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婦馴夫錄
藍云吸了口氣,莫名覺得肩頭上的擔子一下子重了。
“臨來的時候我同韻兒討論過這個事情,蕭嫵的事情牽扯甚廣。韻兒想到的法子是最最便捷而有用的法子。”
“好,那就這么定了。”占夫人拍了拍手:“改日叫那孩子來占家一趟,嵐兒你親自開祠堂,將你妹妹的名字記入到宗祠里頭去!
眾人:“……。”
就這么就決定了?感覺好隨便是怎么回事?
“娘!
“不必再說了。”占夫人一把扯住藍云的手腕:“我信這丫頭,她一定不會做對咱們占家有害的事情!
藍云嘴角一抽,瞬間手腳都不自在起來。
占傾嵐冷哼著,瞧他的樣子分明對這件事情非常的不滿。但眼底深處卻奇跡般帶著絲若有若無的笑。
“夫人,謝謝你。”唐韻低垂了眼眸,無論如何對于占夫人的善意她都不拒絕:“謝謝你!
“謝什么?”占夫人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始終與我不親近呢,到了如今一直都只叫我夫人。”
“……恩!碧祈嵜骖a上浮起淡淡一絲紅暈,連耳垂似乎都給熏紅了半邊:“姨母。”
“呵呵!闭挤蛉斯创轿⑿,笑容直達眼底:“你也快別在這里陪著我了,快去明月閣吧。”
唐韻一愣,去明月閣?
“有人在那里等你!闭挤蛉苏A苏Q,眼底浮起一絲意味深長。
唐韻恍然:“韻兒告退了!
明月閣高高的平臺上頭,絕艷如妖的男子穿著件炫黑遍地金的袍子憑欄而立。
他的長發(fā)并沒有盤起,瀑布一般順著欄桿滑落在了半空里。被夜風吹著,寬大的衣袍和發(fā)絲糾纏著飄擺如旗。而那人,卻兀自佇立不動。玉白修長的手指zhong掐著只小巧透明的琉璃杯。杯zhong半盞琥珀色的酒水印著銀色的月光淡淡發(fā)著光。
唐韻腳下步子一頓,突然就如同zhong了魔法一般似乎整個人都走不動了。只知道癡癡抬頭望著月zhong仙一般美艷的男人。
下一刻腰間一軟,雙腳騰空而起。竟被那人一把攬了腰肢幾個起落便又重新回到了平臺上。
“啊……唔!
唐韻才張了嘴,冷不防那人突然低下了頭來。醇厚甘美的酒水便順著他豐潤的唇瓣送到了自己口zhong,說不出的甜美。
這一下遂不及防來不及吞咽,琥珀色的液體便順著她的唇瓣滑了下去,匯入到了衣襟里去了。
男子眸色一暗,舌尖便毫不遲疑將女子唇畔的酒水給勾挑著送進了自己的口zhong。味道不錯,那人分明意猶未盡,紅潤的舌尖在自己唇瓣上一舔。月色下,那一張豐潤飽滿的唇瓣要命的吸引人竟似帶著玉色晶瑩。
唐韻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這個妖孽給蠱惑了,不然怎么突然之間就沒有了力氣。若非這人一雙臂膀強而有力,她幾乎就要滑落到地上去了。
“阿休,別鬧!彼罅ξ鼩,好半晌才能軟軟說了句話出來。
“丫頭,新年快樂。”他說。
唐韻呼吸一滯。
此刻銀月為襯,天神一般美好鬼魅一般兇殘的男子只低低沖著她道了一聲新年快樂。在這一刻,世間任何的陰謀和算計似乎都已經(jīng)消失了。天上地下只剩下他和她。
“離著子時還早,今日還是在新年第一天里頭。為師趕回來了,不算晚!
唐韻鼻子一酸,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己曾經(jīng)無意zhong說過若是能和心愛的人在新年的第一天相守在一起,是最最幸福的事情。
當時只當是一句玩笑話,哪里想到他居然記得。
“宮里……!
樂正容休大掌在她唇畔上輕輕一點:“為師陪你過年,不要為了旁的事情憂心。那都是明日的事情。”
唐韻聲音一頓:“……好!
那都是明日的事情,今天至少這個時候。他們只屬于彼此。
唐韻閉上了眼,難得乖順的將一顆頭顱主動靠在了他的肩頭。耳邊是男人極有規(guī)律的心跳,莫名的覺得滿足。
“阿休,我會記著這個日子!彼f:“這樣真好,真想就這樣一直和你在一起!
樂正容休神色一滯,酒色瞳仁深處有些微幽暗的光芒一閃而逝:“好!
“阿休,要催著老國師他們趕緊將解藥制出來。”
“好。”
“如果有一天不需要再為了旁的人操心了,我們就離開楚京,日日逍遙快活去。”
“好!
