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請段家主將千瓣冰蓮交給本主的侍女,稍后神域自會有人接待你們。本主亦會昭告天下,青戎段氏是我九天神域在塵世中唯一的弟子。”
風無止話音剛落,眼看著他身邊一個美貌的少女緩緩朝著眾人走近了來。那女子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段都很是妖嬈,只消瞧一眼就能叫男人無限遐想。但是,她的神態(tài)卻極其的清純而高貴,便如不可侵犯的圣潔的仙女。
“段家主。”少女不茍言笑,朝著段家主伸出了手去。
段家主卻連眼風都不曾給過她半分,只將手腕一抖,那璀璨晶瑩的千瓣冰蓮就給拋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向了風無止的面門。
少女眉眼一立,面色便帶著幾分不予:“你,大膽!”
“你們域主莫非連一朵花都接不住?”段家主聲音淡淡的。
少女一下子就給噎著了,這話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眼下,貌似也許大概根本就不是接的住接不住的問題吧。
段家主這一下子分明沒有將風無止放在眼里,但風無止偏偏無法反駁。
他若是閃身躲過千瓣冰蓮,難免叫人覺得他是懼怕了段家主,居然連他的東西都不敢接。他若是接了,卻又叫人覺得他太將段氏當回事。連人家隨便扔的東西都要接著。
這么一來連唐韻都給勾起了興趣,眼睛直勾勾朝著風無止瞧了過去。她真的很想知道風無止要怎么應對。
眼看著光芒萬丈的風無止連眼角都沒有動一下,只緩緩伸出了手來。手掌在半空里一劃再一卷,便將千瓣冰蓮給抄在了手中。
淡金的眼眸瞧了眼手中的蓮花:“多謝段家主,這的確是千瓣冰蓮。”
這么一來連唐韻都不得不佩服風無止。他居然將那朵花給接了下來,而且除了感謝什么都沒有說。
于是,便顯得這個人異常的大度且謙和,反倒顯得段家主咄咄逼人。在氣勢上一下子就落在了下風。
段家主沒有說話,半瞇了眼眸。似乎在打量著眼前那個人。
“上天有好生之德,世間萬物能獲得神智和生命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還請段家主高抬貴手,放那畜生一條生路吧。”
段家主淺抿著唇畔。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們從來就沒有主動的攻擊過人類。即便真的有錯誤,老天也會在適當?shù)臅r機來清算。無論如何,都不該由他人來主宰旁人的生命。”
他這話一說完,山谷中旁的世家弟子眼中顯得越發(fā)的恭敬和崇拜。傳說誠不欺我,九天神域里果真都是天上的神仙,瞧瞧這一個個善良的心腸。
“噗。”
哪里想到,風無止話音才落。段家主手腕突然就用了力,那原本架在夜帝王脖子上的薄劍應聲而下,將夜帝王一顆猙獰的頭顱齊刷刷的砍了下來。
猩紅的液體便如一捧血泉,一下子就將潔白的地面給染紅了。
“你大膽!”段家主身邊的銀衣少女面色一沉,如同掛了一層霜。眼看著素手在腰間一抹,作勢便要將長劍抽出。
“你不是我的對手。”段家主只淡淡朝著她瞥了一眼,銀衣少女便如同被人給下了定身咒,居然一下子就動不了了。
“我命。”段家主并沒有再給那個丫頭過多的關注,只朝著自己秋虹一般的薄劍瞧了一眼。
眼看著那劍身還是如秋虹一般的閃亮,居然半絲鮮血也無。這才滿意的將劍給緩緩收了起來。
“由我不由天。”他說。
我命由我不由天!
唐韻暗暗吸了口冷氣,這段家主可真真是太囂張了。這么一來可明擺著是將九天神域給得罪慘了,話說你們真的是來投靠人家的?
話說……這個行事風格為什么覺得那么熟悉。就像……
她瞇了瞇眼,忍不住朝著段家主仔仔細細打量了過去。
“段家主果真名不虛傳,本主已經(jīng)瞧見了你的實力。青戎段氏有資格成為九天神域的外門弟子。”風無止并沒有如眾人想象中那般惱怒,反倒微笑著點了點頭。
“呵。”段家主低笑:“風域主好涵養(yǎng)。這事就這么定了。”
“等一下。”唐韻突然開了口。
什么叫就這么定了?是不是外門弟子什么的她不在乎,但是,能夠進入九天神域她可是相當在乎的呢。
“這朵花。”唐韻朝著風無止手中的花指了指:“是我摘的。我!”
她繃著臉,朝前邁了一步:“只有我!”
風無止微笑:“我相信。”
唐韻一愣,所以呢?
“但,將這朵花送在本主手里的是段家主。”
唐韻眨眼,所以呢?
