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彩有心要攔住她。但秋扇素來力氣大,嗓門比力氣還大。哪里還攔得?
“你這丫頭冒冒失失的干什么?”秋晚冷了臉,不住朝著秋扇使眼色:“沒瞧見小姐正在用膳么?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會說?”
“等不及,等不及啊!鼻锷冗B連擺手,徹底無視了秋晚的警告:“小姐,您快跟我瞧瞧去吧!
說著話便要來扯唐韻的手腕,秋彩的身子便風(fēng)一般卷了過來。隨手抄起一雙筷子朝著秋扇手背敲了過去。
“秋扇,你過分了。”
秋扇哎呦了一聲,抽回了自己被敲的發(fā)紅的手背慢悠悠揉了兩下。
“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唐韻慢悠悠喝了一口粥:“能將你給急成了這個樣子?”
“小姐,您知道為什么大人這半個月都不曾回過府了么?”
“你這問的是什么話?”秋晚瞪了她一眼:“新帝登基,大人攝政監(jiān)國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呢。住在宮里面多正常?”
“可不是。”秋彩掀了掀唇角:“這個情況不就是小姐往日里經(jīng)常說的,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么?你當(dāng)小姐同那些俗人一樣?”
“這回不一樣!鼻锷日f道:“外面都再說,無極宮要有一個新的女主人了!
啪一聲,唐韻手里面夾著的玉露糕一下子掉進(jìn)了粥碗里。碗里的粥就濺到了桌面上,一片狼藉。
“你胡說什么?”
片刻的寂靜之后,秋晚和秋彩都醒過了神來,齊齊怒斥著秋彩。
“我沒有胡說!鼻锷葥(jù)理力爭:“不信你問問木魂去,他們都在準(zhǔn)備著要迎接新的女主子進(jìn)城來了!
秋晚和秋彩有心譴責(zé)秋扇,但瞧見她認(rèn)真的樣子,卻硬生生沒有法子再開口了。
“什么時候進(jìn)城?”唐韻緩緩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燦若星辰的一雙眼眸瞧向了秋扇。
這么一來,秋扇心里面反而沒了底:“……小姐,您沒事吧?”
她說的這個可是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在她的想象之中唐韻知道了一定能將天都給掀翻了。可是……怎么能這么平靜?
“說是,就這兩天的事情了!贝蠹s是被她的冷靜給嚇著了,秋扇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下去。
“知道是什么人么?”
秋扇搖頭。
“叫雷言他們?nèi)ソo我打聽清楚了,那人究竟是什么時候進(jìn)城。”
秋晚和秋彩眼睛一亮:“小姐可是要去殺了那個狐貍精?奴婢陪著您一起去!”
“還有我!
三婢一個個摩拳擦掌,只要唐韻這會子說了一句話,她們立刻就能提著刀殺過去。
“我在你們心里就是這樣的人?”
唐韻瞧了她們一眼,略心塞。這種動不動就將人弄死的簡單粗暴的設(shè)定,是她么?
秋扇撇了撇嘴:“不殺了她,莫非還去接她不成。”
“你說的不錯。”唐韻慢悠悠點(diǎn)著頭:“就是去接她。”
她緩緩牽起了唇角:“即便她想要進(jìn)國師府的大門,也總的要我這個正妻點(diǎn)了頭才行。咱們自然得去瞧瞧來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姐,你怎么還真去啊。”三婢立刻就不樂意了。
唐韻眸色微閃:“當(dāng)然!”
陽春三月,溫暖的風(fēng)吹綠了萬里河山,也吹出了一樹的萬紫千紅。
這一日清晨,一架瞧起來極其不起眼的馬車緩緩駛出了國師府的大門。這馬車烏頂烏桿烏車輪,任何人瞧見了都不會給這輛馬車更多的關(guān)注。
然而,唐韻此刻就坐在這輛馬車?yán)锩妗G锿砬锊室蛔笠挥叶寄坎晦D(zhuǎn)睛盯著她瞧。
“小姐!鼻锿斫K于忍不住開了口:“您今日出門怎么也該好好打扮打扮,怎么穿成這樣就出門了呢?”
唐韻今日身上只穿了象牙白的一身云霏妝花緞織的袍子,頭上也隨意的綁著個馬尾。臉上更是如往日一般不施粉黛。
“怎么?”唐韻略抬了抬頭,眼底有幾分疑惑:“我這樣不好看么?”
“好看是好看!鼻锿磉屏诉谱欤骸暗牵氐诵O駛……像個男兒家!
那衣裳裁剪的不錯,做工也是上乘?墒窃趺茨軟]有丁點(diǎn)的繡花呢?最起碼繡個暗紋也是好的啊。
還有,往日里扎那么一個發(fā)型倒也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能不能帶個像樣的首飾?又不是戴不起。
“秋晚姐姐說的是!鼻锊视昧c(diǎn)了點(diǎn)頭:“小姐這樣子憑白的就叫人看輕了。”
“你們以為我今日是去做什么的?”唐韻饒有興味的瞧著眼前兩個婢女。
“戰(zhàn)斗!”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唐韻聲音略頓了一頓,你們是不是對戰(zhàn)斗有什么誤會?
