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忙不迭從隔壁屋跑過來的憨鐵柱,秦重心里居然在轉著這么一個念頭:是不是冶煉堂的這一個個因為整天掄錘,才導致長不高啊?
鐵柱用掛在身上的匠布擦了擦雙手,對秦重說道:“師弟是不是沒吃飯哪?我剛來那會兒,也是因為餓了,連錘子都舉不起來。吃多幾碗飯,就好了。”
秦重心里直翻白眼,他是飯桶,還是把自己當白癡了?這是吃多幾碗飯就能解決的問題嗎?
這明明是修行的問題,就是未能淬體的問題。
鐵柱哪想到他心里這么多怪話,當下拉著秦重直往冶煉堂的食堂跑。
還沒進入食堂就聞到一股香味,引得秦重口水直吞,肚子咕咕直叫。這一十二年來,秦重都沒發現自己因為一陣香味就餓得像幾天沒吃東西一樣。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進得食堂,里面小的得不像個堂,只有一個高高的窗口,緊緊的閉著。鐵柱帶著秦重來到窗口,從懷中掏出一塊竹牌。
用竹牌敲了敲窗口,不一會,窗門打開,露出一張油膩膩的臉,那臉,鼓得像大師的肚皮一樣。
鐵柱點頭哈腰地說道:“萌師姐好,要一份新弟子餐。”說罷將竹牌遞了進去,看樣子這新弟子餐,還是有計劃性的,得用新弟子牌才能領取。
秦重差點又被雷倒,這冶煉堂,真是人杰地靈,一個比一個像冶煉系。這明明一個姑娘,不僅僅油膩得像整天在油鍋里打滾,還叫一個這么天崩地裂的名字:萌師姐??
秦重吞了一口口水,突然感覺沒那么餓了。
萌師姐斜眼看了一下秦重,她整天看著冶煉堂這些粗獷漢子,對突然來了一個比鐵柱干凈又俊秀的小后生,感覺大為養眼,眼前猛地亮了一下,大力掙開一線天的眼,笑瞇瞇地問秦重:“新來的?”
秦重一如既往地恭敬答到:“我是新來的,叫秦重,請師姐多關照。”
“好說好說,從哪來啊?”
“天下鎮。”
“你要新人餐哪?運氣不壞,今年的靈米,比往年的還要好,給你裝上。”一會工夫,三碗晶瑩如玉透出撲鼻香氣一點不像米的靈米,從窗口端了出來,遞了秦重,那只遞碗的粗手,差點要把窗口的板給擠裂開來。
“沒有菜?沒有湯的?只有飯?”秦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萌師姐格格“嬌笑”起來,隨著她的笑聲,那個窗口晃動起來,秦重有些擔心會不會被震開。鐵柱也跟著笑起來。每個新來的弟子,都是一樣的這種像踩到狗大便的表情,是可以讓他們這些師兄師姐獲得笑料的途徑之一。
萌師姐解釋道:“我們這的靈米,已蘊藏了豐富的各種修練者需要的能量,那些凡人吃的飯菜和湯,又怎么能我們這個靈米比?看你這么乖巧,多給你一點靈湯好了。”
萌師姐眼珠一轉,手上靈巧無比地遞過一個小碗,里面還真是像清靈一樣的湯,清亮無比,可以看到碗底清晰無比的寫著兩個字:冶煉。原來是本堂專用之物。
就在秦重哭笑不得地端著那碗湯時,一旁的鐵柱,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心中不由得感慨到:原來長得好一點,有這么大的好處。又見秦重這個疑惑的樣子,幾乎要踹他一腳。趕緊謝過萌師姐,扯著秦重出了食堂。
臨出門時,萌師姐還在意猶未盡地看著秦重,口中呼到:“憨鐵柱,這可是我給秦師弟的,你可不能假公濟私貪了去喝。秦師弟,有時間多來坐坐啊。”
聽到最后一句,秦重一腳踢在門柱子上,一個踉蹌,幾乎要撞到腦門。
兩人忙不迭地應著,飛速般地奔出去。
兩人端坐在宿舍外的木凳上,秦重就那么一口口地吞著靈米,就一口所謂的湯喝著。
不一會兒工夫,秦重感覺那米一下肚,全身突然暖了起來,像六伏天,又像在火爐邊。
他現在還不知道何為氣,何為脈,何為運行,何為吸收這一系列修練的基本知識。那是黑師叔本應該教這些新弟子的,誰能想到他會突然被拉到冶煉堂來當苦力。
