩步便能走完的路,今日卻愣是走了半晌。秋晚很是遲疑,但瞧著氣氛詭異始終沒有敢問出來。
“丫頭快來,叫我給你把把脈。”
這一頭唐韻剛剛坐定,老國師便湊了上來,一把按住了她的脈搏。眼看著老國師的面色立刻就沉了下去,眼中的那個神色瞧得唐韻都覺得心驚。卻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你起開。”紫染一巴掌將他給推在了一旁:“女人家的事情,你上趕著湊上去做什么?醫(yī)術(shù)不精就去一旁待著,莫要耽誤了大事。”
“我……我……我醫(yī)術(shù)不精?”老國師瞪著眼,拿著手指指著自己鼻子。顯然被紫染對自己的輕視給惹怒了。
紫染哪里在乎他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替下了老國師的位置,探向了唐韻的脈搏。眼看著她的神色也瞬間鄭重了起來。
“前……前輩。”秋晚訥訥說道:“我們小姐的身子可是……可是出了什么大問題么?”
紫染朝著她瞧了一眼,眼底的一言難盡一下子便叫秋晚打了個哆嗦,眼看著便要哭出來。
“怎么樣?”老國師這會子也顧不上與她較勁,再度湊了過來:“你可是與我瞧出來的差不多?”
紫染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緩收回了手去。老國師便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年輕人啊年輕人,怎么就這么不懂得節(jié)制呢?我說……丫頭你怎么就那么耐不住這會子就跟阿休那臭小子圓了房?”
“圓房怎么了?”紫染立刻斜睨著老國師:“阿休哪一點(diǎn)差了?想爬他床的女人多了去了,能與他圓房是福分。”
“話雖如此,但……但……。”
“等一等。”秋晚眨了眨眼突然說道:“我們小姐才與大人圓房么?不是早就睡在一起了?”
“哦?”眼看著兩個老人同時(shí)看向了秋晚:“他們早就睡在了一起?”
“咳咳。”唐韻的臉?biāo)查g紅了,為什么這幾個人突然展開了這么奇怪的話題。
“我說,這個不是重點(diǎn)吧。”
“恩。”老國師略垂了眼眸,低聲說道:“你與阿休剛剛圓房,到底也該克制著些。怎么能一下子折騰的那么狠?即便年輕,到底與身體無益。你這丫頭又才大病了一場,是不打算要命了么?”
“怎么我居然還能活著?”唐韻顰了顰眉。
不是說此刻與樂正容休這個那個的話立刻就得給毒死了么?她與那不知餮足的老妖孽滾了那么久的床單,居然還是看見了早晨的太陽。睜開眼睛的那個時(shí)候,連她自己都覺得不科學(xué)。
“這個……這個。”老國師突然就閉了口。
“有什么不好說的。”紫染涼涼瞥了眼老國師,一臉的笨蛋蠢貨,給老娘死遠(yuǎn)點(diǎn)的嫌棄。
“丫頭你是練過玄玉訣的吧。”
唐韻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可這與她能活著有關(guān)系么?
“世間功法分為陰陽五行,毒也一樣有五行之分。阿休身上的毒屬火性,你的玄玉訣恰好為水性。五行相生相克,水能克火。所以,你才能不立刻就死去。”
唐韻眨了眨眼,什么叫不立刻死去,也就是說她遲早還是要死么?
“你這老婆子,都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又何苦再這么欺騙丫頭?”
“你給我閉嘴。”紫染惡狠狠瞪向了老國師:“你懂什么?不跟她說得厲害一些,他們年輕人能克制住么?”
唐韻:“……。”
這話聽起來為毛就覺得自己是個急不可耐的色魔?
許是紫染語氣太過強(qiáng)硬,老國師一下子給噎著了。悻悻閉了口。
“你給我聽著。”紫染朝著唐韻說道:“雖然你這一次能僥幸活著,卻并不代表你能次次都如此幸運(yùn)。在你玄玉訣大成之前,最后不好再與阿休圓房。否則對他對你都沒有什么好處。”
她幽幽嘆了口氣:“阿休的身子本就不好,再這么下去無疑是點(diǎn)燈熬油。”
唐韻面色微微一紅,她真不是女色魔好么?
“其實(shí)我也是為了你好。”紫染說道:“阿休的火毒太厲害,雖然沒能立刻要了你的性命,毒到底還是毒。積累的多了,總有一日會釀成大禍。”
唐韻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阿休這一次為什么會毒發(fā)?”老國師突然開口問道:“他打算來南越之前,我與老婆子檢查過他的身子。這個時(shí)期之內(nèi)根本就沒有到了毒發(fā)的可能。”
唐韻便顰了眉頭:“是遇見了些事情,大約是師父的情緒波動過大。所以……。”
“這孩子也真是。”老國師眉目中便浮起一絲憂慮:“他毒發(fā)的次數(shù)越頻繁便……不知何時(shí)才能將解藥給配齊了。”
“該是快了。”紫染低聲說道:“好在已經(jīng)有了凌霄赤玉果的消息。等這次回去以后,可以……”
“你說什么?”唐韻立刻抬起了頭,眉眼中立刻就給點(diǎn)亮了:“凌霄赤玉果出現(xiàn)了?”
