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總算平安度過,第二天一早阿吉納就帶著一身的晨露站到了探險隊跟前。
這意味著一會兒郝東他們就能毫無顧慮的下地去了,外頭這里等人來處理那條大蛇尸體的事兒可以全部交給這個小伙子。
當(dāng)然就算阿吉納到了,女王也不會說就決定地面上一個人也不留了。潘翔這個有身手缺經(jīng)驗的家伙還是被留在了營地里和阿吉納作伴,順便照管無線電臺。
按昨天戚絕他們下去之后觀察到的情況來看,這底下是人工建筑,普通的無線電信號肯定連接不通。
所以他們這次是全部換上了專門配置的帶強力信號發(fā)射裝置的無線電,這就需要地面電臺保持接通了。
潘翔雖然很想繼續(xù)跟著他家少爺,但對于這個大家全票通過的決議還是不敢有反抗,只能委屈的蹲到電臺前頭去。
只是沒想到這段時間里和他似乎已經(jīng)相處出感情來的白星,在掙扎了很久之后,終于做出了決定,也跟著坐到了他身邊,而不是繼續(xù)粘著郝東了。
這讓郝東有些淡淡的憂傷,尤其是被二狗說他“對白星已經(jīng)沒有吸引力了”之后。雖然他覺得自己也不需要這種吸引力,但明確的被拋棄還是很讓人受傷的。
看到郝東垂頭喪氣,戚絕習(xí)慣性的用自己的大手揉揉郝東的腦袋:“我在。”
于是原本還是二狗欺負(fù)郝東玩兒的氣氛,突然間就轉(zhuǎn)變成了某種詭異的粉紅泡泡場景。
二狗覺得不管他對這倆人的關(guān)系報什么樣的想法,眼下這種氛圍都十分挑戰(zhàn)他的神經(jīng),這讓他不由自主的就“嘖嘖”出聲。
結(jié)果他群嘲的話還沒出口,頭上也被一只大手給壓了壓,趙政的聲音聽上去還挺一本正經(jīng):“咱不羨慕哈。”
于是二狗暴走了,一邊大罵“操你大爺”一邊攆著趙政繞了營地好幾圈。
對于這種郊游一樣的氛圍,女王除了扶額幾乎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好在鬧歸鬧,正經(jīng)該做的事兒大家也并沒有耽誤。
下去還帶著馬匹必然是不方便的,所以打包是最基礎(chǔ)的事情。這個昨晚已經(jīng)準(zhǔn)備的差不多,今天只要把最后一點東西收拾下就行。
十點多的時候,郝東做了地面上暫時的最后一頓飯,大家吃飽喝足,背上行李,開始了這趟鉆地洞之旅。
因為之前就遇到了那種不正常的大蛇,對于地面下的危險每個人心里都有準(zhǔn)備。只是相較于大家警惕卻不過于緊繃的狀態(tài),郝東明顯更加的緊張。
他有直覺,在這里未來會發(fā)現(xiàn)的東西,大概和他的身上發(fā)生的事情會有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他雖然很想快些揭開自己身上的謎團,但同時總還有些害怕。
雖然這種害怕已經(jīng)不如之前那么強烈到讓他抗拒回憶起過去,但仍然可以對他的心態(tài)造成不小的影響。
女王帶著趙政和二狗走在前頭,郝東一個人就綴在隊伍末尾默默的緊張。
好在他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鍛煉,體能已經(jīng)有了很明顯的成長。
下來了就是行動開始了,他身上那些鍛煉用的物品都留在了地面上,這會兒算是身手靈便的狀態(tài),雖然分心,跟上大家倒是不難。
不過就算他自己覺得已經(jīng)隱藏的很好,在戚絕眼里,還是能看出來他的不在狀態(tài)。于是他也拖后了幾步,走到郝東身邊:“怎么了?”
戚絕的聲音低沉,仿佛跟耳語一樣。但聽到郝東耳朵里就是莫名的突然覺得安心,并且對自己的感覺有些好笑:“沒事,就是有些緊張。”
戚絕靜默了一會兒,像是在琢磨郝東緊張的原因。
地道里沒有照明,光亮全靠大家頭上的礦工帽前燈。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進來了一段,這點光照射之下,四周還是黑的多。
就在這樣黑暗的環(huán)境里,郝東感覺到一只溫暖而干燥的手握住了他的,還緊了緊,像是在默默的安撫他過于緊繃的神經(jīng)。
戚絕的話也十分讓他安心:“放心,起碼前面這一里多路上確實是什么也沒有。”
戚絕絕對沒撒謊,他之前就是走了進來有這么深。要不是后來那蛇被驚動了,他應(yīng)該還會走的更深入一點。
這次人比較多,大家也更加沒有什么忌憚的,加上門前那一段在大蛇被清理之后也確實沒什么東西留下了,走的就相當(dāng)?shù)目欤瑳]多久就到了之前戚絕折返的地點。
“我就走到這兒,再往里有個大房間,很黑。那時候前頭出事,我不得不回去,沒仔細(xì)看。”
出事兒肯定就是指那狂蟒之災(zāi)了,戚絕也是不得不回去,但對于這個一直沒能再探查一下的房間,他心里還是有些在意。
這個屋子依然面積很大,以礦工燈的功率根本照不到對面。
二狗率先從包里取出了強光手電,刷啦一下,白色的光柱直直的射出去,足有好幾十米,結(jié)果也依然只能隱約看到遠(yuǎn)處大概是墻壁的反光。
這情況讓人有些皺眉,二狗忍不住嘀咕:“這房間怎么能大的跟操場似的?”
