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是：
警官：以上敘述是真實的嗎？
武良：是真實的。
警官：如果是真實的，你看過筆錄以后又沒有和事實有出入，就簽字，蓋手印。
這一段話后面是武良的簽字和武良蓋的手印。
看完這些，孫美鳳完全崩潰：“怎么可能會這樣？這完全不符合事實的話武老師怎么說得出來？”
“你沒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詹俊繼續(xù)誘導(dǎo)，“武良出于對你的保護將什么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可見他對你的感情確實很真摯。”
“問題是完全不是這回事！”
“白紙黑字已經(jīng)擺在這里，你還有什么好執(zhí)著的。你家里還有好多事情等著你去處理，你早點招供早點出去也是對你家庭的負責(zé)任。最主要的是，武良已經(jīng)將全部都招了。你怎么說都沒有用。”
“怎么會是這樣？”孫美鳳徹底崩潰。
……
下午兩點，還在午睡的程垂范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這個蔣燦，又要搞什么花樣。”程垂范自言自語。
開門。
王雨琦站在門口。
“雨琦！”程垂范猶如喜從天降，伸手就去拉王雨琦的手，“趕緊進來。”
“這么急著拉我進去，是擔(dān)心讓別人看見了對不？我偏就要站在門口。”
“這是什么話？”程垂范一愣，“你要是同意，我想拉著你的手在校園好好地走一遭。”
“言不由心。”王雨琦還是很冷的樣子。
“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一遭。”程垂范邁出房門口，“我做夢都想有這樣的一天。走吧，親愛的雨琦。”
幸福擺明著就寫在程垂范的臉上。
現(xiàn)在輪到王雨琦發(fā)蒙了。
程垂范的表情沒有一點裝的成分。那么，那兩個人對她說的事情豈不就是假的了？王雨琦心里嘀咕。
“美得你。”王雨琦往房間里走。
程垂范喜滋滋的跟進屋，便欲把門關(guān)了。
“不能關(guān)門。”王雨琦連忙阻止。
“遵命。”程垂范打消想法，連忙給王雨琦端凳子，“夫人請坐。”
“你這張嘴。”王雨琦實在忍不住笑了，銀鈴般的嗓音像極了風(fēng)中的風(fēng)鈴聲。
“OK，這才是我的好雨琦。不過，你一定聽說了什么，是不？”王雨琦突然造訪，程垂范智商再低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有人說你跟蔣老頭的孫女談戀愛。”
“和蔣老頭的孫女戀愛，就是說我和蔣燦戀愛？這也太離譜了吧。哪一個嚼舌頭的？”程垂范道。“雨琦你相信嗎？”
“我是不相信，但人家說的有板有眼我不得不懷疑。”
“懷疑這個詞用得好。你要說信我就真暈了。我是為誰來蔣村的？我這幾天又過得什么日子？”程垂范的鼻子有點酸。
“這是蔣燦的書桌對不？”王雨琦指著蔣燦用的桌子問道。
“是。”
“蔣燦特意從一班轉(zhuǎn)到你班對不？你還和她早上一起跑步，還去了樹林里，對不？今天早上也一起跑了步，對不？”王雨琦一口氣問了三個“對不”。
“我的天，你找私家偵探跟蹤我了嗎？這些全都對。”
“你這不是存心讓我起懷疑嗎？”王雨琦嘟起了嘴。她非常希望她剛才所提的一切都不對。可事與愿違。
“等我把我來陽江的班車上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你，你就理解了。”
幾分鐘后，王雨琦打消了顧慮。程垂范的坦誠和行為讓她感覺如果還懷疑程垂范就是對他們真摯感情的褻瀆。
王雨琦堅信程垂范會處理好一切，包括和她的感情。
……
蔣孝泉的賭窩。蔣孝泉睡覺的那間房子里。李大山，劉曉杰，吳磊都在。
吳磊站著，其他三個人都坐在竹椅上。
“泉哥，我就說實話，我不服，我真的不服！”劉曉杰道。
“我哪還不知道你心里不服？”蔣孝泉微笑著道，“換做我我也不服，但你要想清楚，你的卵子沒有碎，而盧佳駱的兒子眼睛瞎了一只，現(xiàn)在還躺在縣醫(yī)院。”
“問題是他要我拿兩萬！”
“兩萬我也覺得多了。”李大山道，“他帶人來找我們，哪有把泉哥你放在眼里。”
“是人都會這樣？換做你兒子眼瞎了你急不急？關(guān)鍵還是你們把人家打趴下了。”蔣孝泉不緊不慢地說道。“再說了，我去找他談，他多少會給面子，不說一萬二，一萬四絕對拿的下來。”
“我到哪里拿一萬四？”劉曉杰心里還是不舒坦，“我還不知道我是不是廢掉了呢。”
“去你個曉杰。你廢掉了你媳婦就交給我！不可能的事對不？”蔣孝泉道。
幾個人都笑。
“主要還是心疼。”蔣孝泉接著說道，“錢嗎，沒什么好心疼的。有時候你一個晚上都贏個七八千。你要想，眼睛瞎是一輩子的事。換做我。我他媽要你十萬八萬的。”
“那我就聽泉哥的。”
“那就對了。這樣，你就拿一個數(shù)，其他的都我來。”
“那怎么行？”劉曉杰瞬間被感動。
“有什么不行的？誰叫我是你們的大哥呢？我明天就去縣醫(yī)院找盧佳駱，把事情談妥了，順帶去看看他兒子。再說了，我也不全為了你，把人安撫好了，廉忠也好做事。畢竟這事發(fā)生在學(xué)校，學(xué)校是有責(zé)任的。”
……
省教育廳徐宏革辦公室，辦公室主任羅先進輕輕推門走進來。
“你有好幾天沒跟我匯報情況了，老羅。”徐宏革有規(guī)律地用中指敲著辦公桌。
“看廳長您那么忙，我就想集中匯報。”羅先進道。
“你不知道老羅，我一天最開心的時刻就是和你聊幾句雨琦的事。”
“那我以后就見縫插針。據(jù)黎秋天匯報，雨琦這邊還比較平靜，程垂范則遭遇了挺多事情。”羅先進道。
“他這個耿直的性格和好管閑事的品性注定了他事多。”徐宏革一副未卜先知的態(tài)度。
“可我們國家缺的就是這種人啊。程垂范去蔣村不到一個星期，學(xué)校和村里的渾水都被他攪渾了。蔣村中學(xué)那個校長很怵他，蔣村那些橫行霸道的人也都恨他。”
“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徐宏革微笑著道。
“不錯。前天晚上他新結(jié)實的一個兄弟被蔣順義的小兒子殺了，蔣順義不知動用了什么關(guān)系，派出所的竟然把他的同事和死者的老婆抓了，誣陷他們因奸情暴露而殺人，他正在為這件事奔波。”
“小地方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會發(fā)生。這個蔣順義也確實厲害。看來我得和薛琦貴通個電話。”
“我也覺得有必要。難以想象，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就敢這樣踐踏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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