好在他也不是天天都那么倒霉,碰到一個喜歡俊秀后生的萌師姐。
剛剛鐵柱師兄已經告訴過他了,那碗湯,叫靈玉湯,是只有執事及長老以上有人物才有資格喝。院內的普通的弟子,靠自己根本沒有機會能得到,當然也有例外的,像食堂這樣能接觸到食物的要害部門,如那萌師姐掌管之下,就有大把機會。
那湯是用靈米的精華部分,是用火靈堂中更高層次的兩儀靜火煎熬而出,這兩儀靜火,可比冶煉堂秦重剛剛接觸的一元純火強大得多。
兩儀靜火已將其中之能量,化為湯水,水越清亮,說明靈米的效果越好,蘊藏的能量更大。這一碗湯,估計是萌師姐自己的私藏,想不到居然會給了新來的師弟。自己來了好幾年,也碰不到一次這樣的狗屎運。
鐵柱腦海里猛地閃過一個念頭,萌師姐,不會是看上了這個小師弟吧??鐵柱渾身打個激伶,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秦重見師兄一臉口水的模樣,大方地將喝了一大半的靈玉湯遞給了鐵柱,示意他也喝。
鐵柱愣住,這么珍貴的東西,他,就這么隨便分一半給他了??
他是真不知道這東西對剛剛要淬體的弟子的重要性,還是真有腦子有點水分?還是真的這么義氣?
鐵柱哪來得及想這些問題的后續,端起碗,用顫抖的手端起來就喝,一口下去,點滴不剩。
臉上帶點歉意的放下碗,盤膝坐了起來,捏個印訣,就那么迫不及待地運起功來,要馬上將這湯的能量,吸收入氣海。
秦重此時也將靈米與湯全部裝入肚中。他未曾在菜鳥堂學習那入門修練之術,不知如何將那米和湯中的能量吸收,只是此時覺得身體發熱,熱得難以忍受,當下脫下外衣,只剩貼身衣物,見師兄在打坐修行,也不便離開,只得在院中慢慢地走動著,丹田氣海隨著他的步法不停走動,也自動地開始運轉。
兩種能量,突然隨著他的氣脈動行猛烈燒了起來,仿佛要將他身上的雜質燒得一干二凈一樣,渾身汗出如漿汗濕重衫,不一會兒工夫,秦重頭腦也開始發熱,只得越走越快,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一點涼風,全身才感覺舒服一點。
半刻鐘后,秦重的這種走動,已完全無法滿足體內兩股力量的暴漲,師姐的一片好心,給多了一碗湯,讓他可受大罪了。這湯中能量,已完全超過靈米的能量,若是全部給鐵柱喝下,估計這已進入淬勁階段的鐵柱,很快就能破境入淬氣階段,再努力一段時間,來一點機緣,很大可能完成淬氣境,離貨真價實的道者而入內院修行指日可待。
好在秦重心善,分了一半給鐵柱,否則,這一整碗下去,立馬爆體而亡。境界不高,見識淺薄的師姐,恐怕要被律堂以誤殺罪給逮起來。
兩股力量在秦重體內經脈橫沖直撞,仿佛海中巨浪,又如同山中狂風,要將堤岸和山脈都沖破毀塌,若不是這數年中年鐵匠傳他冶煉術,術中間藏功法,數年下來,已略有基礎,氣脈韌度遠超普通新弟子,現在怕不要馬上七孔流血了。
此時的秦重,如同在狂風巨浪的海中一葉孤舟,若是再來一記海風海浪,這葉孤舟就是舟毀人亡的局面。如今他口不能言,五識皆閉,身體被這兩股力量被動地帶動著,幾乎要暈撅過去了。
那兩股力量已匯聚集成一團,將秦重的經脈沖得七零八落,幾乎要破體而出,就在這將破未破之時,秦重氣海中一道純正無匹的力量突然隨著他的狂奔而自然形成一道旋渦,若是秦重會施展內視之術,便清晰可見那道旋渦是由金木水火土五行組成,用修練術來解釋,就只能稱為五元。
難道這就是中年鐵匠之前和凌娘子所說的暗藏在冶煉術中傳給秦重的五元歸宗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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