這么大的房間肯定有特別的用途,可這里手電光掃來掃去,感覺空間還是很空蕩的,根本看不出用途是什么。
強光手電不是只有二狗有,一會兒功夫大家都把自己的那個取了出來,一起打開,室內(nèi)立刻亮了不少。
只是這里太大了,即便亮了很多也依然不是很能看得清,最明顯的也就是對面的墻壁比較清楚了一些。
再次確認(rèn)房間里真的沒東西,女王隨手往屋子中間丟了一塊剛才從地面上帶下來的小石子兒。石子兒在澆了水泥的地面上往前一直蹦跶過去,一直到躺到屋子中間,什么也沒發(fā)生。
“看來是真的沒什么問題。”
女王有些疑惑,但以城市探險的標(biāo)準(zhǔn),機關(guān)之類的東西還是比較少才會遇到的,眼下這樣也算不上事出反常,所以她還是帶頭跨出了第一步。
郝東他們一群男的,自然不可能就這么讓女王一個女人給他們開路,二狗立刻搶上了幾步,擋到女王前頭:“還是我先吧。”
女王也不是矯情的人,對于二狗的主動并沒有異議。不過在她剛要轉(zhuǎn)身招呼大家一起跟上的時候,郝東卻突然覺得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角落里是什么東西?”
這房間很大,單邊長度目測可能要近百米,所以之前手電光往前照射,幾乎什么也看不大清。
但他們進來的那個門正好處于一堵墻的正中間,也就是說,從他們這個位置往左右兩邊的話,距離都不過五十來米。這個范圍目力好一些,確實能有所發(fā)覺。
郝東恰巧現(xiàn)在視力莫名的變的很好,于是在女王轉(zhuǎn)身的瞬間,接著那一掃而過的手電光,捕捉到了開始大家檢查的時候沒注意到的細(xì)節(jié):“那邊角落里好像有東西,那里的影子不動。”
郝東所看到的“影子”當(dāng)然不會動,因為那根本不是影子,而是一個很大的洞口。
洞口就在墻根下,沿著墻方方正正的一大個,單邊長也得有兩米左右,大家走近之后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
但之前距離遠(yuǎn)的時候,因為是在墻根下,有邊上墻壁和木柱的投影干擾,并不容易看清。
洞口往里依然是黑魆魆的一片,一股股冷氣從洞底涌上來,還帶著泥土特有的水腥味兒,站在邊上往里看,會讓人有種馬上就會有東西從那里頭竄出來的詭異壓迫感。
這洞看上去實在有些讓人感覺不安,女王很快做了決定:“先繞這個屋子轉(zhuǎn)一圈。”
如果還有其它出口,那么他們可以先探查那些出口,這個洞可以先放一下。
可惜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些洞好像就已經(jīng)是“其它出口”了。
沒錯,是“這些”洞,因為在另外三個角落里,他們發(fā)現(xiàn)了跟第一個這個一模一樣的洞口。
二狗蹲在入口的地方,大膽推測:
“假設(shè)這里是一個入口處,進來之后肯定會有一個目的地。能在地下造這種規(guī)模的建筑的群體應(yīng)該實力不差,那么他們有沒有可能造了四個通向更深的地下的入口,為當(dāng)初這里龐大的往來人群分流?”
只是沒人在意二狗教授的課程,事實上女王帶著郝東他們正圍著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那個洞口。
她剛剛丟了一個火折子下去,結(jié)果那玩意兒飄飄悠悠的往下綴了足有兩分鐘火光才漸漸的看不到。那火折子的燃燒時間也就是差不多兩分鐘,根本沒辦法判斷下頭有多深。
所以女王現(xiàn)在換了一顆石子兒往下丟,但是大家等在那里也挺久了,仍然沒聽到底下傳來任何的響動。
不甘寂寞的二狗湊過來:“這有兩個可能。一,底下有泥,軟的,石子兒砸不出聲;二,下頭很深很深很深。”
洞口的四壁上目力所及的范圍內(nèi)也沒有任何可供攀爬的臺階之類的,所以他們現(xiàn)在要么直接回去,要么,就要想辦法往下走。
而往下走,就目前來看,根本不知道會面對怎樣的危險。
大家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有些束手無策。
回去肯定是最差的選擇,但要怎么下去卻是個問題。
洞口本身沒有任何著力點,這說明要么這里不是正經(jīng)的通道,否則當(dāng)初通過這通道行動的人們一定還有其它的上下方法,可惜他們現(xiàn)在不知道。
他們現(xiàn)在要下去,只能在周圍找地方安置臨時的著力點,這樣才有可能往下放繩子。
周圍的墻面上和地面一樣都澆灌了水泥,看上去很堅硬,只是實際強度卻不清楚。所以現(xiàn)在的問題之一,就是要怎么確定這個著力點。
并且這種點一個肯定還不夠,得找好幾處。
趙政率先掏出了他隨身一直帶著的卷尺和本子,開始測量計算。女王開始征集大家背包里的繩子,并且讓二狗幫忙給串起來。
這下頭還不知道得有多深,一會兒還得在繩子的一段綁上東西再放一次下去試試。
戚絕站在洞口望著里面發(fā)呆,不知道在考慮什么;郝東則蹲在洞口邊,他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呼之欲出。
這里明明肯定是他第一次來,但卻讓他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而且這種感覺隨著他在這里待的時間越長就越明顯。
現(xiàn)在這感覺已經(jīng)強烈到讓他覺得他一定是知道下去的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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