“我們家主的意思是,能夠找到千瓣冰蓮并將它交給我們的人。才有資格成為九天神域的弟子。”銀衣少女淡淡說著。
所以,這花是誰摘得一點都不重要。
“你們這也……。”
唐韻只覺得一股火怎么都壓抑不住,一下子就將自己全身都給點燃了。腦子里面嗡的一聲,有什么東西沖到了嗓子里面再也止不住。一下子就給噴了出來。
之后,天地顛倒,纖細的身軀便朝著雪地里狠狠的砸了下去。
昏倒之前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急切而溫柔。她自嘲的笑了一笑,這地方兩眼一抹黑誰都不認識。玉青書又離得自己那么遠。誰能這么溫柔的叫她呢?
真是見了鬼了!
……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花的香氣。這香氣并不濃郁,若有還無。在你以為它并不存在的時候,卻又敏感的能從空氣中捕捉到那么一星半點。之后,整個人渾身都舒爽了。
這種花香以前從來都沒有聞到過,是什么花呢?
唐韻用力吸了吸鼻子,想要猜一猜到底是什么香氣。耳邊卻傳來噗嗤一聲女子嬌笑。
“夫人都醒了怎的還躺在床上裝睡?這么小孩子心性,回頭等主上來了又該笑話您了。”
唐韻皺眉,夫人?主上?那是什么?
“夫人您就不餓么?您若是再不起,主上辛辛苦苦尋來的好東西,奴婢們可就要落了自己肚子了呢。”
“等一等。”唐韻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她實際上原本是不打算睜眼睛的,無奈也不知是哪個調(diào)皮的丫頭端了什么好吃的東西放在了她鼻子底下晃。她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曾聞到過這么香的東西,實在忍不住了。
“這是……哪?”才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瞧見的卻不是食物。而是頭頂上淡金色素雅華美的承塵。
“夫人真是醒了呢,報夏姐姐真厲害。果真拿著好吃的東西一晃夫人就真的醒了。”
“可不是么?咱們夫人的性子你還不了解?這個天下除了咱們主上,她心里面最惦記的就是美食。”
女子嬌俏的脆生生的聲音旁若無人的議論著,唐韻便將頭側(cè)了過去。入目的卻是兩張陌生的面孔。
“你們是誰?”
床邊站著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一個穿著橘色衣衫,一個穿著水色的衫子。水色那個比橘色的那個瞧著要年長幾分。兩個人都長著尖尖的瓜子臉,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如同兩顆黑葡萄。
“呀,夫人居然真的不記得我們了?”橘色衣衫的少女說著話就吸了吸鼻子,眼看著大眼睛里面立刻就氤氳出了幾分水汽:“報夏姐姐,夫人她……她真的不記得我們了。”
“你別哭呢。”唐韻一瞧見那成串掉下來的淚珠子就有點心慌,下意識的就想要去安慰她。可是手伸了一半?yún)s頓住了,只覺得這場景似乎熟悉的很。但……眼前那一張臉為什么卻叫她覺得這么陌生?
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報夏故意繃起了面孔:“夫人好不容易醒過來,你不高興還掉眼淚。小心叫爭春知道了剝了你的皮。”
爭春兩個字似乎帶著極大的魔力,那橘色衣服的丫頭立刻就不哭了。吐了吐舌頭,似乎很是懼怕報夏口中的爭春。
“夫人您昏睡了好些日子了,肚子一定餓了吧。主上說您今日一定能醒,叫奴婢給您備好了吃食。快些起身來用膳吧。”
“你叫報夏?”唐韻瞧著眼前這陌生的女子試探著問道。
眼看著報夏眼中浮起了一絲驚喜:“夫人記得奴婢?”
“不認識。”唐韻老實搖頭,報夏眼睛里面的光亮立刻就熄滅了。
“夫人還是快來吃飯吧,那些事情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回頭慢慢想就是了,大不了咱們重新再活一遍。”
唐韻眨了眨眼睛:“你們說……我忘了很多事情么?”
她總覺得自己腦子里面似乎藏著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偏偏什么都想不起來。
“夫人您快來吃飯。”報夏冷了臉:“您若是不吃飯,奴婢什么都不告訴您。”
“好。”唐韻從來就不是個為難自己的人,肚子是真的餓啊。
報夏見她沒有反抗眼里就浮起了一絲欣喜,朝著橘色衣服的女子使了個眼色。兩人歡歡喜喜走在桌子邊給她布菜。
唐韻將四下里飛快打量了一番,這屋子的擺設一如頭頂?shù)某袎m都是清雅而高貴的。也是一水的淡金色,看起來屋子的主人該是極其的喜歡金色。
金色原本該是個極其俗氣的顏色,偏偏這個屋子叫人瞧起來卻一點不覺得俗。反倒處處都透著塵世中所不存在的靜謐。
她總覺的似乎見過那么一個喜歡金色的人,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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