“戰(zhàn)斗首先要放在同等的立場之上。”唐韻不在意的說道:“若是條件差的太多,那便連爭斗的必要都沒有了!
二婢眨了眨眼睛,這么輕敵真的好么?
“那小姐您今日是做什么去的?”
唐韻眸色一動:“瞧瞧,只是去瞧瞧。”
這個世間許多人都當(dāng)盛裝打扮是最美的,可她們哪里懂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在那一片濃妝艷抹之中,反倒越是素凈越引人矚目呢。
馬車慢悠悠出了城門,在離著城門二里的長亭停了下來。
“小姐可算來了!鼻锷葟耐ぷ永锩嬉幌伦泳蜎_到了馬車前面:“您要是再不來,我都想要直接接您去了!
唐韻緩緩下了馬車,朝著亭子里瞧了一眼,整個人都不好了。
亭子里面,雷言帶著他的一眾水師小將一個不拉的全部到了場。這還不算連公孫無常和雷明遠(yuǎn)都來了。
“你們……這是要干什么?”唐韻有些哭笑不得。
“聽說有人不知死活的要跟督總搶男人,我們是來給督總助威的!”雷言打頭,眾小將們齊聲大喝著。
唐韻:“……!毙枰兄x你們嗎?不想再跟你說話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連雷叔叔都來了?”唐韻側(cè)目瞧向了雷明遠(yuǎn)。
“屬下認(rèn)為,雷言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
唐韻眨了眨眼睛,小輩們年齡小不懂事也就罷了。您這么大年齡了怎么也跟著胡鬧呢?她目光一頓便瞧向了公孫無常。
“我行動不便!彼牧伺淖约旱妮喴。
所以你不用看我,我是個身不由己的人吶。
唐韻無限心塞中,是最近太閑了么?水師怎么一個個都成了這么好事的婦人?
“你們都給我回去!碧祈嵨丝跉獬谅曊f道:“若你們真是對我好,就都回去!”
“那可不成!崩籽粤⒖虛u頭:“咱們水師里頭有的是人,絕對不能叫咱們督總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給欺負(fù)了!
“這個天下有能欺負(fù)的了我的人么?”唐韻耐著性子同他繼續(xù)說話。
“咱們這些人就在這里,好歹也給小姐壯個聲勢!
“都回去!”唐韻決定收起自己假裝出來的溫柔:“你們到底是有多看不起我?我不過是來瞧瞧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女人,怎么還得帶著這么多的人呢?”
“莫非我就這么沒有自信么!”
眼看著唐韻動了怒,眾人立刻咽了咽口水。
“我們……!崩籽栽G訥開了口:“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唐韻瞪著眼:“你說呢?”
這么些年在遍地血腥中練就出來的氣場全開,即便是雷言也有點(diǎn)受不了。
“我們走!
說罷,他就帶著手底下的一幫子兄弟走了,雷明遠(yuǎn)瞧見雷言突然就撤了,還一個勁的催促他快點(diǎn)走。便莫名其妙的跟了上去。
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見雷明遠(yuǎn)和兒子的談話:“怎么突然就走了?”
雷言:“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覺得該走了!
唐韻默了默,真是奇葩的一對父子。
秋扇不淡定了:“說好了生死同往的,怎么突然就撤了?”
“要那么多人做什么?”唐韻不在意的說道:“給她臉了!”
眼看著辰時正的時候,有一架華麗的馬車揚(yáng)起了漫天的塵土由遠(yuǎn)及近的跑了過來。馬車用的是上等的金絲楠,車窗上鑲嵌著雕工精細(xì)的美玉。車轅上拿打的薄薄的金箔包著邊。
無論是誰瞧見了這樣的馬車都會忍不住對馬車?yán)锏娜松鰩追趾闷娉鰜恚苡匈Y格坐這種,馬車的人一定非富即貴。
而那趕車的人雖然只穿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件黑袍子,整張臉都被一頂斗笠給遮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但是,就在他身后卻背著一把極寬極寬的大刀。大刀沒有出鞘,卻叫人一下子就能感受到從刀中散發(fā)出來森冷殺意。
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有人想要招惹。所以,即便這輛馬車瞧起來很是值錢,也定然不會人想著要來打劫。
“小姐,到了!鼻锿硗蝗婚_了口,從她的聲音中不難聽得出她這會子很是激動。
“恩!碧祈嶞c(diǎn)了點(diǎn)頭:“咱們這就去瞧瞧吧!
她一扯韁繩,朝著白羽使了個眼色。道邊桃花樹上的白羽突然抽出了厚重的黑刀,一下子砍向了桃樹的樹干。
眼看著那一樹燦爛的桃花一下子橫在了路中間,馬車上的車夫用力的扯住了韁繩。馬兒一聲嘶鳴,前蹄高高揚(yáng)了起來。但車夫技術(shù)極佳,還是將馬車安全無虞的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馬車?yán)锩嬗熊浫魺o骨的女子聲音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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