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志遠向來作惡多端,蘇北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
如今看見蘇志遠這個樣子,想到父親的事情也許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心里反而篤定了一點。
聶風和聶云忙了一陣子,身上礙事的西裝早脫了。
而且這屋子本來就嫌小,為了不擴大影響,門窗都還關著!
盛夏的天氣,幾個人被悶得鐵罐頭盒里面的咸魚干似的,見了靳司梟,聶云忙幫他扇風,怕他被屋子里的濁氣熏著,聶云忙給他端凳子。
這屋子連張像樣的凳子都沒有,一搖三晃的,上面還蒙著一層灰。
聶云趕緊用自己的外套將凳子蓋住,蒲扇大的臉上露出點局促的表情。
“靳總,您坐!這里條件簡陋,只找到了這張歪脖子凳子,您將就一下吧!”“不要在乎這些!”靳司梟把扇風的聶云揮退了,也不挑剔,從容優雅地坐了,一雙古井不波般的眸子暗沉沉地盯著對面的男人。
“都動過什么了?”沉聲問了一句,靳司梟那張英俊的臉不見一絲表情,讓人看了心悸。
莫庭舉答道:“還沒有!給他喂了點東西,這老猴子讓您受了不少苦,等著您發落呢!不過三頭我都給他堵上了,絕對不會污了您的眼睛的。”
靳司梟也不多言,輕描淡寫地說:“開始吧!”
“哎!”莫庭舉聞言,從角落里拖出一個小木箱子,打開了,忙活起來。
蘇北看見木箱子里面大約是一個電瓶,上面接了幾條細線和幾個生銹的鐵夾子,還有幾盞小燈泡。
難道是要用電刑嗎?
可是就這么一個小電瓶,能有多大的威力?
心里不禁又緊張又好奇,不自覺向靳司梟靠近了一點。
靳司梟便抬起頭來問蘇北:“怕嗎?”
蘇北搖了搖頭,本來不想開口,可想到了什么,脫口而出道:“你不會弄死他吧?”
靳司梟劍眉挑了一下,“你關心他?”
蘇北嗤道:“我關心你好嗎?任何人都不值得你手上染上鮮血!”
靳司梟的眸色便軟了,在蘇北垂在身側的指腹上捏了捏,“放心,他還不值得我動手!”
他們說話這會功夫,莫庭舉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是在蘇志遠的手心和腳心各貼了一個連著電線的電極。
仿佛意識到自己會遭受什么,莫庭舉還沒招呼,蘇志遠便開始掙扎起來。
突然,他四肢抽搐,喉嚨里發出驚天動地的呼嚎聲,原來是莫庭舉把電源接上了,蘇北看見電瓶上面一盞小綠燈亮了起來。
蘇志遠本來是叫得驚天動地的,可惜喉嚨被堵著,聽起來不過是悶悶的而已。
驚心動魄的場面經歷了幾秒,蘇志遠呼嚎得像一只被綁在操作臺上待宰的豬,莫庭舉把開關關了。
蘇北和蘇志遠同時松了一口氣。
蘇北想著這回莫庭舉該問話了吧,沒想到莫庭舉只把開關關了一兩秒,又接上了。
蘇志遠那一口氣呼出來,還沒吸進去,身子突然又猛的繃直,眼球暴突出來,嘴里嗚嗚有聲,不知道是在呼嚎,還是想說話了。
蘇北看得有點心悸,她早知道靳司梟不是一般的人,沒想到他出手這么狠辣!
蘇志遠只管沒命掙扎,那張陳舊的椅子不堪重負,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幾乎要被掙扎得散架!
聶風和聶云一看情況不好,戴著絕緣手套的手過去按住蘇志遠的肩膀。
“你給我老實一點!敢耍我們老板,不讓你見血已經是輕松的了!”
蘇志遠的內心在瘋狂的咆哮。
這比見血更恐怖好嗎?
早先他被莫庭舉他們喂了十幾顆藥,他還以為是毒藥,心驚膽顫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后來又被猛灌了幾大瓶礦泉水,心里不免又有點僥幸起來。
那應該不是毒藥,因為一個將死的人不需要喝那么多的水。
正不知所以,兩個小時后,胃腸里開始絞痛起來。
原來那根本不是毒藥,只是一般的瀉藥而已。
蘇志遠心里正在恥笑,原來靳司梟的手下就這點手段嗎?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他們問什么,他都不說,大不了失禁好了!
反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算有點狼狽,也不是太丟臉的事!
哪知道莫庭舉他們根本什么都沒問,正當他憋不住的時候,前面尿尿的地方被聶風和聶云用一條黑皮筋結實的一綁,后面排污的地方被用一個什么巨大的東西粗暴一塞……
人有三急,何況他還被喂了十幾顆瀉藥,蘇志遠那才知道什么叫叫天不應叫地叫地不靈!