女子的聲音漸漸的含混而低沉起來,而無論她說什么男人都只微笑著說了一個好。
唐韻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只知道直到自己睡過去那一刻都一直在樂正容休懷里面。
如果可以的話,唐韻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醒過來。夢里面的畫面永遠是最好的。但,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半點都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太陽照常升起,人也自然得醒過來。
好在這一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床榻并不是冰冷的,唐韻瞧著身邊絕艷如妖的男子睡顏覺得異常的滿足。
“醒了?”
哪里想到才瞧了半刻那人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酒色的瞳仁瑰麗如常,眼底深處卻分明帶著九幽地獄的森寒殺氣。唐韻在心底里嘆了口氣,夢境始終是夢境。
如昨夜那般溫柔的師父便如昨日的朝露一般已經(jīng)蒸發(fā)干凈了,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樂正容休。那個在北齊只手遮天勾勾手指就能要了人命的妖魔。
“醒了便起來用膳吧,今日有好多的事情要做!
唐韻愕然:“……恩?”
宮里頭不是放了年假么?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秋彩,擺膳!
樂正容休率先起了身,秋晚這才上前來伺候唐韻更衣洗漱。等她到了外間的時候,桌子上已經(jīng)擺了琳瑯滿目一桌子的美食。
“這些……。”
“這些都是大人一早起來親自給小姐弄的,小姐可要多吃些呢!鼻锿硇ξf著。
唐韻朝著桌邊氣定神閑那人瞧了一眼,心zhong多少有些郁悶。原來他竟然早就起身了么?這人在宮里面勞累了好幾日,昨夜又睡的晚。怎么就能這么神清氣爽?人跟人真是沒法比啊沒法比!
“奴婢去瞧瞧小廚房的湯好了沒有!鼻锿砜粗祈嵶昧瞬怕朴普f了一句。
“金魂跟著一起去!睒氛菪莸f了一句。
眼看著秋晚眸色一暗,極快的便又恢復了明亮:“多謝金統(tǒng)領!
樂正容休神色如常,將一只晶瑩的馬蹄糕放在了唐韻的碟子里頭。
“阿休……你不放心秋晚?”唐韻心zhong一動,突然就冒了個念頭出來。
以往,樂正容休從來不插手自己丫鬟們做的事情。
“從蕭王府回來以后,她并沒有進過魂部!睒氛菪莸f著。
能有今天的地位與樂正容休素來謹慎分不開關系。
他身邊所有的人都是經(jīng)過重重考驗選拔出來的,即便如此若是有人長時間離開了視線,在回到國師府之后都會第一是時間到魂部去甄別。
唐韻不知道那些人在魂部會遭遇到什么,但能活著走出魂部的人往往都會得到豐厚的賞賜。
“秋晚不會害我!碧祈崍远ǖ卣f道。
秋晚同旁的丫鬟不一樣,她們兩個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相依為命從苦日子里頭一步步走過來的,誰對她有二心秋晚都不會。
樂正容休只抿唇不語:“用膳,吃完了要去蕭王府!
唐韻一愣:“去蕭王府?”
“大年初二!”樂正容休咬了咬牙,似乎對這幾個字非常有意見。
北齊的風俗,年初二時出嫁的閨女要回到母族拜年。這一日也成了男人們聯(lián)絡裙帶關系的好機會。
難為的是樂正容休居然還記得這個。他哪里像是個喜歡同人聯(lián)絡感情的人?
“若是不想去……!
“去。”樂正容休淡淡說著:“你既然已經(jīng)嫁給了我,自然一切都得按著規(guī)矩來。”
唐韻微瞇了眼眸,瞧起來樂正容休這一趟蕭王府之行是去定了。蕭廣安該是也沒有想到吧,對于他來說這可不是榮耀,妥妥的是驚嚇啊。
兩人匆匆用了早膳便拜別了占夫人,瞧著占夫人給親家備下的禮物唐韻直咂舌。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這些好東西連她看了都喜歡。
“喜歡就留下。”男子柔糜慵懶的嗓音貼著耳垂傳來。
唐韻一怔:“這能行么?”
樂正容休冷哼:“本尊說行就行。”
好吧,簡單粗暴什么的果真是有好處的。這些禮物統(tǒng)統(tǒng)留下,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到了蕭王府。
今日的蕭王府煥然一新,門樓和大門口的石獅子上都纏著紅綢。瞧上去竟是比什么時候都要喜慶。
唐韻到的時候,王府門口已經(jīng)停了一隊車馬。樂正容休也不著急,只吩咐了土魂遠遠等著。
功夫不大便瞧著吳侯和蕭蘭從前頭的馬車下了地,兩人分頭進了蕭王府。
唐韻眨了眨眼:“就為了迎接一個吳侯,今日這陣勢可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樂正容休微勾了唇角:“憑一個吳侯,還沒有這么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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