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師,進(jìn)來說句話!遍W出來的那個人拉住程垂范的手臂道。
“小朱?有什么事嗎?”程垂范即刻閃進(jìn)小弄子。
“有一個事我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小朱前看后看,“昨晚我在賭窩里玩,輸了錢在賭窩門口和吳磊聊天,見泉哥從外面回來說要見劉曉杰我就多留了個心眼!
“哦?”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程垂范正覺得沒有突破口呢。
“我和吳磊假裝說去金蓮嬸家,便從賭窩的小門折回了賭窩。”
“聽到什么了嗎?”程垂范問道。
“我躲在一個角落里,因?yàn)橥饷娲蚺频穆曇舯容^吵,所以不是聽得很全,”小朱語速急急地道,“但我確實(shí)聽清楚了是泉哥要讓劉曉杰頂包!
“是嗎?”程垂范欣喜道。
“泉哥答應(yīng)最低給劉曉杰五萬塊錢,超過五年刑期,一年加一萬。并且承諾照顧好劉曉杰的兒子和老婆。”
“蔣孝泉果真下了血本!
“我聽劉曉杰說,泉哥你曾經(jīng)跟我說過我要是廢了,我老婆就交給你管,F(xiàn)在我不僅老婆交給你管,孩子也要你管。還有,我下面是真廢了。挺讓人感動的。”
“劉曉杰說廢是盧佳駱踩了他下面嗎?”程垂范問道。
“應(yīng)該是。我這就走了!
“小朱,”程垂范叫道,“你恢復(fù)得怎樣?”
“去金蓮嬸那里還好!
“呵呵。對了,以后我們不要以這種方式見面,免得蔣孝泉的人看見!
“我知道。我今天剛好碰見。”說著,小朱轉(zhuǎn)身快速離開。
程垂范走出小弄子。
小朱提供的消息對程垂范來說無疑是一針興奮劑。
“咔,這真可謂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你蔣孝泉算盡天機(jī)也沒有算到這一步!背檀狗缎睦锇档溃斑@么一來,你蔣順義三個強(qiáng)悍的兒子就有兩個要進(jìn)監(jiān)獄,我看你再怎么張狂!
“程兄弟,你想什么呢?嫂子飯菜都涼了!鼻邦^,等在蔣村塘東路和北路交匯口的武良打破程垂范的沉思。
程垂范醒悟過來,“飯菜都好了嗎?”
“都已經(jīng)涼了。你這點(diǎn)工夫也要去見王雨琦嗎?”
“這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背檀狗逗衲樒さ馈
志虎代銷店,經(jīng)過武良四五個小時的整理已經(jīng)煥然一新。店里的格局徹底改變了,貨柜換了一種方式擺放,物品分門別類,變得更加規(guī)范有序。收銀臺也換了位置。
四方桌上,擺著五六個盤子。
“怎么樣?是不是感覺大不相同?”武良心情好了好多。
“有你這么個大手筆,哪還能不大變樣?看著舒服了多了好多。”程垂范由衷道。
孫美鳳從里間出來,“別忙著看了,過來喝酒。武良你跟程兄弟說了嗎,縣里來了兩個電話!
“看我這記性,丟腦后了。是薛警官的電話!
“是在她家里還是所里?”程垂范趕忙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她應(yīng)該等在電話旁。我說了你會來店里吃飯!
程垂范走去收銀臺。電話機(jī)放在收銀臺上。
程垂范撥通陽江派出所的電話。
“我的老奶奶,你總算回電話了!彪娫捔硪活^的薛瑞很是無語地道。
“你又分不清男女了。什么事?這么火急火燎!
“案子調(diào)查到盛旭華這里就查不下去了。”
“是盛旭華把所有事情都頂了嗎?”程垂范問道。
“他不僅頂了,而且頂?shù)锰煲聼o縫!
“你查過那個律師嗎?”
“你是說張建華?”
“這不是你原來說的一個棋子嗎?”
“見鬼,我竟然把這步棋忘了?好了好了,掛了!
“你也不能這么無禮吧。了解了要了解的就掛,不可以聊聊天?”
“我肚子還空著呢。”
“我肚子也空著啊?罩亲恿奶旆斤@真情。”
“見你個鬼去!”
……
程垂范回到四方桌。桌上筷子碗都已經(jīng)擺好了,啤酒也開了。
武良和孫美鳳面對面坐著干等。
“怎么不先吃?”程垂范愧疚道。
“還好薛瑞沒有答應(yīng)和你空肚子聊天。”武良道。
“程兄弟那是開玩笑呢,你不知道?”孫美鳳道。
“還是嫂子理解我!
“程兄弟,因?yàn)轳R上要去上墳,就沒有開白酒。晚上再喝白酒。”孫美鳳解釋道。
“連晚飯都準(zhǔn)備好了?”
“這幾天你和武良一起都在我這里吃飯,免得外人說閑話!
“我這電燈泡可就當(dāng)大了!背檀狗睹嗣^發(fā),“可惜我不是光頭。”
“你還不愿意嗎?”武良問道。
“程兄弟喜歡開玩笑!睂O美鳳道。
“愿意,我當(dāng)然愿意。我在師大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當(dāng)電燈泡。對了,嫂子,曉奕還在她爺爺那里嗎?”程垂范問道。
“今天整理店面,沒時間管她。打算明天再把她接回來!
“喝酒吧。再不喝酒精都要揮發(fā)完了。”武良將滿滿地啤酒端在手,“一口干了!
“干!背檀狗俄憫(yīng)道。
這滿滿地一碗啤酒就是500ML的啤酒一瓶。
兩個大男人氣都不歇,咕咚咕咚喝個底朝天。
氣從食管里往上沖,兩個人都打了個嗝。
“喝啤酒這么喝才爽快!背檀狗兜。
“我可是做夢都沒想到還能這么喝酒!蔽淞嫉。
“你看你又扯這些了。罰酒。”程垂范拎起瓶子給武良倒酒。
“你下來的時候有遇到許義和林燕嗎?”武良忽然問道。由著程垂范給他倒酒。
“怎么了?”程垂范手中的瓶子停在空中。
“你倒呀,沒那么緊張。”
“問題是你這么說讓人緊張。”孫美鳳道。
“我看見許義騎著車下來接林燕上去,由己及彼,感覺他們比我悲慘多了。就好比我被判的是有期徒刑,而他們被判的是無期徒刑,甚至是死緩。”
“你是說他們始終活在陰影中嗎?”程垂范問道。
“你說的陰影是指什么陰影?”武良問道。
“八萬八的債務(wù),蔣孝泉的威脅,不安定的生活。你覺得是什么陰影?”
“我還以為你指林燕被蔣孝泉糟蹋給許義帶去的陰影呢。我就覺得吧,他們給我一種遙遙無期的感覺。沒有盡頭。”
空氣一下子停止流動,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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