本來他可以少受一點罪,哪知蘇北半路上心疼靳司梟會餓壞肚子,又停下來吃晚飯,又耽擱了兩個小時!
因此在蘇北和靳司梟到來之前,蘇志遠已經在地獄里經過無數次來回了。
這還不算!
就在蘇北和靳司梟到來之前,聶氏兄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大罐活蛆,給蘇志遠灌了下去!
如今這么一通電,喉管里的東西上涌,腸道里的東西下絞,吐又吐不出來,排又排不出去。
其中艱辛和惡心,實在不足于對外人仔細形容了!
莫庭舉斷斷續續給蘇志遠通了七八次電,每次通電幾秒,停一兩秒,又接上。
蘇志遠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早打定主意,不管靳司梟想問什么,他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快點逃出升天!
誰知道靳司梟根本沒有問的意思,只是瘋狂地折磨!
蘇志遠一直以為宋君頤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惡的人,沒想到靳司梟比他恐怖十倍!
蘇志遠不禁在心里罵娘,如果這是嚴刑逼供,那也逼得太混賬了,他已經肯招了,可是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他又要怎么招!
眼看著莫庭舉那兩個纖白的指頭又要去拔那要命的開關,蘇志遠嚇得心膽俱裂,拼命搖頭又點頭,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莫庭舉用眼神請示靳司梟,看靳司梟點了點頭。
莫庭舉便把蘇志遠的手松綁了,給他拿來一個電腦,示意他在鍵盤上打字。
蘇志遠看見靳司梟點頭,還以為終于有坦白的機會,沒想到莫庭舉給他拿來這么個新式的玩意,不由得有些懵逼!
他沒什么文化,又不思進取,平時用電腦都只限于動動鼠標看文件而已,有事自然是下面的人去做,所以連基本的打字也很陌生的。
莫庭舉看他一臉為難的臉色,還以為他在猶豫,暗罵簡直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但這樣耽擱老板的時間簡直罪孽深重,不由得多了句嘴:“把我們想知道的東西都打出來!”
蘇志遠老臉漲紅,也只好抓住這唯一活命的機會,哆嗦著指頭在鍵盤上凌亂敲出幾個字:今總,您到底要文神馬?
九個字錯了四個!
莫庭舉看了蹙了蹙眉頭,把字改對了才拿過來給靳司梟看。
靳司梟看得冷漠的臉上都不由得露出點鄙視,也不吭聲,漂亮的手一揚,示意莫庭舉繼續。
蘇志遠看莫庭舉又要去擺弄那個要命的開關,嚇得魂飛魄散,臉上漲成紫紅色,使出吃奶的力氣掙扎,這回連聶風和聶云都壓不住了。
突然,四肢一僵!
得,又通上電了!
蘇志遠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翻絞了個便,下面的東西咆哮著往外噴,上面的東西涌上來又咽下去,咽下去又涌上來……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個人,只剩下一個空殼,里面裝著一肚子污臟。
終于,莫庭舉大發慈悲,這回停得久一點。
蘇志遠完全怕了,逮著這個機會,也不管自己抽搐得渾身酸軟的骨頭,撲過來一個勁給靳司梟磕頭,磕了一下,又給蘇北磕,示意自己有話要說,滿臉求饒之色。
蘇北倒真沒有多少同情心,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蘇志遠肚子里也在受到折磨,只是通通電而已,又不會死人!
如果父親真的是他陷害的,相比起父親坐了十年勞以及母親抑郁而終,這樣的懲罰已經是輕的了。
可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蘇北便冷著臉問:“十年前的醫療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爸為什么會坐牢?現在又在哪里?”
蘇志遠使勁晃頭點頭,示意自己嘴巴還被堵著,然后又看了看莫庭舉放在一旁的電腦。
莫庭舉已經了解到他的打字水平,如果要招供,那么多話,等他打出來豈不是要半天?
而且就他打出來的東西,別人能不能看得懂,也是個未知數。
不由得有些犯難。
靳司梟自然知道自己手下折磨人的招數,居高臨下地盯了爛泥一般趴在地上的男人幾眼,冷聲吩咐道:“把他拖出去弄干凈,讓他說話!”
蘇志遠如聞仙樂,感激涕零地磕了幾下頭,被聶風和聶云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人再被拖回來,嘟著嘴巴的毛巾被摘掉了。
蘇志遠渾身無力地攤在地板上,喘息著,偶爾偷看一眼靳司梟冷漠的臉,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惹上了什么樣的活閻王。
靳司梟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煙盒,取出一根,沉默地抽了一口。
蘇北還是第一次看見靳司梟吸煙,下意識將他手上的煙搶了。“胃不好又失眠,還要吸煙,還要不要命了!先辦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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