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海清家里。
“你怎么就這么緊張？你坐下來好好看會電視不好嗎？離笪書記說的時間還有近一個小時呢。”蔣海清的妻子坐在沙放上道。電視里播的是一部言情劇。
“你說十萬夠不夠？”蔣海清盯著妻子道，“我是一點底都沒有。”
“這個我不跟你說了幾次了，我一個女人哪了解這個。笪書記是個什么人，你多少要了解一下。”
“我就是不了解。”蔣海清又開始走動，“我要是了解的話，還會這么緊張？這種事情又不好問別人。”
“關鍵看他是不是一個很貪心的人。太貪心，就是拿二十萬給他也不夠。”做妻子的道，“海清啊，十萬已經不少了。你別忘了，你還在青銅鏡上花了五萬。十五萬，是我們倆幾年的工資？”
“這個我還會忘？問題是不能這么比。你要知道，只要上了這個位置，說不定一年就回來了。”
“關鍵是你要上這個位置啊。”
“是啊。”蔣海清長長地嘆氣。
就在這時，餐廳那邊傳來敲門聲。蔣海清疑惑地看了看妻子，但還是習慣性走去餐廳開門。這個時候來敲門的人，除了來給他送好處的，不會是別的什么人。
但蔣海清一開門就后悔了，因為站在他面前的那個高高大大的人他認識。
“蔣局長，不認識了嗎，我是程垂范？”程垂范不等蔣海清說“請進”就走了進來，“這個是我的同事，武良。”
“你們，你們來我家干嘛？”一聽程垂范說“武良”二字蔣海清的臉色就變了。
為了打唐朝青銅鏡的主意，武良這個名字曾無數次從他嘴里說出來。那么，程垂范帶著武良來他家里為的是什么他還不明白嗎？
“當然是來給蔣局長送禮的。”武良揶揄道，并隨手把門關上了，好像害怕蔣海清會將他推出門去似的。
“武哥你跟蔣局長開什么玩笑，我們兩手空空哪還是送禮的。”程垂范道。
“如果我不說送禮，蔣局長就不會讓我們進。你看他不擋在我們面前嗎？”武良道。
聽武良這么一說，蔣海清便往一旁讓了讓，“你們到底有什么事？”
“那要看蔣局長您做了什么事？”程垂范眼睛死死地盯著蔣海清。
蔣海清的妻子見形勢不對，連忙走過來，“我說你們哪有這么說話的？知不知道我老公是公安局的副局長？”
“聲名顯赫的蔣局長的身份我們還不知道嗎？你當我們白癡啊。”武良懟道。
“武良，程垂范，看你們樣子，好像是來鬧事的，”蔣海清把臉沉下來，“到公安局副局長家鬧事，你們知道是什么后果。”
“那把公安局長的女兒控制起來，又是什么后果？”程垂范爭鋒相對。
“你……”蔣海清的心猛地一沉。他原以為這兩個人闖家里來為的是被他誆走的青銅鏡，沒想到是為薛瑞被控制這事而來。“你說什么鬼話？誰把薛局長的女兒控制起來了？哪個人吃了豹子膽？”
“陽江縣除了蔣局長誰還有這個膽子？”
“你別血口噴人，我老公干嘛要控制薛局長的女兒？”蔣海清的妻子道。
武良很粗魯地將蔣海清的妻子一推，“你個女人不知道事別在這瞎參乎。你去看你的電視。”
“你干什么？”蔣海清的妻子近乎尖叫起來。
“你還以為蔣局長做什么是都跟你說啊，”武良道，“我讓你去看電視是為你好，等會我們動起手來我怕會傷到你。”
“什么？你還打算在我家動手？”蔣海清火氣騰地就上來了，“我一個電話就讓你吃牢飯！”
“那得你有可能打電話！”程垂范插話道。
“你說什么？”蔣海清提高分貝。
“別給我裝了，好好地告訴我薛瑞被控制在哪里，我們就不會動手。”
“我說你們真要這么無理取鬧是吧？”蔣海清已經控制不住情緒。
蔣海清的妻子則果斷向客廳走去。武良一個大步搶在她前頭，走到沙發處將電話的連接線拔了。
“我垂范兄弟已經說了，你們沒有機會打電話。”武良將電話機抓在手上。
蔣海清是真懵了。兩個蔣村中學的老師會這么猖狂，他怎么都想不到，“你們是真要逼我出手嗎？”
“蔣局長您搞錯了，不是我們逼你出手，是你在逼我們出手，因為您到現在都不承認薛瑞是你控制了。”程垂范道。
“壓根兒都沒有的事情，你們讓我承認什么？你說我控制了薛瑞我就控制了薛瑞？”蔣海清大聲反問道。
“是啊，是不是我說你殺了人你就殺了人？！”蔣海清的妻子附和道。
程垂范沖武良搖搖頭道：“武哥，看來我不出手都不行了。”
“那有辦法嗎？人都是這么賤，不撞南墻不回頭。”武良很同情地看著蔣海清道。
“他媽的你們兩個眼里還有沒有人？”蔣海清徹底憤怒了，他一個擒拿手襲向程垂范。
“喲，沒想到一個這么大的局長還這么不穩重？”程垂范不慌不忙，一個側身閃開蔣海清的襲擊，忽地出手，手指頭就點在了蔣海清的肋下。
蔣海清還不知道自己中了招，見襲擊不成功，馬上使出第二招，他想的是一腳將程垂范踢趴下了，只是他想不通的是，這一腳踢出去，不僅沒有什么力度，自己反而連站穩都站穩不了。
“咦，蔣局長，你這是怎么了？”武良顯得很吃驚的樣子，“是身子被女人掏空了嗎，這么虛弱？”
“我艸！”蔣海清罵道，不相信自己一下子這么沒力氣，再次揮出一拳來。
武良抬腳輕輕踢了蔣海清一腳，正中蔣海清的一只大腿，可憐的蔣海清便倒在地上。
“海清”蔣海清的妻子剛忙沖過來抱住蔣海清。
“我，我好像中了邪了。”蔣海清面色慘白地道。“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怎么會這樣？好好地怎么會這樣？”蔣海清的妻子急急地道，“你再怎么去見笪書記？”
“見笪書記？”程垂范道。
“你干什么？”蔣海清沖妻子吼叫道。他渾身沒了力氣，大聲吼叫的力氣還是有的。妻子在這兩個人面前說出自己要拜見縣委書記，他焉能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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