“丫頭莫要激動。”老國師說道:“我與老婆子接到你的傳書之后原本是要盡快趕來的,就是為了這個事情耽擱了幾日。雖然有了消息,卻未必便是真的。”
“在哪?”唐韻揚(yáng)聲說道:“是不是真的,去看看就知道了。告訴我在哪?”
這么一問,老國師卻閉了口。他身邊的紫染卻不由分說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腿上:“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這么吞吞吐吐。還不趕緊將書信拿出來給丫頭瞧瞧?”
紫染的眼睛圓潤而美麗,帶著掩飾不住的媚色。突然這么惡狠狠瞪著老國師,莫名的就叫人覺得心里頭冷嗖嗖的。分明便帶著威脅。
“快點(diǎn)。”紫染見他仍舊站著沒動,便再度催促著說道:“你想害死阿休么?”
這么一說果然便起了作用,眼看著老國師從懷里掏了封書信出來遞給了唐韻。
“丫頭瞧瞧就是了,這上頭的信息未必就做的準(zhǔn)。”
唐韻知道他是為了自己擔(dān)心,便朝著他笑了笑。立刻將書信給展開來看了一眼,這一瞧便不由的微微一愣。
信上的落款居然是玉青書?
說起來那人自打云山書院分別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了,這會子他怎么突然就給自己寫了封信?
玉青書說凌霄赤玉果出現(xiàn)在了東嵐,如今正在東嵐國君手里面掌握著。東嵐國君極其寵愛自己的妹妹,便將東嵐圣物凌霄赤玉果拿出來,作為東嵐大長公主玉靈雪大婚的禮物。
如今的東嵐廣貼皇榜,東嵐帝親自監(jiān)督著設(shè)下了擂臺,要給自己的大妹妹招一個稱心的駙馬。
“居然在東嵐么?”唐韻將書信給折好了,眉心卻緩緩顰著。
“傳言未必是真。”老國師說道:“那個玉青書來路不明又神秘的緊,他與你能有多好的交情?怎么就能將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了你?何況,他又是從哪里聽說你需要凌霄赤玉果?”
唐韻眸色微閃,這些事情她不是沒有想到。這事情處處都透著詭異,說明玉青書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這人到底是敵是友?突然來這么一出,又安的什么心?
“這事情還是你自己決定吧。”紫染說道:“信是送到國師府里去的,我與老頭子追查了送信的人許久卻一無所獲。又怕誤了事情,便匆匆趕來了南越。個中真?zhèn)危瑢?shí)在不能決斷。”
“我去。”唐韻將書信握緊了,清眸中便浮起一絲堅(jiān)定出來:“無論真假,我一定要去一趟東嵐。”
這么一說眼看著紫染眉目中的冷厲融化了幾分,硬生生添了幾分笑意出來:“你這丫頭果真是有幾分情義的,也不枉阿休對你另眼相看。”
“丫頭你可想好了。”老國師說道:“東嵐遠(yuǎn)在另一片大陸,聽說與我們北齊甚至南越的生活都大不相同。莫說你到了那里能不能適應(yīng),即便是能適應(yīng),能不能找到也是未知之?dāng)?shù)。”
唐韻緊抿了唇瓣。
老國師:“要去東嵐便得渡海,聽說海上自古便多禍?zhǔn)隆O潞V耍潘酪簧!?br />
“那便不要去了吧。”紫染淡淡說道:“阿休沒有解藥雖然會死,卻也不是一時(shí)半刻就能死了。”
唐韻看了她一眼,您這么說……不就是怕我不去么?
其實(shí)她并不怪罪紫染,人與人之間總有個親疏遠(yuǎn)近。樂正容休是紫染自幼看著長大的,半輩子的心血都傾注在了他的身上。對于他的關(guān)愛自然超過了所有人。
“不必再說了,我必須去。”說著話,她朝著紫染微微一笑。眼看著紫染唇畔笑容僵了一僵,別開了眼。
“老夫還是覺得不妥。”老國師搖了搖頭:“還是等阿休醒過來,與他商量了以后再做定奪。”
“這可不行。”唐韻堅(jiān)定地?fù)u了搖頭:“等他醒了,怕就走不了了。”
樂正容休那人對玉青書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叫他知道消息是玉青書送來的。即便是真的他也不會叫自己欠了那人的人情。
“秋晚通知下去,我們立刻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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